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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又对释南大叫,“释南,你坚持住,我报警了,警察已经到了……”
恭叔一听这话,果真停脚了。他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后,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把释南抗在肩膀上就往远处跑!
哎呀我去,这死变态!竟然连跑的时候也不忘记把释南带上!
我连忙大喊着‘张队长’,虚张声势的往前追。
释南见我追过来,极其虚弱的说了句,“报警……做的对!”
我心中骂街,我他妈的也希望我报警了!可,可我没有啊!
恭叔虽然背着一个人,速度却极快。最开始,我还勉强跟的上,能看到释南在后面一垂一垂的头,拐过两道甬路后,恭叔背着释南,和夜色彻底融为了一色。
我扶着膝盖大喘特喘,心中衡量了一会儿后,转身就往回跑。
眼下,别说恭叔跑的快我追不上。就是追上了,以我和释南的力量也打不过他。还不如快点打电话报警,让警方来把这死变态绳之以法。
回去的路上,我在小花园里拣到了引魂索。走几步,又拣到了释南的手机。
用释南的手机,我报了警。因为知道警方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鬼的存在,所以我只说有个疯子莫名其妙的打我的朋友,还把我朋友挘走了。
挂了电话后,我就在花园里等警方来。这期间,我又在树丛里找到了释南的帆布兜。里面是一打符纸,几个铜钱和一小把红线。
那个黄色的小盒子,不见了。
我清楚记得恭叔带走释南时,释南的手里没有拿东西。所以就在花园里一遍又一遍的找。找了一会儿后,猛然想起释南给我用来捉鬼的东西,就是从那个小盒子里拿出来的。
当时恭叔来的匆忙,肯定是释南放在楼梯口没来得急收起来。
为此,我在心里做了好一会儿的挣扎。我怕我去楼梯口的空当,警察来了。又怕警察来了,我就要跟着去找释南,而不能把那个小盒子拿回来。
事实证明,我当年的见识着实是太少。我站在原地转磨磨转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等下定决心去拿回来时,警察还是没有来。
看着天边一点点放亮,看着医院旁边的食堂开始亮灯做饭,看着周围的景物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可见……
我的心,彻底冰凉!
靠,我半夜报警,前前后后打了四五个电话,居然天亮了还没来!就这速度,别他妈的说是去救人,就是去抢尸都抢不到大块的!
现在就走,我实在是不甘心。我凭一人之力,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个死变态,又要怎么打过他。
留下来等警察来,又觉得那群警察根本靠不住,只怕最多就是做个笔录……
就这么左右煎熬着,天终于大亮,警察也终于来了。
为首几个人,相当眼熟。
我走近眯了眯眼,认出引路的是李丹二大爷和李丹妈,而那个为首的警察,赫然是李丹二大爷的邻居张副所长!
李丹妈脖子上吊着一根绷带,左手挎在胸前,看到我,指着大喊道,“就是她,昨天晚上把我打了,还把病房里画的乱七八糟!”
张副所长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昨天晚上是你报的警,说这里有个疯子在打你朋友?”
我点头,目光跟随着张副所长,把自己打量了一下。
一身廉价的运动服,左一块右一块全是灰,后腿肚上,还沾着两块明显已经用过的卫生纸。头发乱糟糟的,挂着不少柳树叶。肩上斜挎着一个上个世界六十年代的小挎包,几片黄纸,从里面露出来。
就这身装扮,任何正常人看到了,都会说我不正常。
果然,张副所长只看了我一眼,就让身后跟着的一个警察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虽然把我带回派出所做笔录,可对于我说释南被变态掳走的事儿,压根不信。
气急之下,我嘴一秃噜,把变态恭叔在殡仪馆一间密室里炼尸油的事儿全说了。周玉婷是把自己的尸体给扔焚尸炉里去了,可那满屋儿的血,还有满浴盆底的手指!就算恭叔那变态把小屋收拾了,只要用出dna啊什么什么的高科技,肯定能把事实的真相给找出来!
张队长很是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了,起身点了根烟,拿着对讲机出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两个警察进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左边那个,“严重妄想症,可能是警匪片儿看多了……”
右边那个,“还dna,验血萤光剂,一套一套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边挣扎边大喊,“那变态不禁炼尸油,还要炼魂!”
