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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小明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用意,但当他要发问时,江小玲的眼神勾起他一点记忆,而这一点记忆,就像言击一样,让他感到一股力量直冲脑门。
“你……你是唐颖?”小明结结巴巴地问。
江小玲点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骆小明完全看不出,面前这个不施脂粉、外表朴素的女孩就是唐颖。她跟娱乐杂志上娇俏艳丽的样子判若两人。
“为什么唐颖在此?不,她没有死去吗?我们不是找到她的尸体吗?”骆小明一口气丢出一堆问题。唐颖仍然活着这事实,颠覆了他对案件的一切认知,令他脑袋里充满著矛盾。
“小明,这案子比你想像的复杂十倍啊。”关振铎拍了拍小明的肩膀,说:“我们先坐下,再慢慢谈吧。”
小明跟师傅坐在沙发上,唐颖端来两杯热茶,再坐在旁边的椅子,当她放下茶杯时,小明仍紧盯着她的脸,想搞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唐颖。
“小明。”关振铎啜了一口热茶,说:“你一直负责的是唐颖凶杀案吧。不过实际上,这案子并不存在,这只是一项行动的某一环节。”
“什么行动?”
“钓那尾”深海大龙趸“的行动。”
“左汉强?”
“当一然。”
“师傅,你的意思是,唐颖被杀是一宗不存在的案子,是伪造出来、欺骗法庭让左汉强被判串谋杀人的虚构事件?”
“唐颖被杀没错是一宗不存在的案件,这行动亦有很多不能见光的旁门左道,但现在又不是七○年代,你以为捏造证据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行得通吗?”关振铎笑道:“我刚才说过,唐颖的案件是这项行动的‘某个环节’,事情比你想像中更早开始。”
“是从杨文海被殴打的事件开始?”
“不,是从筹备‘山蛙行动’开始。”
小明听到这答案,不禁错愕地嚷道:“那行动去年十一月已在筹备啊!”
“我就说那也是行动的环节之一。”关振铎莞尔一笑,“连它的失败也是。”
骆小明完全摸不著头脑,如坠五里雾中。
“让我从头说起吧。”关振铎跷起双腿,说:“小明,你记得我说过,要让左汉强这种心思细密的大篮入罪,只能靠证人的证词,但左汉强手下没有人敢出卖老大,连提供小情报的大部分线民都被干掉,左汉强治下,几乎可说是滴水不漏。”
“所以就说没有人愿意作证嘛。”
“你把两件事混淆了。”关振铎竖起食指,边摆动边说:“左汉强麾下是,不敢”作证,而不是,不愿‘作证。然而’在洪义联之外,偏偏有相反的人物,那个人不会,不敢‘作证’只是“不愿”作护。”
骆小明感到糊涂,但静下来一想,就发觉师傅指的是谁。
“任德乐?”小明狐疑地吐出这名字。
“没错。”关振铎像是满意徒弟的答案,点点头。“任德乐在洪羲联混了四十年以上才脱离组织,他不但看着左汉强加入黑道,更清楚知道附派运作的一切细节。问题是,没有黑道老大会跟‘黑道的共同敌人’员警合作,而任德乐更是那种重视江湖道义多于性命安危的老派黑道,他不可能出卖左汉强。小明你知道什么是‘囚徒两难’吧?”
“知道,就是博奕论的一套理论。”
在“囚徒两难”中,假设警方拘捕了两名嫌犯,并向他们说明,如果他们不招供出卖对方,两人只需服刑一个月:如果他们一同招供,两人服刑一年;如果一人招供,出卖同伴的嫌犯会变成证人,即时释放,被出卖的人就要服刑十年。两名嫌犯在隔离之下,必须选择“沉默”或是“出卖”,讽刺的是,如果两人保持沉默,二人的刑期就会最短,可是因为他们都无法确定自己会否被出卖,为了减少刑期于是只能招供,变成两者服刑一年的情况。“囚徒两难”指出合理的利己主义无法达致团体的最大利益,理性的选择反而得出不理想结果。
“在左汉强和任德乐之间:‘囚徒两难’完全崩溃。”关振铎说:“任德乐是那种明知自己有可能被‘背叛’,仍会保持‘沉默’的嫌犯,套用那个例子,左汉强便会是最大得益者。而现实跟理论最不同的,是左汉强很清楚任德乐的个性,他完全肯定任德乐不会’背叛,。任德乐并不是要保护左汉强,而是保护他所信奉的”道义“——左汉强早算准这一点,所以他五年前才会成功夺权,并且逐步逐步地侵蚀兴忠禾的势力。”
关振铎顿了一顿,再说:“所以,要对付左汉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粉碎任德乐所信奉的江湖道义“。只要乐爷不再坚守他的信念,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就会失效,左汉强的防线就会崩解。乐爷作供会让左老大的手下产生错觉,认为左汉强必定完蛋,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自然愿意跟随任德乐‘背叛’。全世界的流氓都差不多,尤其是以利益维系,位居其下的,没几个是真心为老大卖命。这个围剿左汉强的行动,就是要制造出入为的”囚徒两难“。”
“人为的‘囚徒两难’?”
