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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我的手!”赖先生一声大吼,接着我手臂,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眼看着那血淋淋的牙齿,就要咬中我脖子,一道金光,快如闪电,飞进它口中。
接着那身影剧烈颤抖一下,无力松开我,向一旁的瀑布坠落。
我人在半空,手臂被赖先生紧紧抓着,晃来荡去,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胖子,快来搭把手。”赖先生趴在地上,额上青筋鼓起,吃力的喊着。
“快,把手递过来。”王胖子麻利跪在一旁,手臂向下伸来。
我紧咬着牙,另一只手臂挥舞了几次,终于抓住王胖子的手,两人一起用力,把我提了上来。
耳边传来嗡嗡声,一个金色的小家伙,扑闪着翅膀,飞到白鸢手心。
“好险,差点就栽了。”我心有余悸,探着脖子,向下望了望。
瀑布下面,一个身影挣扎出水面,转瞬便被激流冲走。
“我见过她,火车上时,就在我下铺,陪着重病的丈夫来求医。”我语气复杂的说。
“啊,原来是她!”白鸢与我同一个包厢,听我一说,立马想了起来。
“走,那什么神医,绝对有问题。”我平复心情,继续沿着陡峭小路前行。
路上听白鸢介绍,那个木神医,住在一个破旧道观中,在附近几个苗寨中,很有名气。
一番艰难跋涉,路上再无任何惊险,我们来到一个破旧道观前。
道观虽然破旧,但打扫的干净整洁,不过此刻,却是静悄悄的,瞧着有些诡异。
“大家小心点,我先过去看看,”赖先生握着铜钱剑,当先向前走去。
我手中紧捏着两张符纸,跟在赖先生身后,抿了下干涩的嘴唇。
道观的门虚掩着,赖先生一伸手,木门被轻轻推开。
里面光线有些暗淡,原本供奉的神像,被挪走了,腾出来的空间,摆了几排中药柜。
“有人吗?”赖先生紧绷着脊背,试探性喊了一句。
没人回应,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声音,貌似有人在那窃窃私语。
眼前一花,黑影一闪即逝,从头上掠过,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才发现那是一只蝙蝠。
我暗自警惕,捏着符纸的掌心,渗出一丝汗水,向传来声音角落走去。
“十一……十二……十三……十几了?又忘了……”
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趴在地上,数着面前一堆蚕豆。
每数个几声,他就会忘了数,然后又重新开始数,声音空洞而呆板,听着让人心里毛毛的。
背对着我们的身影,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身后的脚步声,就如没听到一般。
“二十三……二十四……然后是几,想起来了,是三十四……”
那身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最后,吐出一滩血。
我瞧着地上,或新或旧的血迹,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后背升起。
“这家伙,是个神经病吧?”王胖子不知何时,摸到我身后。
“你们别动,我过去看看。”赖先生沉声说。
“等等,他身上的衣服,瞧着有些眼熟。”我皱眉回忆,想起那一连串的咳嗽,一个身影浮现在我脑海。
“啊,那不是火车上,生病的男人吗?”白鸢替我说了出来。
“他瞧着有些不对劲,大家小心点。”我轻手轻脚走过去,眼前一幕,实在太不正常了。
“九十九……一百,我数完了,哈哈哈。”
那男人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像小孩般拍手笑着。
等对方转过身,我见到男人的面孔,瞳孔遽然收缩。
他眼珠子诡异斜翻着,露出大片眼白,目光呆滞,下巴上沾满斑斑血迹,脸颊不时神经质般跳动。
“我数到一百了,你说我棒不棒?”中年男人跳了过来,直勾勾盯着我问。
我没有说话,手腕一抖,拍了一张符纸,在对方额头,手上掐了个法诀,一指点过去,“醒来!”
