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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大竹神光脸型清瘦,身材矫健,竟然与昔日著名电影影星高仓健有七分神似。单凭照片,叶天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差一点左右了二战时的亚洲战争格局,更差一点将满目疮痍的中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去。如此一想,他忽然觉得在大竹神光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嗜血无度的杀戮之心,以践踏别国、漠视生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效忠天皇的耿耿忠心。
“他真的成功了吗?”叶天淡淡地反问。
“他已经成功了,只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历史上再伟大的人物要想成就千秋功业,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元素相互配合。我爷爷所欠缺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运气。”大竹直二不理会叶天话中的嘲讽,依旧沉浸在缅怀大竹神光的哀伤中。
照片的排列顺序,很可能代表了大竹神光寻找超级武器时的思路转折,前面七个城市都曾是二战时的沦陷区,最后一个地点则是超级武器的所在地。
“寻找的过程想必是一个冗长的故事吧?”叶天问。
“对,一个冗长而乏味的故事,因为大和民族并没有因超级武器而得到彻底救赎,反而成为西方列强坚船利炮下的玩偶。这是无比巨大的民族之耻,每一个日本人都将永远铭记。这一次,我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大竹直二的手指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在群山之间来回游走着。
“理想愿望往往与现实脱节,你该知道,外面有多少支人马虎视眈眈地盯着超级武器,连美国中情局、英国军情六处、法国超快速反应部、意大利的——”
“够了!”大竹直二挥手,冷漠地截断了叶天的话,“那都不重要,现在,我只想第一个进入黄金堡垒,抢占先机,杀出乱军包围。有了淘金帮大巫师,这一切都将得到最有力的保证。”大竹直二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阴险微笑。
“谁是大巫师?”叶天又问。大理、泸沽湖两役,雷燕等淘金帮一众高手尽殁,他怀疑如今的淘金帮已经是群龙无首,面临溃散局面。
“大巫师就是淘金帮的灵魂,她知道一切从古至今的一切秘密,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却又洞察一切。”大竹直二卖了个关子,巧妙地避开叶天的问题。
“那么,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叶天也笑了,因为他看到了三名枪手后面悄然出现的方纯。
“谢谢,超级武器很快就将浮出水面。到那时,欧美列强将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亚洲主宰者。”大竹直二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面颊上浮出两团红晕,眼中也增添了熠熠的光彩。
“是吗?你真这么想?”叶天提高声音,以掩盖方纯接近时的脚步声。
“当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我们真正变强的时候,所有觊觎者的态度会自动转变,到我们身边来,俯首贴耳,唯唯诺诺。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切让世界为我欢呼的最佳准备!”大竹直二高举双臂,紧攥双拳,仿佛已经登临直面万众欢呼的舞台。
方纯轻柔无声地出手三次,袭击部位都是敌人的太阳穴,三名枪手便相继软绵绵倒下。她甚至连割喉都不用,因为那样会发出“咝咝”的鲜血喷溅声,势必会惊动大竹直二。这种出手方式,充分证明了她在关键时刻的冷静、智慧与果敢。
立刻,现场变成了方纯与叶天夹击大竹直二的态势。
“看你身后。”叶天笑着扬眉。
大竹直二回头,迎面中了方纯的一招铁指锁喉擒拿,痛苦地捂住喉结,弯腰后退。与此同时,叶天横掌砍杀,正中大竹直二后颈,他立刻沉重地倒地,如同一只装满粮食的口袋。
“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方纯笑着问。
叶天微笑:“来得刚刚好,大竹直二已经吐露了大部分秘密。”
