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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双手沾上人血。
等了一会儿,女人有些不耐烦了,突然笑道:“你们觉得我在开玩笑?”
“没人觉得你开玩笑,但杀人是要判死刑的。”林丽不愧是公安专业出身,说出了这么一个道理。
“你们觉得,我这样一个人的生死,会有人关注吗?”女人反问。
“关键问题是,如果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今天动了手,日后有消息传出去,这个法律后果没人能承担得起。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还是秦海老成持重,率先想到了这个问题。
女人嘿嘿冷笑:“看来你们在一起不过是各有目的,长久下去,肯定会出事情,自相残杀也不一定。如此,继续下去还不如就地分手来得爽快。”
没人敢反驳她的话,因为她说得有道理。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路总得继续朝前走,否则,又何必来到无量山呢?正想着,忽听女人幽幽说道:“罢了,看你们不过是一群孩子,这次我就网开一面,放你们过去吧。不过前途凶险,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朝树丛深处而去,留下我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12、猛人焦魁
我们继续上路。
可能是受了那女人悲惨身世的影响,大家一路无话,尤其是贾小兵,显得心事重重。
宿营吃饭时,林丽看贾小兵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小声问老豆腐:“小兵是不是听那女人说的话,心里难受,想妈了?”
“八成是。这山里的凶险事情这么多,他想找奇药,难度很大。咱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可就他的事情最难办,当然高兴不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妈,谁能放得下?”
我凑过去说:“要不然,咱们想法子帮帮他。”
“不是咱们不帮他,而是这事儿咱们没法帮,除非你能弄到他需要的东西。”老豆腐皱着眉头说。话虽如此,但看着贾小兵,既替他难过,又替他着急。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一片植物稍显稀疏的山坡,秦海对我们说道:“我想今晚不宜走得太深。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所以大家得提高警惕。要我说,这片地方相对开阔,我们可以暂时歇一晚上,明早再继续赶路。”
大家都觉得这个法子比较保险,因为那个女人放我们走的理由确实比较牵强。大家一致认为,她放我们走是别有所图,绝对不会轻松让我们离开此地。可还没等我们支起帐篷,忽然,山中又响起了那晚我们听到的刷刷声,只不过这次听来更清晰,仿佛就在不远的前方。
“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东西?”马一飞低声咒骂着。连日来的突发情况不断,终于让他失去了耐心。
秦海不以为然地说:“你管是什么声音呢?山里的怪事防不胜防,还是走好咱们自己的路吧。”
“要不然,咱们去看看,这声音就在前面不远。”老豆腐侧着耳朵,一边听,一边说。
马一飞拿出那把老炮筒,近乎是命令道:“别废话了,趁天还没全黑,咱们在四周先看看。没有大问题,再在这里扎营。”
搜索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我们一起穿过略显稀疏的树丛,来到了一片开阔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辆满是灰尘的切诺基四轮驱动的越野车。这大出我们意料。
几个人小心走到切诺基的跟前,只见车门大开,车身内部也满是灰尘。看来这车被人遗弃有一段时间了,秦海皱着眉头道:“谁能将一辆车子开到这里来?我们可是在山中腹地,越野车就是驱动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说完,他探身钻进驾驶室,翻腾了好久,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处开阔地,四周山势起伏,草木林立,很是幽静。灰色乱石遍布其间,有一条小溪流淌而过,上面有一道木桥,横跨乱石滩。桥上有顶,乍看似一座木亭,只是年代久远,木头已经变成黄褐色。此时,夜色初现,月明星朗,林间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而那刷刷的声响却忽然消失了。
老豆腐走到那条浅得不能再浅的溪水旁,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是不是不老泉?”
“你脑子比一般人单纯,怎么看见水就说是泉水?如果那片泉水能让人轻易找到,也就不是所谓的妖泉了。”秦海随口讥讽老豆腐。
我心里忽然一动,脱口而出:“秦哥,妖泉是什么泉?”
