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建想了想,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对对,庄主安排我负责接待工作,就是因为我做任何事都心细如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记。那样,支票我先收着,以后叶先生、方小姐有任何差遣,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他的小聪明,一眼就能看出叶天、方纯之间已经有了某种极为亲昵的感情,所以感激叶天的同时,也讨好地把方纯带上。
回程中,方纯一直默默无言,直到望见蝴蝶山庄的大门了,她才从沉思中猛省:“小郭,赌石拍卖会上有三个很引人注目的人物,他们还在山庄里吗?”
郭建毫不停顿地回答:“方小姐问的是英国绅士、印度秃顶商人和沙特大亨吧?他们是庄主特意邀请来的客人,分别代表国际上非常著名的三大跨国财团,有足够的财力收购任何拍品。”
那三个人在众多买家中显得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大有来头的人,只是沙特大亨遭到了北狼司马的戏弄,场面上显得有些狼狈。
方纯点点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郭建从后视镜里盯了方纯一眼:“怎么?方小姐对他们感兴趣?”
方纯摇摇头,对郭建这种“套人口风”的说话方式甚为反感。
车子驶进山庄大门,停在主楼前。
趁郭建下车后的短暂空当里,方纯轻轻碰了碰叶天的手背,低声说:“那三个胃口巨大的买家只是前方的棋子,对二楼小型拍卖会拍品感兴趣的,是躲在他们身后的国际大鳄。你说,这岂不又是三条线索?”
叶天一笑,深以为然。
段承德在三楼客厅里等着叶天,情绪看上去不错,竟然不像刚遭了丧子、丧妻之痛的人。在座的,还有那位漂亮的女医生阮琴。
“叶兄弟,方小姐,真高兴看到你们平安归来!”段承德的方脸上堆满了笑,张开双臂,做出想要拥抱两人的姿势。
叶天脸上只有苦笑,因为他发现香雪兰的死,实际上并未对段承德造成心理上的巨大打击,阮琴极有可能成为蝴蝶山庄的新的主人。
两个女人见面,来不及寒暄交谈,彼此已经在暗暗打量对方,展开了心理上的较量。阮琴原本捧着一只英式细瓷茶杯深陷在老式沙发中,此刻缓缓站起来,挺直腰身,不动声色地展示着自己的完美身材。
有人送上一壶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放在客厅中间的鸡翅木茶几上。
“坐,坐,两位请坐。”段承德得不到叶、方二人的回应,显得有些尴尬,借着挥手的姿势,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登楼前,叶天感觉山庄里的一切又恢复了秩序,所有外露的枪械全都被收起来,各楼层的保安人员也撤掉了。
“段兄,郭建带回来的那个特殊的客人在哪里?他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千万别像血胆玛瑙一样,突然就不翼而飞了。”叶天开门见山地说。
如果能让雷燕、日本兵当场见面,就能印证前者说过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他在二层书房里,我派了六个人严密控制,放心吧。阮琴给雷燕注射了提升体力的特殊针剂,大约两小时后发挥作用。到那时,我就会让双方见面,看看雷燕怎么说。”段承德的想法与叶天不谋而合。
叶天松了口气:“这样就最好了。”
阮琴貌似低调谦和、实则高调倨傲地接下去:“叶先生,段庄主向我转述了雷燕说过的话,在我看来,那都是些怪力乱神的呓语,只有唯心主义者才能捕风捉影般地编造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在室内缓慢地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出了哒哒哒哒的优雅韵律。
“是吗?”叶天苦笑。
“这话怎么讲?请解释一下。”方纯反问。
阮琴紧盯方纯:“这位是方小姐吧?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
方纯手扶着沙发靠背,不卑不亢地回答:“大名鼎鼎不敢当,一个优秀的赏金猎人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名气,更看重能不能从每一次战斗中全身而退,并且顺利完成任务。我是方纯,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段承德打了个哈哈:“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全家的好朋友,阮琴医生。”
阮琴咄咄逼人地踏上几步,抱着胳膊侃侃而谈:“假如雷燕遇到的是一名二战时期的日本军人,对方的年龄最少要在二十岁再加上六十年左右,也即是八十岁到九十岁之间。设想一下,一个衰老的男人怎么能跟雷燕那种江湖高手抗衡,更何况还要瞬间格杀她的手下?我看过郭建带回来的人,仅仅目测,就能判断他的生理年龄和身体状况——”
这种话,只能证明她的看法与普通人相同,遵循常理,毫无新意。
所以,方纯脸上立刻浮出了淡淡的笑意,缓缓落座。
叶天等到两位美女的第一轮较量结束,才低声问段承德:“小彩还好吗?”
