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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件事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我抓到的日本鬼子就在淘金帮的控制之中,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审讯他。”雷燕仍旧闭着眼回答。
段承德直起身,与叶天对望了一眼,沉声说:“那么,你把那件事的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好吗?铁鹰、电鹰两位前辈和你的兄弟闪燕都遭袭身亡,我怀疑敌人的目标与那件事有关,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你还会有大麻烦。”
他从床边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桌上,也拖了把椅子坐下来。
雷燕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回答:“好,我说,请你们安静地听,不管这件事有多荒谬、多不合理,也别打断我。实际上,我捉到那个人以后,已经试过了所有的审讯方法,包括淘金帮独有的‘三堂会审、十八层地狱酷刑’,可他的回答都是完全相同的,不像是在说假话,更不会是神经病。于是,我只能姑且相信,他是一个来自于二战时代的日本军人。”
以下,就是雷燕讲述的“二战日本鬼子”的诡异故事——
时间需要回溯到两年前的冬天,准确日期是立冬的第二天,地点则是澜沧江东岸的一个天然洞穴。那个洞穴的形状像一条弯弯曲曲的鞋带,总长度约五十米,内部是半旱半水的。正因为洞口曲折,才把来自江面上的朔风全部挡住,保持洞内的零上十几度恒温。洞中的水是非常纯净的山泉,可供露宿者饮用洗漱。
当天,雷燕只带着三名淘金帮兄弟在那个洞里过夜,他们习惯性地称其为“鞋带洞”。在这种环境中,她很自然地把三个人分成三班,在进洞的第一个拐弯处值夜,提防有野兽闯入。
淘金帮的人自小就生活在大山里,露宿野营是常有的事,随身都带着短枪、长刀,靴筒里还左右各藏着一把小刀,野外生存的能力非常强,对付野兽毒蛇不在话下。
三名淘金帮兄弟的名字分别叫哨子、老范、塔德子,第一个值夜的就是哨子,值班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对于这三个人的身手,雷燕是很放心的,要不也不会只带三人就横跨群山。
头半夜,她一直在借着篝火想心事。这次从淘金帮老巢出来,她的目标是找到传说中的日本人藏金库,成为全球无敌的大富翁。淘金帮世代与黄金打交道,可每次淘来的原始沙金,都会被中间商低价收走,高额的利润都被层层盘剥的中间商弄走了,最后淘金帮所得寥寥无几。
雷燕盘算过,淘金帮是这西南百万大山中最强大的势力,只要下决心,就一定能找到当年日本人留下的东西。即使没有传说中那样惊人的天量黄金,就算仅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淘金帮的兄弟们都能立即脱贫致富,远离涉水淘金的苦日子。最重要的,她是个有理想的女人,不愿将自己的一生都扔在金沙江到澜沧江之间的大山里。她要像山鹰一样高飞,飞向自己梦想已久的美好世界。
她是半夜十二点入睡的,睡前特意走到洞口,提醒哨子别打瞌睡,好好看门。
哨子刚满二十岁,机灵敏捷,身手矫健,尤其擅长摔跤术和近身格斗,是雷燕最信任的手下。
哨子咧着嘴大笑着说:“燕姐,你放心睡就是了,要是来只老虎,我明天就送你件虎皮大衣;来条长蛇,我明天就请你喝蛇胆酒、吃炖蛇肉。”
有这样一票好兄弟,雷燕当然能够放心睡觉。所以她钻进鸭绒睡袋里之后,头刚一沾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们一行人离开老巢已经十天,每日跋涉不止,实在是太累了。
雷燕是突然被惊醒的,因为她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耳朵里听到了一阵澎湃激烈的水流喷射声。鞋带洞到江边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不可能听到很响亮的水声,并且江水拍岸的声音是“哗、哗、哗”的那种,绝不会是“嘶嘶嘶”的吼声。
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从枕头下伸手掏枪,警惕地向洞口方向张望。篝火余烬未熄,过了火堆十步,是熟睡着的两名兄弟。从鼾声高低判断,哨子和老范已经换岗,此时睡在那边的是哨子和塔德子。
雷燕看看腕上的夜光表,此刻是凌晨三点,距天亮还有三小时。她定了定神,用枪柄在太阳穴上轻轻敲了敲,暗笑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疑神疑鬼的。于是,她收好枪,继续睡觉。不过这一次,她真的是判断失误了,直到浑身被冰冷的山泉水淹没,她才手忙脚乱地起身。