“恐怖片儿也没少看,”右边那个笑了,“一会儿准扯上蛊毒。”
“还有南洋巫术。”左边那个接话,“同学,你要以学业为准,少看那些没用的,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事儿……”
十分钟后,我第三次被押上去精神病医院的车。因为这次打伤了李丹妈,极具攻击力,没上车就被套上一件束缚双手的衣裳,还挨了一针镇定剂。
我脑子发木,释南,恭叔,医院,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仿佛在这个明媚的早上,只有车窗外的阳光,才是最真实的。
“唉……”不知多久,一声叹息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你这小娃也不是笨到家的,可在这种事儿上,咋就不会变通呢?”
我慢慢转过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长发长须的小老头,就站在旁边。
“你……”我艰难的出声,“老棺材瓤子……”
坐在我对面的中年护士一双眼睛能喷出火一样,两腮的垂肉一个劲的颤抖。不由我解释,上前又给我扎了一针。
这回,我是彻底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50章精神病人欢乐多
精神病医院,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候是晚上。
医生护士给重病患们加遍‘餐’后,纷纷回去做美梦,只留下几个经验老道的护士护工守夜。
精神商医院,一在里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晚上。
那些在白天里伪装一整天,以逃过各种镇定治疗药物摧残的中轻病患们,皆在晚上露出原形。
有在纸上涂涂画画,设计神舟八号绕火星自转八百二十周载人飞船的;有抱着个凳子腿边喝边唱,非说自己是刘德华的;还有对着灯泡吟诗做对,非说自己是李白死后的入门弟子的……
而和我同病房的那姐们儿,眼下正在一人饰几角,上演一部关于四大名著的爱恨情仇大戏。
剧目极其经典,不进精神病医院根本看不到。
‘林妹妹’捏着母鸡嗓一声尖叫,啊,我怎么生了只长手长脚的猴子。
孙悟空脸色大变,抓耳挠腮的骂道,俺老孙的孩儿,怎么能不长毛儿!!你这个妖精,快说,这孽种是不是贾宝玉那厮的!
贾宝玉甚是气恼的回了句,你这波猴儿,竟然连娘都编排。要不是天上一道雷,娘会生出你这个雷公脸儿的玩意儿?
刚出生的猴子嚎啕大哭,孩儿手长过膝,是刘备啊,是刘备啊……
而我,正在面对着墙,和我的影子聊天。
不,现在应该不能称之为影子了。因为它从墙上走下来,变成了当年在棺材里,催促我去拣头骨的那个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虽然是鬼,却很儒雅。走下来后,先报了自己的名号,无止真人,出身道门。也讲明了,这些年来,跟在我身后的两条影子,有一个,就是它。
另一个,则是那条大蛇。
说着话,那条蛇也显形了。不是蛇的形态,也不是人的,是真真正正的,一条淡蓝色的影子。
我看着前面这一蛇一鬼,半在说不出话来。
累,从身上到心里。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一下午,可对于我来说,脑子里的疲惫一点也没减。
沉默良久后,无止真人,也就是小老头儿轻声劝了句,“小柠啊,你那位小友,看面相不是短命之人,你不必太过忧心。”
我头一沉,把眼睛闭上了。
我当然希望释南没事,可他受的伤不轻,恭叔又明显不是那种会讲五美四德,遵守仁义礼智信的人。只怕,就算他肯乖乖的把周玉婷的鬼魂交出去,恭叔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心中烦躁的厉害,我把手插在头发里猛抓了两下,忍不住说了句,“我真没用!”
释南帮了我这么多,我连一次都帮不了他。不仅帮不了,还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惹麻烦。
仔细一想,我果真和释南所说的一样,是他的克星。
抓心挠肺的揪了一会儿头发,我一甩脑袋,抬头正视面前这一蛇一鬼,“你们,怎么回事儿?”
我对小时候的事儿记得不多,可对钻棺材拣骨头那次,却是历历在目。当时,这一鬼一蛇在棺材里咬的不可开交。后来为了争个玻璃球一样的东西,那条蛇还想咬我……
怎么,这两货就化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