“好玩,太好玩了。”中年男人先是一愣,接着用力拍着手,又笑又跳。
“没用的,他中了惑心蛊,已经疯了。”白鸢走过来,指尖停留着一只白色蝴蝶。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急剧咳嗽几声,喷出一口鲜血,仰头倒在地上。
赖先生走过去,翻了翻对方眼皮,转过来面对我们,脸色沉重,说了句:他死了。
我眼中闪过复杂,当初看出中年男人,活不了多久,可对方的死法,让我不能接受。
“不是说这有个狗屁神医么,人呢?”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我一声不吭,仔细搜寻着这座破旧道观,脸色有些阴沉。
与那中年夫妇,也算有几面之缘,若不能为对方的遭遇,讨个说法,我良心过不去。
道观不大,旁边的偏房空无一人,不过桌上的茶壶,还有余温。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人声,越来越近,说话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第4卷 苗疆圣殿“夺运” 第一百五十四章 血尸断龙
我站在窗边,透过缝隙凝望,向道观这边走来的,是一对母女,和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
“那獐头鼠目的家伙,就是木神医,我们先回避一下。”白鸢走过来,悄声说。
我瞥了四周一眼,见一旁有个中药柜,便站到柜子后面。
靠里面的地方,已经躲了一个人,是王胖子这怂货,见我也站了进来,这家伙对我挤了挤眼睛。
赖先生站在对面一排柜子后面,白鸢扭头看了看两边,挤到我身边。
柜子不是很宽,一下站了三人个,显得有些拥挤。
“妈妈,我眼睛真的能治好吗?”外面传来小女孩天真的声音。
“你们放心,到了我木神医的地盘,没有治不好的病。”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
“那太谢谢神医了。”老实巴交的妇女,不停道谢。
我听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赶紧抿住呼吸,中药柜另一边,传来拉抽屉的声音,还有翻找声。
“我这边的药,效果很好,价格也不贵,不过需要药引。”尖细的声音,与我们就隔着一块木板。
“神医,能不能问问,药引是什么,贵不贵?”妇女有些紧张的问。
“药引嘛,就是这个小瓶子……”话音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我眼皮子一跳,刚听到关键地方,那边就卡壳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白鸢轻轻碰了下我手臂,用手指向斜对面指了指,那中药柜后面,躺着一具尸体,身边还散落着一些蚕豆。
木神医所站的位置,显然可以看到那边,不过也就停顿了片刻,对面继续传来拉抽屉的声音。
“神医,你说那小瓶子是什么?”妇女毫无所觉,继续追问。
“这是我秘制的药引,包治百病,你也可以试试。”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倒水的声音。
“我又没病,用不着喝这个吧。”妇女诺诺说着。
“试试,不管有病无病,一尝便知真假。”脚步声向另一边走去。
“妈妈,等下给我也尝一点。”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说。
“别喝!”我冲了出去,看到那妇女端着水杯,正往嘴边递。
那妇女被我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水杯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腾腾热气中,还夹杂一丝红雾。
“你们是谁?”木神医先是一愣,接着向后暴退,尖细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气急败坏。
“是你老子!”我冲了过去,一拳打在对方眼眶上。
妇女搂着女儿,目瞪口呆,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哪里来的杂碎,知不知道我喊一声,方圆百里的苗人,会把你们这群外乡人剁成碎肉,扔到山沟喂野狗。”木神医捂着眼睛,用手指着我。
“你手上的东西,是你自己配置的?”我没理会他叫嚣,盯着对方手上小瓶子。
木神医似乎想起什么,扭头就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我追了过去,本以为对方有几分能耐,没想到,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骗子。
木神医绝对是跑惯了路,双腿飞快,一番追逐,我终于在树林边缘,逮住这家伙。
挣扎中,他手上的小瓶子,掉落在地上,瓶口破了一个缺,一丝红色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快,快放开我,这东西不能沾身。”木神医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
我没理会对方,反剪着这家伙手臂,把他头向下压了点,反而离地上小瓶子更近。
“这是血凝煞,不能沾!“木神医惊恐的尖叫。
一丝红雾,缓缓升起,诡异的扭动着,向木神医鼻孔钻去。
“知道不能沾,为什么还让别人喝?”我咬着牙问。
“救命,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