秦海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老泉既然出了许多怪事,自然就是妖泉了。我是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于求真放下背包,坐在上面说:“这里发现了这座木桥,还有一辆车子,说明这里的人气还是比较盛的。如果不老泉真的存在于山里,肯定也不会是在这附近。”
这时候,马一飞则钻进了车里,突然大声喊道:“钥匙还在上面。”
“早看见了。要这东西,有用吗?就给你钥匙,又能如何?”秦海没好气地说。
马一飞不理他,发动了汽车。打开车灯之后,笑道:“看来咱们遇到了一个傻大款,真该把他找出来。我觉得这车子的主人也是来找宝藏的。要不然,费那么大力气弄辆车子上山,图什么呢?”话音刚落,小溪对面的密林深处忽然跳出一个身穿寿衣的人来。
月色下,只见他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脸上涂得雪白,脸蛋两边各用胭脂涂了个红圈,真如鬼魅一般。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心脏差点儿没从嘴里跳出来。
这人跳出树林后,双手垂在大腿两侧,一蹦一跳地朝这边过来。紧随其后,又从林中钻出了一个道士装扮的人。这个道士看上去倒很正常,只是脚下的步伐有些蹊跷。道士每迈出一腿,怪人就蹦出一步,二人的步调基本一致。很快,他们一前一后上了木桥,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而那怪人在木桥上蹦跳时发出的每一下声响都让我不寒而栗。
转眼,他们走到了近前。那怪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他身后的道士则对于求真深施一礼,寒暄道:“无量天尊。贫道路过此地,巧遇道兄,叨扰莫怪。”
于求真回礼道:“无妨,修道之人百无禁忌,师兄无需多虑。”
这之后,那道士引着犹如鬼魅一般的怪人扬长而去。回身望去,才发现除了那件道袍,那道人与于求真在装扮上并不一样,不仅身上多了许多挂件,背后还斜背着一柄桃木剑,腰间佩一把金剑,剑旁挂着一面小铜锣,黄铜质地的锣面上,隐约可以看见殷红的血渍。
等道人走没影了,于求真立刻表情大变,急道:“赶紧上车,离开这里。”
虽然不清楚于求真为何有如此反应,可都明白要出大事,不敢懈怠,立刻全都钻进了发动的汽车里。就在此时,夜色中突然响起了夜枭的啼叫,声音凄厉响亮,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见嗵的一声大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车头前。
车灯照射之下,只见车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表情狰狞,满脸是血,连黑袍上都溅得到处都是。此人身材之高大,犹在马一飞之上,只是相貌丑陋到了极点,一眼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是人是鬼。他双拳狠狠砸在车头,越野车立刻剧烈晃动起来,马一飞刚准备下车迎战,于求真一把拉住他,说道:“这是赶尸匠。大家都小心些,他误会我们带走了那具尸体。”
还是于求真先下了车,来不及做详细解释,只说道:“我们不想找麻烦,你找错人了。”
黑衣人转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他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还我魂来。”
“你只看见是个道士。但那根本不是我。”于求真平静地回答着,而我们躲在车里,都在担心黑衣人会暴起伤人,于是也都鱼贯地下了车。马一飞从车里的不知道什么角落摸出了一个大扳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身后,举起来正要往下砸,于求真忙道:“慢!我不希望有任何冲突发生。”
黑衣人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冷笑道:“会有这么巧?在这里能遇到两个道士,你们不是今晚挑这里开会吧?为什么要埋伏我?为什么要算计我?”
他语气越来越严厉,于求真赶紧答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与我根本就无关。害你的人朝东边去了,若你现在追赶,还来得及。”
黑衣人哈哈大笑,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赶尸匠收了笑声,恶狠狠地说:“你若不还我尸魂,明年此时,就是你们周年……”话还没说完,马一飞就抡起扳子,狠狠敲在了他的头上。黑衣人所有注意力都在于求真身上,没有防备身后的偷袭,中招后,当即扑通倒地。
于求真叹了口气:“这是一个被夺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