方纯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大竹直二的肩头,并没有表现出大功告成后的极度欣喜。相反,她轻轻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叶天蹲下身,揪住大竹直二的胳膊,将对方翻了个身。大竹直二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我们需要知道更多他脑子里的秘密。”叶天放开手,皱着眉沉思。
“非常时期,必须使出非常手段。也许,适度的刑讯逼供会加快我们的工作进度吧?”方纯有些犹豫不决,在叶天对面蹲下。
叶天在大竹直二的喉结和脖颈两处检查了一遍,果断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做。吩咐其他人,查看所有资料,只挑有用的整理带走,剩下的暂时封存,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转交给政府。”那些照片全都是珍贵的原版史料,文物价值、市场价值都很高,理应交给政府处理。
黑星社的人将大竹直二抬了出去,其实这次随方纯来的至少有一百二十人,只不过是分成了八支小队,各自行动。地下世界的防卫系统随着大竹直二被擒而彻底崩溃,黑星社坐享其成,行动过程中每个人都有一些“意外”收获,拿到了一大笔日本人战时存放在地底的藏金和银元,个个兴高采烈,笑逐颜开。
叶天和方纯重新回到浮雕广场,大火已经燃尽,到处都是刺鼻的柴油味。
“这里是地下世界的核心,昔日的大竹神光就是从连绵不断的浮雕上获得了追寻超级武器的灵感。”叶天摩挲着熏黑了的浮雕图案,不停地慨叹。
“同样是浮雕,其他人毫无感觉,唯有大竹神光能领悟古代人要表达的意思,接受天神遗留下的神秘启迪,这真的是一件玄妙无比的怪事。据说,大竹神光从小就进行过家族内部严酷之极的‘忍之道’训练,在极寒、极热的环境中打坐冥想,藉此来突破人类自身的思维禁锢。我们是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忍术修行的秘境,就像无法进入苗疆蛊术的秘境一样。”方纯心中,也有很多怅然感悟。
“所以,正常人只能做正常事,而不是舍弃自己的长处,与敌人力拼邪术。我注意到,你把那条忍蛇单独交给了一个年轻人,还特意叮嘱他好好照看。方纯,我们手中有大竹直二这张牌,就不需要冒险跟忍蛇打交道,对不对?”叶天认真而严肃地说。他不希望方纯铤而走险,为获取通往黄金堡垒的线索而像阮琴那样以身饲蛇。他希望她好好地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任务迷失自己。
方纯没有回答,而是挺直了后背,深深地看着叶天。
“答应我,不要走极端,那不明智。”叶天继续说。
“没有人愿意走极端,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非此不可,不得不为之。你不是我,当然不必走极端,不必为了超级武器这件事舍生忘死,拼尽全力。而我不同,揭开这道谜题的真相,是我毕生的使命。”方纯的眼中,忽然有盈盈的泪光闪烁。
一只翠蓝色翅膀的蝴蝶翩翩飞来,在她头顶一沾,随即展翅向前。
她马上跟着蝴蝶向前,走到了浮雕广场的东南边,面对一组行五体投地大礼的人物。那些人的脸上,全都罩着一张古怪的面具。他们跪拜的对象,是一个横卧在高台上的、戴着同样面具的魁梧男人,而那男人的身边,则盘踞着一条遍体披覆鳞甲的巨型长蛇。
蝴蝶落在男人的头顶上,纤细的翅膀急促地上下扑扇着。
“去吧,去会合你的同类们,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方纯挥了挥手,蝴蝶便振翼飞起,消失在密室的入口处。
“我懂一点点‘蝶语’,所以才有办法让它们听我的指挥。正因为有它们,我才能顺利地摸进地下世界,抄了大竹直二的后路。”方纯带着笑解释给叶天听,并且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眼泪与悲伤。
浮雕人物所戴的面具,与泸沽湖熔炉入口处大门上的面具一模一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而那鳞甲满身的长蛇,也与熔炉底部的怪蛇一模一样。蛇与男人同卧一榻,所以叶天不清楚那群跪拜者所朝拜的到底是人还是蛇。
“我已经安排人把浮雕全部摄录下来,带回去研究。”方纯说。
“抓紧安排审讯大竹直二,那是弄清浮雕秘密的最快捷途径。”叶天说。
方纯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
叶天轻轻摸索着浮雕,揣摩着当时雕刻者的心思,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这里的秘密都被当年的大竹神光掏空了吗?如果已经没有搜索价值,何必再多做逗留?更何况,旁边还有青龙虎视眈眈?”
他打定主意要摆脱浮雕的困扰,离开这密室,但只离开那浮雕群十几步,便感觉地面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是地震吗?”他稳住下盘,喃喃自语,不经意地回头望。
由这个角度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