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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害怕了,她拨开阻挡在前面的丝茅草和芭茅花,见缝就钻,一颗心悬吊吊的很害怕什么。
当她钻进茂密的丝茅草里时,四周突然暗黑下来,那只奇怪的动物不见了。
香草暗自庆幸,满以为甩掉了那只奇怪的动物,熟料到,就在她矮身躲避进有锯齿般的丝茅草里时。一双绿茵茵的光束,从丝茅草里隐射过来。
心中咯噔一跳,寒意爬上脊背,毛孔根根竖起,她发出一声歇斯揭底的惊叫;“啊……”呼哧~呼哧~翻身坐起,伸手抹一把冷汗在掌心。还在呼哧呼哧的噏动鼻息,努力控制呯呯狂跳的心脏,摸索着按开床头灯。
一刹白光从灯罩下散射状撒满在房间里,乳白色的灯光映照着床头上慌乱不停颤抖的身影。稍倾之后,暗自稳定心神,心说;刚才是注意了的,没想到无论怎么坚持,在困倦之后失去抵御能力还是会悄悄的入梦。
那小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纠缠我不放?香草无助的仰望着,大眼睛无神的看着望板。老太太的房子真够老的,望板斑驳零落的尘埃比比皆是。
香草做噩梦,七小鬼是知道的。
只是人的意识在迷糊的环节很脆弱,是不能随便惊扰的,要不然就会失魂。
所以七小鬼暂时还不能进来安慰她,只能在外面默默等待她需要它们时在进入房间。
香草貌似也知道七小鬼就在外面,她抹干汗水,出口道:“你们在吗?”
听见香草出口喊,小虎牙和其他小鬼欢呼雀跃,不由分说涌进房间来。
她苦笑一下道:“刚才姐姐做噩梦了。”
“我们知道。”
“我梦见一只小动物,它很狡猾……”
“姐姐我害怕。”
听到香草提及小动物,小虎牙突然紧张起来。
小虎牙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的,她知道他一定感触到来自自己身上的恐惧感,才会产生害怕的心理。
“你告诉姐姐,你感触到什么?可不可以知道我梦境里出现的小动物是什么?”
小菊花和其他鬼孩子都摇摇头。
小虎牙伸出冷冰冰的手,试图捉住香草的手。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转换讯息?”她迟疑的看着小虎牙问道。
所谓的手牵手转换讯息是很危险的游戏,一只鬼崽子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手牵手把各自心里的信息相互传递出来。
香草害怕心里的恐惧信息能量,害了小虎牙,所以她拒绝牵手。
而小虎牙想牵手传递讯息的目的,是想告诉她另外一件事。
房门响动从门外探进一个人头,吓得小鬼们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躲避不及。
“干什么,你们进来干嘛?”钟奎眯缝着眼睛,瞥看了一眼半卧在床上的香草继续说道:“睡觉吧!夜晚它们鬼气特别重,给它们这样近距离接触对你身体不好。”
钟奎发怒,小虎牙和小菊花赶紧带着其他鬼孩子离开。
“哥,别怪它们,它们从进来就没有给我说一句话。”香草撒谎道。因为在夜间,鬼气森森的时刻,小鬼给活人说话,会在不经意间吸走活人的阳气,这些在很早之前钟奎就警告过她的。
“好吧!你休息,有什么事情喊哥。”
“好。”香草点点头,拉拢被褥躺下。
小虎牙很想很想告诉钟奎,那天看见的秘密,可是有些东西只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钟奎因为刚刚病愈,身体还处在疲乏阶段,对于分辨各种事物大不如前。可有一件事他还惦记在心里,那就是三癞子和他堂姐的情况。
第156章暗流
三癞子到医院,差点没有遭到堂姐夫的狠揍。最后被堂姐拦阻下,堂姐质问他来干什么,他摸出那一枚铜钱来,如此这般把钟奎说的话转给她。
三癞子忐忑不安的把那枚铜钱给了堂姐,心里很想问询一下关于孩子的情况,却看见堂姐脸色实在阴霾得跟什么似的,吓得把到嘴的话,咕嘟咽回肚里。悲痛欲绝的堂姐手里捻住那枚油亮油亮的铜钱,半信半疑的揣进衣兜里,懒得搭理三癞子,径直进了病房反手把病房门关了。
万分愧疚的三癞子,沮丧无比抬头瞥看了一眼没有一丝儿感情色彩的病房门,就怏怏不乐的出了医院门口。
他边走边想,越往下想就有些想不通了;堂姐和堂姐夫还年轻,至多不过就再生几个孩子,干嘛就非要恨我呢?再说了;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就像阿一坨屎那么简单,干嘛把孩子看得跟宝贝似的贵重?
