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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救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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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关用越语把我的话又转达了一遍,不过我能看出来那人懂汉语。

他没看桌上的钱,问道:“找谁?”

“阮勋宋。”

他皱了皱眉,去看阿关,阿关忙用越语重复了一遍。果然,听起来和汉语的发音是不大一样。随后,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谈上了,内容我听不懂,但我能看出阿关很是小心翼翼,而对方则比较强硬。

抿口啤酒,冰凉,还带着股玉米味。“333”牌,唔,要是能配上“555”牌香烟和“999”牌胃肠冲剂就彻底圆满了。大概这里的老板或主流顾客钟情汉语老歌,喇叭里滚动播放的大多是邓丽君、吴莺音、周璇、韦秀娴以及其他一些我根本听不出来是谁唱的歌,偶尔冒出首蔡琴的《把悲伤留给自己》,会让我有种很时尚的感觉。靠近吧台的一张桌子边,有人正在大肆哼唱——

其实我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因为他很扎眼:比周围的人皮肤都要白,身材也相当高大,怎么看都不像越南人。他旁若无人地左拥右抱着两个本地女孩,混合了越语、汉语和英文的说唱声很响,周围的本地人却并不在意,甚至不时地展露出迎合的笑容。

阿关凑到我耳边:“他说,阮勋宋最近一直没来过这里,你要找其他掮客的话,他可以另给你介绍。”

“帮我问问什么是‘掮客’……我是说在这里‘掮客’都是干什么营生的?”

“阿爷你不知道么?”阿关把那对小眯缝眼尽可能地撑到了极限,“‘掮客’就是中间人啦,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去找这些人买,女人、孩子、白粉、器官、大枪、消息、人命……出得起钱,没有买不到的。”

“商品经济的天堂啊。”我吹了声口哨,“那让他帮我介绍个能找到阮勋宋的掮客吧。”

阿关和那人又谈了个来回,扭头翻译给我:“他问,你要找‘水湾掮客’还是‘深海掮客’,价钱不一样的。”

这两个别致的称谓让我心中暗暗发笑,原来越南也兴“水深水浅”这么一说。

屋里有点儿闷,我灌了口啤酒,凉快下来:“有‘菜单’让我挑么?”

阿关肯定没敢直接翻译我的话:“他说一种桌上的钱就够,另一种要上百万盾。”

虽说不了解兑换价,但“上百万”的价码还是让我思索了一下其背后隐藏的价值含义:“那是多少钱?我是说人民币。”

“四五百块吧。”

“爷有钱。”我掏出钱包,把六张百元大钞放到桌上,“再来两瓶啤酒,换个别的牌子尝尝。”

阿关还在翻译,但那人看到桌上的钱,想来已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笑容,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我只管介绍。”

我点点头,晃晃手里的空瓶:“别忘了再来两瓶。”

那人轻浮地笑着,抄起桌上的钱,撩开衬衫,塞进腰带里。我瞄见他还别着把带皮套的匕首,便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下椅背,用甩棍的存在感来让自己放松一些。

随后,他侧身指了下那个正捏着嗓子呻吟着“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的苍白大个儿,说:“撕钱……”

我全身肌肉立时绷紧,没再留意他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扫视着屋里的几个出口方向,同时右手往腰上摸……直到阿关对我说:“他说那个人就是最有名的‘深海掮客’……”

哦,这钱挣得倒也容易。

“那他说什么‘撕钱’?”

“不是不是,他是说:那人叫时天。”



铁鞋尚未踏破,信手得来还真没费工夫。

“时天?”我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董时天?”

时天嘴里还在哼着“红叶为它涂胭脂,白云为它抹粉黛”,打量我的眼神却显得阴鸷、狡狯。他本该是细长脸,但被中年发福的增量生生改造成了国字脸,薄薄的嘴唇周围是一圈青色的胡茬。一曲唱毕,他歪着头,耸起猩猩似的宽厚肩膀,朝我扬了下眉毛。

我举起十块钱,向刚才那个“介绍人”打了个响指:“我请你喝一杯。”

“抱歉。”时天摊开两手,双肩耸立,“我跟你很熟么?”

我指了下时天,把钱塞给来人:“该怎么称呼?老董?还是‘深海时天’?”

