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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准备的谋杀(蒋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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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前方的路口,计算红灯的时间,好让自己匀速过去。GPS提示还有两公里,一公里,前方终点五百米。我看到了欧阳桐的会所。
  硝化甘油的又一特性就是它的毒性。当硝化甘油被人体吸收后,会因血管扩张而产生一系列症状,如头昏、头痛、恶心。而且不同的人对其毒性的耐受性差异很大,一般来说,稍微吸入一点儿蒸气即会感到头昏。
  那是一幢独立的小楼,总共三层,一楼雪茄会馆,二楼品茶休闲,我知道他住在三楼。我上不去,但这没关系,一千两百毫升,开山炸矿都够了。我踏上外置的台阶,将袋子放在门前。掏出手机调成振动,夹在两个酒瓶之间。我忍不住打开一个,对着瓶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地走向我的车。
  19世纪中叶,瑞典化学家诺贝尔,试图制伏这匹“烈马”。经历数次实验事故,他的父亲和弟弟也死于爆炸事故之中。1866年,他终于成功了。
  走出院子,清洁工陆续出来了。我点上一支烟,盯着欧阳桐的卧室窗户,窗帘挡住了里面的一切。陈洁有通知他吗?我希望他在里面,我希望他不在里面。反正这件事我总得干一次,成与不成,起码可以雪耻。
  我下车走到马路对面,攥着一百元问他们借电话。一个中年女人狐疑地掏出电话给我,却拒绝收我的钱。我拨打自己的号码。响到第五下的时候,我把手机还给她,告诉她打不通。这时候爆炸了。
  西南方向的一声巨响,仿佛火星掉到了地球上。黑色的蘑菇云向外扩散。清晨人不多,但都吓得一动不动,趴下卧倒都忘记了。也许他们以为地震了。我逆着人流向黑烟处走去。玻璃、瓦砾、汽车的残骸。说不上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十分钟后我找到了他,准确点儿说是他的下身,两条就快分离的腿。看到这些我的心仿佛被抽紧了一下,是该结束和解脱的时候了。我踩着石头向前行走,又找到一条缺了两根手指的断臂。我想算了吧,警察会把你拼起来,安个新家,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硝化甘油的爆炸方程式:
  4C3H5N3O9 6N2+10H2O+122+O2
  初一早上应该放鞭炮,周围的居民没一个敢出来。我找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坐下来,一个还没完全炸碎的沙发。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是消防队先到,还是警察先到。我算计着,要是警察先到,我就过去和他们握握手,叙叙旧,然后客气地告诉他们,是我弄的,我对此负责;要是消防队先到,我可帮不上忙,那就亲自去警察局一趟,不管怎么说,警察局的暖气足,比这儿暖和多了。
  第2章 '在审讯'
  **1
  我在警局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张队赶过来了,风尘仆仆,车钥匙都没来得及往裤袋里揣。当值的新警察迎上去说,这个叫欧阳楠的嫌疑人要自首。张队坐到我面前,示意我什么都别讲。他让我先去睡一觉。他对笔录员吩咐,嫌疑人欧阳楠精神过于疲惫,急需休息,午后审讯。他没让我进号子,安排到医疗室的病床上,进房间让两个警察门外待命,解开我的手铐,一头铐在床头,要我伸出一只手。我给他左手,他换方向比画了一下,摇摇头:“不行,右手,不然你就得趴着睡了。”
  我对他开玩笑:“我左撇子,我左手能干的事情太多了。”
  他想了想,当真了,一时没铐我,跑到窗前看了看,说:“没人,我特意选的一楼,现在把我打晕。”
  “我开玩笑的,我要是想跑就不来了。”
  “你还真干了?”
  “按计划,新年都不应该让他过,除夕之前就该干掉他。”
  “那怎么拖到今天早上?塞车?”
  我乐了,挺好玩的笑话,说:“塞人吧,陈洁不是在我那儿吗?”