阮琴当仁不让地代替段承德回答:“蛊毒日渐深重,今天比明天好一点。”
叶天一怔,才领悟到这句话的深意。既然今天比明天好,肯定就是明天比今天差,一天比一天危险了。
“我会……尽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苦笑着说。
当前情况下,他必须先了断无为寺发生的事,才能安心离开大理,奔波北上。
一小时后,前去接人的别克车开进了蝴蝶山庄。
第一个从车子里跳出来的竟然是司空摘星,后面的则是少年藏僧迦楠。最奇怪的,不知段承德用了什么手段,竟连断臂的服部九兵操也用担架抬了回来。
看着叶天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段承德立刻解释:“无为寺是大理人民心目中的佛门净土,杀戮恩仇的历史渣滓一旦浮起,必定有辱佛光。所以,我特地打电话给寺里的大人物,自愿接下所有的扫尾工作,还无为寺一个干干净净的灵性面貌。”
山庄里的人大概恨透了司空摘星,是以他刚刚落地,就有人抢上去,先在他腕上扣了一副精钢狼牙手铐。
“喂,老段,叶天,这是干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蝴蝶山庄的客人啊?你们在楼上喝酒吃肉,却用这个对付我?”司空摘星抬头望过来,嬉皮笑脸地大声抗议。
段承德和阮琴匆匆下楼,只把叶天、方纯留在上面。
方纯靠在三楼栏杆上,悠然低语:“区区一副手铐,岂能困住天下第一飞盗司空摘星?奇怪的是,这家伙替北狼司马偷了血胆玛瑙,得罪了段承德和蝴蝶山庄的贵宾们,怎么不趁乱逃走,反而又折回来?难道……难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你的潜台词,不会是指他就是‘长江一号’吧?”叶天笑着问。
从怀疑“叶天即是长江一号”起,方纯处处疑神疑鬼,到现在已经变得草木皆兵了,连司空摘星也不放过。
方纯哑然失笑,因为从司空摘星的江湖履历看,“长江矩阵”绝不会容纳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飞盗”。况且,“长江一号”在组织中的位置非常特殊,非大智大勇者不能担任,司空摘星还远远不够资格。
叶天一直盯着担架,白被单覆盖住了服部九兵操的肩部以下,只留一个光头在外面,随着抬担架者脚步的起伏微微晃动着。段承德和阮琴一左一右护持着担架,足以看出,这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当然,引申一步看,能够指向“黄金堡垒”的任何线索,都是他们所关注的。
很快,别克车旁边的人散去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一辆孤零零的空车。
“叶天,你该好好休息一下,经过昨晚的连番乱战,你的心似乎已经乱了。”方纯从旁边观察着叶天,并作出了善恶的提醒。
段承德已经命人在三楼给他们准备了相邻的两个房间,这种“优待”是其他客人享受不到的。
叶天点点头,缓步回房。
房间的陈设布置,完全是按照大理市中心的四星级酒店标准进行的,典雅舒适之至。
叶天反手关门,脸上的疲惫表情立刻一扫而空,快步绕着房间一圈,确认这里没有暗藏偷拍、监听设备。然后,他掀开窗帘的一角,把落地窗的镀金插销拉开,把窗子轻推开一条细缝。
做完这一切,他在窗边的摇椅上坐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窗帘一晃,一个人游鱼一样从窗缝里滑了进来,轻巧地团身一跃,落在冰箱前面,毫不客气地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抓出一瓶百威啤酒、一袋真空包装的泡椒凤爪,忽然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老段也太抠门了,蝴蝶山庄这么有钱,就给客人准备这种垃圾食品啊?最起码,也得要有快熟牛排、真空乳鸽之类上档次的东西才对。而且你知道吗?你这台冰箱里的东西跟隔壁那台一模一样,让人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死老段,留那么多钱,等着买棺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