想着来气,就跺脚拿鞋子出气。一路走来手下意识的揣进衣兜,感觉衣兜里空落落的,才猛然记起就在几分钟前,把那枚铜钱给了堂姐。
三癞子呆住了;刚才把铜钱给了堂姐,那自己呢?今晚会不会有什么鬼来找自己?想到鬼,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都是那死婴儿坏的事,想到婴儿。婴儿的样子就反复重叠进脑海,问题一定出在婴儿身上,那个婴儿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三癞子忽然发觉自己变得聪明起来,前几分钟情绪还十分消沉低落的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思维活络起来;得再去找那位捉鬼的先生,给一枚保命的铜钱。
走过横七竖八的路,懒得看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他一溜儿小跑就往捉鬼专门店而来,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从医院跑到这里累得跟狗似的,居然没有找到人,甚至于连铺面都是关得只剩下一条条木板缝隙。
怏怏不乐低垂着头从捉鬼专门店走过,有人喊:“三癞子。”耷拉的脑袋瓜子懒懒的抬起,是那位冥纸店慕容老板在喊。
杵在原地,手相互叉进袖管里,嫣嫣的神态看着对方:“咋?”
“过来~过来。”慕容老板神秘兮兮的对他招手道。
是不是喊老子过去给好处?他低眉垂眼的扫视着对方,琢磨着喊他过去的用意是什么。佯装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态,磨磨蹭蹭走了一小步说道:“我很忙的,你老有什么话就说吧!”
“哟!死赖皮,你有什么好忙的,是不是二两马尿把你脑瓜子搞腐蚀了?”慕容老板的老婆闪出来,一手嗑着瓜子,面皮带着嘲讽的讥笑,嘴里刀刮子似的奚落道。
“嗨嗨!也没有什么忙的,就是因为……”他干笑两声,到嘴的话连忙来一个急刹。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也算是家事,不能外泄,要不然以后侄子可怎么做人。
“因为什么?喊你过来说话,老娘这里有瓜子。”这个肥嘟嘟的胖女人,一脸诡笑的看着他道。
三癞子看看在收拾柜台的慕容老板,再瞥了一眼胖女人,嘴馋想吃人家柜台上摆的瓜子,就改变初衷。屁颠屁颠的紧走几步,靠了过去。
看见瓜子,伸手就想抓。
说时迟那时快,胖女人眼尖冷不丁伸出手,‘啪’拍打在三癞子的手背上。
他缩回手,许久都还感觉手背抽筋似的疼。木讷的瞥看一眼两口儿,张张嘴嗫嚅道:“嘛事?”
“好小子,老子喊你来是想感谢你的。”慕容老板笑眯眯道。
“什么?”
“你真是被酒精腐蚀了脑袋,你的昨天去告状起了作用,你没有看见那家都关门大吉了吗?”胖女人笑得满脸的肉都堆积在一起了。
实话;三癞子觉得这个胖女人没有香草好看,但是这个胖女人却是这条街上的厉害人物,谁也不敢招惹的主。
“一渊不两蛟,有他没我。”慕容老板得瑟的说道。手脚还是没有停下,把柜台里挨个清理一遍,嘴里也没有空闲下来,继续啰唣道:“三癞子,倘若那家店铺倒闭,他的那些玩意可以低价转让给我,你好歹做一个中间人,我给你相应的酬劳便是。”
三癞子终于抓到一小把瓜子,送一颗在嘴里,舌头灵活的撸出瓜子皮。美滋滋咀嚼着嫩滑的瓜子仁,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细细思忖着老板的话来。
“这一次如果搞成了,就不光是20块钱酬劳的问题,你婶子想给你琢磨一个媳妇儿呢?”慕容老板诱惑道。
“你说我怎么搞?”三癞子顿时来了兴趣。
“他那店铺反正是关门了,那些玩意扔了可惜,你去给他说,整个店铺都转让给我,给他这个数。”
“那叔给我的酬劳?”
“少不了你的,老娘看见可怜,寻思着给你物色媳妇呢?”胖女人扔给他一个十分吝啬的微笑道。
从慕容老板的店铺离开,三癞子提起精神,往集市走去。
集市很嘈杂,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那些个交易的,手里提一根麻布袋子,两个交易的糟老头子,各自伸出一只手在麻布袋子了摸索许久。从两人的不停变幻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俩在麻布袋子里做交易。
瓜子很好吃,原本是女人家的爱好,可三癞子就是喜欢。刚才在慕容老板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