  “我知道,她不会给你说漏了吧,还有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我去帮你弄干净。”
  我摇摇头。他双手敲着大腿两侧,想不到什么就出去了。
  我躺下来,开始睡不着,想着我现在要是想跑倒挺滑稽的,我得拖着这张床往窗外跳,就算成了,等拖出大门也太不方便了,打个车都进不去。即使这样我也笑不出来,杀人的感觉不好。我想着死者,被我杀死的那个人。
  2008年夏天,我二十七岁,我和丹丹终于在索菲亚教堂结婚了。我们家没人信基督,丹丹坚持如此,她说她们单位的女孩儿都在那里结婚,新新人类都这么办。什么是新人类我都不知道,何况新新人类。
  蜜月选在杭州,说真的,如果没有丹丹,杭州绝对是座奇烂无比的城市。四十年的最高温被我们遇上了,到达第三天,我就得了以前只听过没见过的传说中的痱子。欲把西湖比西子,妈的,热得我们哪儿也不敢去,天天在酒店里吹空调。要离开那天下了一场雨,我们结伴出行,兴奋得伞都不撑了。远远望去,浓妆淡抹总相宜,结果那天西湖戒严,二十分钟前,一对苦命鸳鸯双双落水,正在打捞。
  丹丹开玩笑问我:“欧阳大官人,你说,这能是意外吗?”
  我盯着湖面发愣,谁他妈知道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奥运结束,我们回到哈尔滨。我妈告诉我欧阳桐回来了。他还要点儿脸面,没回家见王总,只是在外面和我妈吃了一顿饭。看着她的表情,我估计不是一顿两顿。此后也是,我妈每周五都会去他的茶馆和他吃顿午饭。我不管这些,但已经有阴影了,我长时间不碰丹丹。有一天憋不住,我将这种话问出口,我问她,欧阳桐怎么样,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他的那里和我一样吗?他的能力跟我相似吗?我不该问这些,我内心的阴暗面在作怪。结果自然是我们吵架,接着她哭,接着我哄她,接着我对她承诺,我欧阳楠再也不想这些,同时让自己坚持住,别再打听乱七八糟的。
  可能是从那时开始吧,我学会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不去打听。一件事能让我判断是对的还是错的,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什么都知道。可是,我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新联系的吗?也许是他和陈洁的婚礼。
  尽管他从不和我们联络,2009年春天他依然给我们寄了六份请帖,估计是他做好了我们各自结婚的备帖,什么欧阳楠夫妇,王丹夫妇。我妈好不容易说服王总去看看,她说欧阳桐不是孩子了,已经懂事了。丹丹不想去,可能有两个原因,或许不愿见到这个人,或者不愿见到这个人结婚。我以为是后者,我强拉她去。我要得到报复的快感,我真他妈贱!
  婚礼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了解到欧阳桐发了,娘家也是有钱人。倒是我和丹丹成为夫妻,对欧阳桐是个意外。他哈哈大笑,反主为客,不停地对我们敬起酒来。我推辞说丹丹不会喝,丹丹却一饮而尽。我在留意她的表情,是的,她并不正常。如果生活是个舞台,灯光照在他们两人头顶,我是男配角。那也许是一场有关丹丹和欧阳桐凄美的爱情故事,他们的分手离别,相思之苦,他们的“新娘不是我”的婚礼重逢。
  我喝了好多酒,很难受。我拉着丹丹中途离席。在车里我借着酒意拔出枪,对着她的太阳穴说:“如果以后你再跟他联系,如果以后他再跟你联系,我一枪毙了你们俩!”
  我人生头回这么粗鲁,全是酒精的惹的祸。我发誓戒酒,而且我做到了,直到她怀孕的第三个月,直到她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直到我明白,她和欧阳桐的会面比我妈和欧阳桐的还他妈频繁!
  会面?真是体面的说法,想到实质内容,可能长达四十五分钟的实质内容,我便百爪挠心,不是恶心,与丹丹身体的洁净肮脏无关,是我自身的羞耻。仿佛有人把我放倒,拳打脚踢,还蹲在我脸上放了个屁。我去茶馆堵他,我举枪顶着他的额头,我颤声让他身后的那个保镖退后,退到门外。结果他瞪着我,一动也不动。
  欧阳桐挥手让他出去:“让我和我弟聊聊。”
  “他会开枪的。”
  保镖口音很奇怪,我一开始没听懂。忽然想起来十多年前,欧阳桐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家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啊,这是他从云南带过来的哥们儿。
  欧阳桐告诉他说:“如果枪响了,别难为他,他是我亲弟弟。”
  “说这个没用。”我的手已经在抖,枪口再顶深一点儿,稳些了,“你道个歉吧,能死得舒服点儿。”
  “没什么可道歉的,头一回发生这种事是我错了,后面的只是顺其自然。”
  “你娶她。”
  他仰头想想,鼻尖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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