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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看他,只是说:“我记得你在调查队的时间也算长了,这家医院和我们是秘密合作,那么你能触及这里也是寻常,何况我曾看见你和老法医有所接触,也就是说你在医院这一块人脉颇深,那么能收买郝盛元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身看着他,陆周猝不及防,我继续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让甘凯也反过来查你,但是你却默不作声,那天在甘凯之前的那一枪就是你先开的吧,因为你也根据我的思维反设了一个局,就是在我询问甘凯为什么连开两枪之后,必定会察觉到异样然后让甘凯到现场重新调查,于是你将这件事秘密通知给孟见成的下属,可是最后孟见成的下属没有来,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拨人,但这一拨人还是逮住了甘凯,然后把他投放到了黑山监狱。”
陆周则不说话,而是看着我,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来他已经默认了,我于是继续说:“在这之前,其实你已经留了后手,就是防着有这一局,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和我暗示段青的不一样,让我首先怀疑她,之后孟见成被杀,段青的身份暴露,你正好利用了这一点来隐藏自己,又自己前往这里将邹衍的脸割掉,留下那样的字条和痕迹,而这些都是你和郝盛元串通好的,之后郝盛元又在那晚张子昂出事的那一晚联系段青,把这些东西交给段青,然后让甘凯发现跟踪看到,我听了甘凯的话和你核实,于是就坐实了段青和郝盛元私下见面,段青也就无法再洗白,你的计划是不是这样的?”
陆周说:“想不到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我,而你却还表现得衣服很信任的样子。”
我说:“我不信任何人,何况你层亲自把我引到疗养院的山下,单凭这一点我又如何信任你。”
陆周则问说:“那你是如何看破我是董缤鸿的人的?”
我说:“很简单,你不是银先生这一边的人,那么和那个疗养院还有关联的,自然就是董缤鸿了。”
陆周说:“那你最后的判断又是什么?”
我说:“是你杀了邹衍。”
陆周却笑起来,他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我说:“还得多亏郭泽辉,邹衍的死亡和我把你们聚集起来相差了一天的时间,之后有一天郭泽辉和我抱怨说你们俩一起值班,他说那一天下午也不知道你是去哪里买来的盒饭很难吃,尤其是其中有一道菜是炒猪肝,郭泽辉说他一筷子都没动,因为他看见就想起了邹衍的案子,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18、邹衍
陆周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是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件小事他竟然会和你说,也着实让我意外。”
我说:“其实你意外只是你喜欢忽略一些事实,现在你一定正在想一件事。我能告诉你答案,答案是……是。”
陆周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你在思考郭泽辉是不是我的人,你接着又会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让你给你这么多特别的委托,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去找到这些线索,而是我在观察你,我在看你是怎么找寻线索的,怎么思考问题的,于是就能得到你的思维模式。虽然不是全部,不过也足够用了,正是因为这样,我能知道在我走出一步棋的时候,你会做何反应。”
陆周看着我,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说:“只不过半个月不见,不得变化着实让我吃惊,只是我有些不大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种变化变化绝对是不可能的,背后有人在教你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说:“猜不到答案的问题我向来不会回答,但是如果你能猜中又不用问了不是?”
陆周并不说话,我继续将话题带到案子里。我说:“我不让郭泽辉出外警,而是一直呆在办公室,就是为了留意你的举动。并且时刻监视你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什么时候外出,而你们则全都以为我是在打压他,其实在你们四个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并不是你们三个,而是郭泽辉。”
陆周感慨一声说:“是啊,往往最不引人注意的人,却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那一个。不得不说我还是落入了你的算计,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承认是你杀了邹衍了,那么说说你杀邹衍的目的吧,已经在树上用血写了我名字的事。”
陆周却笑起来。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郝盛元率先开口,他说:“何队长,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看向他,虽然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他:“哦?是什么事?”
他说:“你没注意到现在这个办公室里是二对一的局面吗,你如果在这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我说:“这就是你们的计谋吗?用一个电话把我引到这里来?”
郝盛元说:“本来我们以为你会配合的,既然不配合,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说:“这当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你们的理解,原本我以为陆周好歹也是个带脑子的人,即便知道我在怀疑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暴露身份,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确高估他了,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既然我已经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那在陆周一个电话打给我让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会起疑不会做好准备吗?”
我说完看着他们,然后说:“看看你们的身上吧。”
这时候的郝盛元和陆周身上都聚集着一个红点,我才说:“现在你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样一个细节吗,即便我去了停尸房看尸体,可是最后也还是回到了办公室里,却没有继续呆在里面,就是因为停尸房里没有窗户,狙击手无法进行瞄准,而这里不同,窗户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你看现在你们都在射程范围之内,重要你们稍稍有所动作狙击手就会将你们当场射杀。”
陆周说:“到最后你还是惊动了警局的人。”
我说:“他们本来就是无法越过的存在,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所以,现在你要说吗,刚刚的问题我只问你这最后一遍,说与不说全都在你。”
陆周说:“所以现在这里既是我的审讯现场,也是处决地吗?”
我说:“那就看你如何选择,毕竟董缤鸿把你派到我身边的时候并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现在只有一个砝码可用,那就是我,因为我庇护你,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叼助华技。
陆周终于叹一口气说:“邹衍的确是我杀的不错,他被挖走的肝脏的确也如你猜测我混在了郭泽辉的饭菜中,虽然他没有吃,但好歹也沾了一些,也算吃了吧。”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周说:“你应该听樊队说过,每个进入办公室的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我也一样,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和这段过去有关。”
然后陆周讲述了这段过去,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说:“我曾经变态地折磨过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以邀他喝酒为名,在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在他的酒里加了一些特别的药物,让他浑身无力而且能够保持一定的清醒。
“然后我用刀片将他脸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用一个盘子一片片装好,看起来就像是火锅店端上来的待煮的肉片一样,我的手艺很好,肉片很薄,足足装了两盘,做完之后我替他包扎止血,但是为了防止他报复,我卸掉了他的手腕骨和脚踝骨,这样他就无法拿东西也无法站立行走。
“之后我把他抛弃在路边,然后就开始了亡命生涯,最后我被逮捕,但是在临刑前被人替换了出来,最后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于是就有了你知道的这个陆周。”
陆周讲的并不是很详细,中间似乎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果然与我所想不差,既然是和闫明亮能打成一片的人,心理上也必定是接近的,否则怎么能打消闫明亮多疑的心理。
我说:“那么你再次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因为这个被你把脸削掉的人找到了你,而且让你做这样一桩案子出来,但是为什么要把我牵连进来?”
陆周说:“他让我随便选一个人,我没有别人可选,于是就写了你的名字。”
我继续问:“选什么人,下一个目标?”
陆周说:“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但我却觉得他没有说实话,我说:“我好奇他是如何威胁你的,按理来说你这样对他,他应该十倍奉还给你才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陆周说:“他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你知道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