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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昂说:“你虽然有极好的天赋,可是却始终看不到现象的本质,你做出选择,我给你选择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要知道那两套衣服的秘密。”
我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现在张子昂需要我帮他毁掉这半具菠萝尸,而作为交换条件,我自然可以知道这两套衣服的秘密,这与孙遥的死是不一样的,因为张子昂并没有杀我的理由。
张子昂说:“你听说过兵与贼的故事吗?”
我摇头说:“没有听过。”
张子昂说:“贼因为做了鸡鸣狗盗之事,兵被派去捉贼,两人斗智斗勇,几日后贼被兵杀死,兵自己回来了,告诉他的上司贼被杀死了,上司将信将疑,却也没有说什么,既没有赏也没有罚。你听出来了什么?”
我完全傻掉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我还是认真地却分析,我不想这个故事会这么短,而且竟然就这样结尾了,只是看似寻常的故事里面,却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第一是贼只是偷了东西,罪不至死,但是兵为什么要杀了贼?第二则是,为什么上司疑惑却什么也不问,最后是既不赏也不罚?
而我觉得这两个疑点就是张子昂要告诉我的意思,张子昂问我:“你知道了吗?”
我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看着张子昂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张子昂说:“那天在天台上,你听见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
我说:“你知道我躲在那里?”
张子昂说:“不知道,但是最后你忽然冒出来才知道的,因为你似乎是忽然从水箱后面出来的,太突兀,也就是说你可能一直在水箱背后,但是因为害怕一直没有露面。”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心细,我刚打算说话,可是张子昂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你既然知道了两套衣服的秘密,自己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说出来的,因为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明白了张子昂的暗示,于是说:“其实你说的兵与贼的故事并没有完。”
张子昂说:“那后续是怎样呢?”
我说:“后来这个兵杀了另外的人,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同僚,越是亲密的同僚,越是死的最快,只是他的上司明知道他杀了同僚,却并没有追究,直到有一天,那个被他杀死的贼却没有死,回了来。”
张子昂听了之后笑出声来,笑完他说:“看来你是彻底明白了,那么你来猜这个兵和贼最后谁会活下来。”
我说:“我不知道。”
张子昂问说:“那么这半具菠萝尸你打算怎么处理掉?”
我说:“能瞒过樊队的法子不外乎是把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张子昂就没有说话了,他说:“我相信你。”
但是我却并没有因为张子昂的这句话而显得安心,反而觉得有种寒意直逼心头,我说:“但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
张子昂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我看着他,却说:“但是我对那个答案并不满意。”
张子昂说:“你想知道的答案已经越过了边界,你会让我很为难。”
我说:“所以你也会困扰,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你完全可以告知答案,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作出选择,而不会用这样遮掩的方法来避开最坏的结果,因为你不想杀我。”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我本来就不是杀手,杀人对我来说并不是本能,我只是出于自保,所以对于能不杀的人,我选择不杀。”
我说:“罢了,问题的答案我也猜到了七八分,我就当是我所想这样吧。”
说完我找了一套床单来,将尸体用床单罩住,然后包裹起来,又找了一个箱子把尸体放进里面,用胶带封起来,因为尸体只剩下了半具,又塌成了软肉,倒也不是很占空间,我弄好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相同的手法不要用两次,同样,相同的地方不要再去,否则总是要出事的。”
我说:“我知道了。”
只是做完这些之后,张子昂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反而让我先将装有尸体的箱子放一放,他说:“说了那么多,我们还没有切入正题。”
我问:“那么你所说的正题是什么?”
张子昂说:“我来并不是为了这具尸体,而是为另一件事来。”
我问:“是什么事?”
他说:“我的手机在你家里,我想拿回去。”
我看着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我问他:“你怎么就确定在我家里?”
张子昂说:“一个猜测。”
我看着他:“可是事实往往是需要证据的,你的猜测并不能作为一个肯定的结果。”
张子昂说:“这并不是破案,手机就放在你房间书桌的抽屉里,你只需要打开抽屉看一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说,经过这一短短的谈话,你已经彻底不信任我了?”
29、贼与兵
并不是我不再信任他,而是我觉得我没有再信任他的理由,毕竟忽然之间,张子昂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个我根本就不了解的人。我才知道,我看到的他都只不过是一层皮,内里是个什么,我从来都不曾知道过。
我也开始明白,樊振说的那句话,其实事实比话语更为深刻。
我最后没有回答他。但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到了房间里拉开抽屉,果真看见他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抽屉里,我将手机拿出来还给他,但是在给他之前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我看见屏幕在闪,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
也就是说,早先的时候,我一直在给张子昂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却就在我家里。把手机给他之后。我的问题则变成了他怎么会知道手机在我家。
张子昂没有说缘由,而是说了另一件事,但我知道这是另一个暗示,他说:“我在成为警察的第一年,曾经有个人每天跟踪我回家,我知道有人跟踪我。但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无法反跟踪,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之后他忽然就不见了,直到马立阳案子发生之后,我再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这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他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会用我最想不到的方法杀了我。”
我似乎听懂了张子昂要说什么,又似乎没有懂,而我知道张子昂已经说完了,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为什么不明说,他已经说过了。
拿了手机之后他就离开了。他临走的时候说:“何阳,谢谢你帮我,但你也记住我的话。”庄吗纵弟。
最后他拿了手机离开,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纸箱子,却并不是因为里面是半具尸体,而是我的眼神刚好停留在上面,我的心思则一直在想着张子昂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理解正确,不过将张子昂的话语联系起来。我觉得事情已经露出了端倪,虽然很多依旧还在云雾当中。
首先我开始意料到,我曾经被卷进过一场菠萝尸案件中,但是我不自知,那时候应该就是我和张子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据他的提示,那时候他还不是警察,那么会是什么时候呢?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时间点,最后只能把这件事放一放,转而到另一个问题上,就是张子昂是谁。
自始至终,张子昂都在重复一个事实,就是他没有成为警察之前,在他成为警察之前,他和我见过面,见过了昨晚的菠萝尸,与其说昨晚的菠萝尸是给我看的,不如说是给张子昂的一个警告,但是这个警告是什么,我想到了老头给我的小木盒子,先前我一直在疑惑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小木盒子,似乎用这个来预示他的死亡太过于牵强和幼稚了一些,现在经过张子昂的一番说辞,我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更深的寓意。
其次就是他说的那个问题,在段明东将自己头割掉的那天傍晚,我在公交车上遇见过这个老头,并且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绝对是和张子昂有关的,但我至今也没有想起来,老头也没有给过我半点提示,我沉思了很久,最后得出这样一个假设,要是这个问题被老头隐藏在了小木盒子当中呢?
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我立刻找出了这个小木盒子,但是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甚至研究了一遍,却任何收获没有,于是这个推论也陷入了困境。
接着就是张子昂对自己身份的剖白,也就是那个兵与贼的故事,加上那两套衣服,一套贼的,一套警服,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警服是兵的,黑色的贼的,但是谁是兵谁是贼呢?
我的理解是,张子昂是贼,兵是谁,兵是暗中的人,跟踪他的人,站在他门边的人,要杀他的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