此刻,鞋带洞里一片漆黑,她的身子下面全是冷水,已然没到膝盖。她摸不到短枪,一起身的时候,睡袋、枕头都被水流卷走了,脚下只剩坚硬的石头和打着旋的冷水。她没敢大叫,先咬了咬舌尖,感到一阵带着血腥的刺痛后,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才向洞口缓缓地趟过去。十几步以后,她走出了水洼,却没发现哨子和塔德子,于是继续摸黑向外走。突然,她听到了尖刀刺进肉体中的“噗哧”声,而且是连续三声,轻快、敏捷、冷血的连环三刺。
她急速地向前跨了三步,转过最后一个弯,借着洞口外的天光,隐约看到四个人拥在了一起。紧接着,其中三人缓慢地跪倒、仰倒、扑倒,只剩中间那个极其高大、肩膀极宽的陌生人挺立着。
陌生人杀死三人后,停了几秒钟,随即大步向外面走去。
雷燕掠近三人,听到了他们脖子里的鲜血向外迸流时发出的汩汩声。她贴地一摸,从其中一人的手上拾起了一把长刀,蹑足追了出去。
那时候,陌生人已经站在洞外的草地上,正对着澜沧江的方向,高举双手,嘴里嘟嘟囔囔着。雷燕匿藏在洞口一侧,不急于动手,而是静听着对方的声音。立刻,她辨别出那人说的是日语,虽然一句话都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无比激动,处于一种极度的惊喜、悲愤、狂野、混乱的状态中。
“澜、沧、江,我知道这是……中国的澜沧江,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回到这个世界里来了,感谢天照大神保佑、感谢佛祖保佑、感谢耶稣保佑……”突然,那人开始说出了流利的中国话,把雷燕吓了一大跳,不小心蹬翻了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一路骨碌碌地滚下去。
“谁?”那人的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亮出了一把小刀,飞扑向雷燕,动作毫无花哨,简单而实用。
雷燕精通刀法,但是被那人忽而日语、忽而汉语的怪异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注意力无法集中,一下子被对方的小刀逼住了,长刀无法施展。十几招过后,她被对方一记肘锤击在肩窝,噗通一声跌倒。
此刻,天色已经开始放亮,她从下向上看,对方穿着一身湿漉漉的军装,光头也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你是谁?淘金帮的中国人?”那人问。
雷燕曾经接触过一些日本商人,对于“带有日本口音的汉语”非常敏感,几乎立刻就能判定眼前这个陌生人是一个日本人。至于对方的身份,她起初认为是一名深入山区丛林的日本商人。于是,她马上大喝:“喂,你杀人了,知不知道?放下刀,跟我去自首。”
“杀人?对对,我的确是杀了三个中国人,但是在整个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大日本天皇麾下的军人,是有着随意杀人特权的。杀了他们,不过就是碾死三只蚂蚁。快说,你是谁?站起来,带我离开这里,去最近的一处日本军队驻地。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那人后退一步,挥袖擦去脸上的水渍,满脸凶相毕露。
雷燕又吃了一惊,几乎被对方话中的“日本军队驻地”弄得楞了。她是新中国长大的人,没有经历过战争年代,所以短时间内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有异。
“这里没有日本军队驻地,你到底是什么人?商人还是旅行者?”雷燕的脑子里急速转圈,试图解开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谜团。当然,她更希望自己遭遇的是一场噩梦,一睁开眼,哨子等三人就会再度活过来,大家仍然好好地躺在鞋带洞里。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澜沧江沿岸共有六十多个日军驻扎点,兵力总数为三千五百人,你敢说没有?快带我去,快带我去!”那人恶狠狠地叫起来,转脸向江面上眺望着。
“你是……日本军人?”雷燕脑子里像打了个沉雷似的,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结论。
“当然是军人,我是天皇麾下最优秀的军人之一,是来征服中国人的。”那人坦然承认。
雷燕哑然失笑,竟忘了自己正处于利刃加身之下,再次追问:“日本军人?而且是二战时的日本军人?呵呵,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二战结束六十多年了,就算有所谓的日本军人留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