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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一只面具出去,还有,看那些黑的东西,它们给我的感觉更奇怪,像是大鱼身体上揭下来的鱼鳞。同样,我也带一片出去,送到科研机构去化验一下。”叶天一边说,一边走向侧面。
方纯终于鼓起勇气,轻触着自己的下巴,迟疑地问:“这里真的只是一点点灰尘吗?我怎么感觉……”她苦笑起来。
“不要多虑了。”叶天不敢与她对视。
“我有一种被毒蝎蛰中的恐怖感觉,就算蜇人的蝎子被弹开、被碾碎了,可蝎毒却深深地留在了伤口中,犹如挥之不去的噩梦。”方纯打量着四面的陈列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叶天从架子上拿下一张鳞片,试着用手指抚摸鳞片锋锐的边缘,并且凑近它,轻轻地嗅了两次。
“有什么气味?”方纯问。
“大概判定是一种动物的腥膻气,但却不是明显的鱼腥。方纯,你的记忆中,什么动物身上会长着巨大鳞片?”叶天掉转鳞片,观察着它的另一面。鳞片是一面鼓、一面凹的形状,按照常识,动物体表的鳞片鼓的一面向外,凹的一面贴近自身。要想知道鳞片来自哪种动物,恐怕要求教于专业的生物学家了。
方纯摇头:“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退出去,另找专业人士咨询。”
叶天忽然弯下腰,看拿走鳞片后露出的那部分墙壁。墙壁是灰黑色的,泛着阴冷的重金属光泽。他伸出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摸了一下,指尖上立刻多了一层浅灰色。
“是铅板。”叶天的身体刹那间僵硬。铅板能够屏蔽放射性元素辐射,陈列室内使用了大面积的铅板墙,其原因只能是为了阻挡辐射外泄。也就是说,他们看到的面具、鳞片都有可能是高辐射的危险物品。
“你先出去。”叶天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方纯。
“已经晚了,如果本地具有高辐射源的话,我们两个停留的时间太久,身体受到的辐射量肯定大得惊人。还好,我现在感觉还好……我们出去吧,生死置之度外,由老天去定吧。”方纯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脸也变成铁青色,只能咬着牙支撑。
他们并肩向外走,但还没出陈列室,最外层的铁门旁边就出现了一个怀抱长枪、满脸鲜血的人。
“停下别动,现在一切听我指挥,乱说乱动,我就开枪杀人,绝不客气。”那是大竹直二的声音,但却是假的“大竹直二”。原来,黑星社的人没有提前干掉他,终于遗留下了祸患。
叶天停步,大声问:“你有什么要求?”
“大竹直二”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大声回答:“把所有黄金面具都搬出来,你们两个千万别耍花招,我的枪里装的全都是达姆弹,谁中谁倒霉,就永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两位都是俊男美女,总不想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吧?”他靠着门边坐下,把长枪横架在腿上,虽然气喘吁吁、虚弱无力,但已经占据了进出仓库的要地,阻断了叶天和方纯的生路。
达姆弹英国制造的一种枪弹,因由印度加尔各答附近一个叫达姆的地方兵工厂生产而得名,俗称“开花弹”、“榴霰弹”、“入身变形子弹”,是一种不具备贯穿力但是具有极高浅层杀伤力的“扩张型”子弹。普通人中弹,身体将立刻被炸开一个血洞,无法紧急包扎,全身鲜血流尽而亡。
如果叶方二人强硬向外冲,将会在这条狭长的通道内成为“大竹直二”的活靶子,连一半胜算都没有。
“他说的是真话,按他的意思办。”叶天说。他先是将手中的黄金面具扔出门去,再向回走。
方纯跟回来,不甘心地低声说:“对方手掌上在流血,你看到了吗?”
叶天笑了笑,已经猜到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借货架掩护,用手枪对抗长枪,伺机向外冲?”