“让所有被隔离的嫌犯都以为自己会被出卖,教他们认为只有背叛才能获得自身最大的利益。”
“可是,我不明白这目的如何跟唐颖假装被杀有关。”小明转头望向唐颖,不解地说:“而且,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配合师傅你们的行动?她是卧底警员吗?但她这么年轻,没可能是卧底啊……”
“去年一月,国际刑警那边提供情报,说东南亚一位负责替毒贩管帐的男人打算变节。”关振铎没有回答小明的问题,自愿自地说道。
“蒋福?”
“对,不过,总部毒品调查科发觉,蒋福手上的证据和证词,只能令任德乐入罪。他们很清楚,兴忠禾早晚会在油尖区消失,让任德乐入狱,不过便宜了左汉强。他们按兵不动,直到十月小刘找上唐颖,行动才有进展。”
“刘警司?”骆小明没料到这时会蹦出他上司的上司的名字。
“对,就是西九龙总区刑事部指挥官。你知道小刘以前管哪一个部门吧。”
“不就是总部情报科A组?那时候我在B组,在你手下工作嘛。”
“小明,A组负责什么的?”
“监听,还有接触和收买线民。”
“唐颖的父亲就是一名线民,负责提供洪义联的毒品情报。”关振铎望向唐颖,以平淡的语气说。
“啊?”骆小明没料到这一点。不过,他想起阿吉提过,唐颖父亲唐希志在油麻地一间酒吧当酒保,跟洪义联的势力范围吻合,而且酒保人脉广,能打听的情报也相当丰富,担任警方的线民并不出奇。
“那个唐希志……”小明瞧着唐颖,想向她查问她父亲的事,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唐颖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跟骆小明的眼神对上,立即别过头,就像想回避对方的问题。可是,当她看到关振铎向她微微点头,她就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小明,说出她多年来鲜少提及的心底话。
“……爸爸在五年前被谋杀了。”唐颖语气带点愤恨,缓缓说道。
“谋杀?”小明讶异地问。
“医院说是服用过量氯胺酮……但我知道爸爸没有毒瘾,他从来没碰毒品。”
“警方没有调查吗?”
“没有!那些员警都说没有可疑!他们都有偏见!因为爸爸在有毒品交易的酒吧打工,就认定他是那些混蛋的一分子……”骆小明的疑问触及唐颖的痛处,让她激动起来。
“其实不是没有可疑之处,只是当时分区警署并不知情。”关振铎说:“当时左汉强刚当上‘坐馆’,小刘手上针对洪义联的线民便死了八成,CIB里任谁都知道不对劲。线民的身分很敏感,情报科不想让资料流到分区,只好自行调查,可是犯人很聪明,所有死者都没有被谋杀的征状,他们不是死在自己的车上,就是死在家中,或是死在工作的地方。”
“爸爸是被强逼服毒的……那天我放学回家时,在街上看到爸爸被五个男人带上车子……”唐颖愈说,眼眶就愈红。
“你没有向员警说明吗?”小明问。
“他们不相信我,说我只有十二岁,而且爸爸是在工作的酒吧的休息室内死去,他们都说没可疑……”一“那五个人应该是左汉强的手下,而他们收买了酒吧老板,制造了唐希志吸毒过量的假像。”关振铎说。
“我不会原谅那些害死爸爸的混蛋……”唐颖用手指擦了擦泛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之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