时天把人叫了回来,从他手上拿过那十块人民币,撕成两截,扔到我面前:“谁说你可以坐这里的?”

我开始怀疑“撕钱”是不是他的越南名字了。

隐忍了一下,我指着“介绍人”:“他说你是最有名的掮客,还是深海版本的。我想找你买些消息……”

“我不认为察佬能出得起我的价钱。”他抬高声音,周围的一些人立刻把目光聚焦到我身上,“滚!”

我回头,见阿关的腿肚子在抖动,便笑着对他说:“阿关,出去等我,没事的。”再回过头,时天身后已经围上来好几个人。

“抽烟么?”我睬也不睬周围的一群恶汉,叼上烟,把烟盒递了一下,时天没理会,我自顾自地点上火,然后摆弄着打火机,“我有个朋友,他的打火机上刻着‘N——A——G——A’,他说……”

时天猛一抬手,打断了我,同时喝退了周围的人:“他介绍你来的?”

就坡下驴吧:“嗯哼,我是‘纳迦’的朋友。”

时天把右手伸进一个女孩的上衣里,饶有兴致地咂着嘴:“除了黄锋,纳迦小队早没活人了。你认识哪个?”

这就只能连蒙带猜了:“那看来,我认识的是两个死人。”

时天的瞳孔骤然缩小:“哪一个叫你来的?”

“我说了,两个死人啊。”

他仿佛松了口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那是去年我、雪晶、彬和依晨在“指纹”的合影。时天把右手抽出来,将照片举到离双眼极近的距离,仔细审视了一番:“你老婆的奶子长得不错嘛,就是不知道手感如何。”

“说话小心点儿!”

“不然会怎样?”时天把照片丢回桌上,“你该庆幸,没这张照片或照片是假的,你老婆就该当寡妇了。婊子养的小骗子!告诉你:这世上能同时和他俩对话的,不超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绝不是你。幸好,认识的这个勉强能让你保住小命。”

兜里的电话在振动,我没敢接,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太阳穴青筋乱跳,冷汗顺着耳根子渗了出来。冷静,冷静……他不是虚张声势,但他也没敢把我怎么样。对,时天没敢对照片上的依晨胡说八道,更没像处理十块钱那样把照片一扯两半……难道说,他不敢得罪彬?

我把酒瓶举到嘴边,权当遮脸用:“韩彬说,有些我想知道的事,可以来问你。”

“是么?”时天的目光依旧咄咄逼人,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几下,“没关系,让我们来看看,这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更紧张了,自己挖坑自己跳,我真是活腻了。

还好,电话似乎没通。时天若有所思地用手机轻轻磕打门牙,向吧台喊了一句,随即,音乐停了下来。

看到他又在拨号,我几乎要窒息了。

这回通话成功了。时天用低沉的嗓音讲着越语,口气相当关切,并且不时警觉地扫视我。我不禁后悔为什么刚才把翻译放了出去,只好努力让自己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同时悄悄把椅子向后错了错,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时天突然挂断电话,哈哈一笑:“你还真不是个小骗子。干这行以来,敢在我面前连续撒两次谎的,你是第一个。”

我没做出任何回应,时天的话虽刺耳,却没流露出明显的杀意。

“运气好的杂种!”果然,他有些失望不能将威胁付诸实践,“有人要留你狗命。所以,你也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能在我面前连续撒两次谎的活人。”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我莫名地感到幸灾乐祸,得寸进尺地还噎了他一句:“一屋子人都得看你眼色。杀不杀我,还不是你说了算?”

时天冷哼一声,“咔啷”把自己的“左手”摆到桌上——我才注意到那是条义肢。

“别急,想死?机会有的是。”



假定他和彬取得了联系,再编瞎话就很不明智了。而随后几个小时的推杯换盏让我发觉,若以诚相待,时天其实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他对我和彬的关系似乎很好奇,并以不让一群越南悍匪鸡奸我为对价,交换了我的长篇述说。

“真难想象,他居然能适应那种生活。”时天哼着《三年离别又相逢》的调调,被酒精醺红的双眼洋溢着满足,“三年离别又相逢——啊——啊——你肯定是想知道,那段时间他做过什么。不过,这和你的最终目的好像没什么关系,你不是想抓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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