方纯点点头:“对,只要将双方距离拉近到三十米之内,我就有绝对把握射杀他。”
叶天摇摇头:“没必要冒险,我看清了,对方不仅仅是手掌沾血,而是十根手指一起流血。我们都知道,黑星社内部有一种酷刑,被称为‘切人参’,就是将犯人的十指一小片一小片地切下来,像药铺里切参晒药那样。犯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快刀切片,却无法反抗,十有八九最后都被逼得崩溃。我猜,黑星社的人没杀他,但也没饶他,已经将他的十指切了。”
他走近货架,仰着头数了数,除去已经扔出陈列室的那只,剩余面具共十九只。他小心地将面具一只只叠放起来,全部抱在怀里,大步向外走。
“没有手指,对方自然是无法开枪的。叶天,你的意思是……引对方吐露实情?”方纯脑子转得极快。
“没错,这个假的‘大竹直二’有可能知道一些内幕。”叶天在陈列室门口停步,示意方纯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递给自己,借着侧向转身的空当低语,“我抱面具,你准备抓人。记住,当心对方耍花招,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两人继续向前,走到距离门口二十步的地方,“大竹直二”大声命令:“停下,把面具放在地上,退回去。”
“注意他袖口。”叶天低声说着,冷静地放下面具,举起双手后退。
刹那间,“大竹直二”双臂一振,两枚美式甜瓜手榴弹飞掷出来,越过面具,落在叶天面前三步远的位置。手榴弹一落地,发出叮的一声响,随即反弹起来。
“夺门!”叶天大喝一声,翻身倒地,双腿交叉反剪,使出了踢毽子高手常用的“燕双飞”脚法,将两枚手榴弹顺势踢向陈列室深处。与此同时,方纯向前猛窜,半空斜踩货架,二次借力,落在“大竹直二”面前,短枪死死地抵在对方太阳穴上。
“呵呵呵呵……”在手榴弹轰然爆炸声中,“大竹直二”高声冷笑起来。
“笑什么?”方纯扭住他的胳膊,解下他的鞋带,迅速将他的双手腕紧紧捆绑起来。果然,“大竹直二”的十根手指都被齐根斩掉,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已经是个废人。
“大家都会是死人,不过是早一秒钟晚一秒钟的事,就不必如临大敌一样了。我鬼见愁是见过大场面、跑过鬼门关、摸过阎王爷鼻子的人,早就不在乎这条命了。有你们两个陪葬,再加上黑星社这群小兔崽子们,也够本了。”大竹直二一动不动,任由方纯捆缚,脸上的表情绝望而狰狞。
“鬼见愁?”叶天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盗墓高手‘风神’裴鹊门下唯一的弟子?”
大熔炉一役中,他找到了裴鹊的尸体,并因此受到启发,借着绳索深入谷底。所以,裴鹊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江湖传闻,裴鹊毕生只收过一名弟子,中国陕西人,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有“鬼见愁”这一绰号。
“没错,就是我。”“大竹直二”咧开嘴狞笑。
“幸会。”叶天直视着对方的脸,就像深入大熔炉之前直视大竹直二一样。
“没什么幸会不幸会的。”鬼见愁阴森森地笑着,“海东青,你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日本鬼子留下的这些面具、龙鳞都是有着超高的辐射性,否则也不会建立专门的铅板墙屏蔽室来储存。黑星社这帮人只认钱、不惜命,活该要死在这里,做地下世界的殉葬品。至于你、我、她三个人,至少还能撑上一阵子,让这个故事拖得更长一点。”
“龙鳞?什么是龙鳞?”方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反问。
鬼见愁抬起下巴,不屑地向陈列室方向点了点。
“龙鳞”一词,与“鱼鳞”一词含义类似,既然“鱼鳞”指的是“鱼的鳞片”,那么“龙鳞”自然是指“龙的鳞片”才对。
“龙鳞是从……壁画中那条红龙身上剥离下来的?那么……那么……”方纯握紧拳头,在石壁上猛地擂了一下。她个人也许并不想表现得太骇然,但这件事本身匪夷所思太甚,即便是极力控制情绪,也无法完全掩饰。
鬼见愁昂然冷笑:“龙鳞当然是从龙身上揭下来的,至于龙在哪里,你们已经亲眼目睹了,心知肚明,何须再三求证?”
方纯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必须单掌捂嘴,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来。
“很好。”叶天微笑着回应了这两个字,吸引鬼见愁的目光,帮方纯从困窘中解脱出来。
“很好?有什么好?你们虽然比黑星社的白痴们智商略高,但我并不寄望你们能理解这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惊世大事。”鬼见愁扬起双臂,不顾断指伤口处仍在滴血,傲然摇摇头,“总之,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已经是终极死局,谁也别想解开了。”
叶天并不在意鬼见愁表露出的狂傲,而是轻轻抬起对方的手臂看了看。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