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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垂首:“老爷说的是。”便放下此时不提,伺候林如海梳洗,宽衣之时摸到他袖口里沉甸甸的,不由问是什么。
林如海似是忽然想起来,笑道:“差点忘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柄沉香木镶玉如意。
贾敏接过道:“倒是好精巧个东西,老爷从哪里得的?”
林如海道:“今儿同一个同僚逛了古董铺子,好容易挑到这么一个好东西,你收好,将来给玉儿做嫁妆。”
贾敏一面命丫头拿下去手在库房里,一面笑道:“玉儿才三岁多,光是给她的嫁妆都快放了一屋子了,什么玛瑙、珊瑚、珍珠、猫儿眼的,哪一样不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老爷只顾着疼女儿,您把那疼女儿的心多少也分儿子一点,不怕将来昭儿、辰儿说你偏心啊!”
林如海笑着理了理胡须:“男儿志在四方,理应凭自己的双手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况且将来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他们的,我多给玉儿一点怎么了?玉儿是女孩子,将来的嫁妆越丰厚,她在婆家才越有底气。”
贾敏笑道:“是是是,谁让咱们玉儿招人疼呢。”
楚王妃虽搬去别馆居住,然一则儿子赖在林府不肯走,二则她也甚喜贾敏精通诗书风趣灵巧,时常便在林府闲坐,细算起来,在林府的日子比在别馆的日子还要多些。
黛玉与楚王妃越混越熟,相处起来自然的如自家长辈一般。楚王妃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看见黛玉同自家儿子关系亲密,只是感激于她让吴钧产生的变化,欣喜自家儿子终于有点正常人的人情味儿了,总是偶尔有些吃味,也从不会因此便与黛玉产生什么嫌隙。
楚王也时常往林府来,黛玉自是常见,觉得他是一个宽厚温柔的长辈。
这日楚王妃把黛玉抱在怀里,笑着开玩笑问:“小玉儿可喜欢我家钧儿。”
黛玉认真的点了点头。
楚王妃得逞的一勾唇:“那你给我家钧儿做媳妇好不好?”
黛玉:“……”瞪大眼。
一旁安安静静给黛玉剥石榴籽的吴钧猛地一怔,扭头看向楚王妃。
第65章 重生林黛玉
且说吴钧听到楚王妃问黛玉可愿给他做媳妇,啪; 脑袋里的一根弦似乎断了; 乍然间竟看着黛玉发起呆来,已剥好的一粒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从手缝儿掉落,在大理石的小案几上蹦了几下; 滚落在地上。
黛玉低着头满脸通红; 小手儿绞在一起; 明显不想回答。
楚王妃歪着身子侧过头看黛玉的脸; 抿着嘴角点黛玉的脸颊,只是问:“别不好意思啊小玉儿,愿不愿意,你倒是说啊,不然,点个头也性行。”
在场之人都看着黛玉抿着嘴儿笑。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捡起地上的石榴籽,直起身子也是盯着黛玉。
“怪不得都说王妃娘娘诙谐呢,果然是爱开玩笑; ”小花躬身笑着将一个石榴籽塞在黛玉口内; “我们姑娘才多大点儿,哪里知道什么媳妇不媳妇的话。奴才们在姑娘面前从未说过这些; 姑娘怕是连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若认真玩笑起来,没得扫了娘娘的兴呢。”
好丫头,这几年果然长进了。黛玉心里暗道,亏自己平日冷静; 有些事真到自己身上,一时竟就慌乱了,今日多亏这丫头解围,不然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呢。
楚王妃笑道:“你这丫头倒机警。”一面自悔失言。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不过是看这两小儿亲密无间天真无邪,以为是天作之合,一桩美事,就脱口而出了。说出来才想起来不该当着众人,可话一出口,便如覆水难收,无可奈何了。
小花这一糊弄,也算是给了楚王妃一个台阶下,忙改了话口问黛玉平日都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说出来,她这便弄来 。
倒是吴钧有些失望,虽然他知黛玉心系于他,自然不会嫁给别人,然还是十分期待她亲口说出愿意给他当媳妇之言的。不过转念一想,当着众人的面儿她不肯说,私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自己自然是有法子让她说的,便又觉得畅快了。
不多时辰玉摇摇晃晃的来找黛玉,众人便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黛玉坐在楚王妃身边,辰玉径直超她扑来,险些将她小小的身子撞到。楚王妃伸手扶住黛玉的背,笑道:“小辰玉,你轻点,若是撞倒你姐姐,摔破了头,看你娘不骂你呢。”
辰玉咧着嘴嘻嘻笑着,张开手抱住黛玉,含糊不清的叫“姐姐”。
黛玉笑着揽了他,指着楚王妃道:“这是王妃娘娘,辰儿快给王妃娘娘行礼。”
辰玉真个儿直直立在地上拱手行了礼,回头眼睛瞪的大大一副求表扬的看着黛玉。黛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辰儿委实聪慧,姐姐教你的记得一样不差。”又指着让她给吴钧行礼,他便不肯了。
不知为什么,辰玉很小的时候倒喜欢吴钧,只略大些便跟吴钧不对付,只要吴钧一靠近他就哭,后来虽不至于如此,常常看见吴钧便扳着个小脸。偏他又十分黏黛玉,为此黛玉不得不在他面前疏远吴钧几分,导致吴钧也是一肚子怨言,看见辰玉越发没有好脸色。
如是循环之下,二人的关系不免越发不和睦。
黛玉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一面告诫吴钧,令他不许一天到晚扳着个脸,要多笑,尤其是在辰玉面前;一面期待辰玉再大些能对吴钧的看法改观,相信他是一个爱护幼小的好兄长。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数月,将要到昭玉的八岁生辰。
提前数日贾敏便命人准备东西给他庆贺,当然不是大操大办,只是家庭内的小热闹,不请什么人。偏两位姨娘听到风声,都亲自送了礼来。然昭玉前一日淘气落了许多功课,被林如海逼着恶补了一夜,这会子还没起,只有贾敏陪她们坐着。
柳姨娘送的是一套时新花样的衣裳,做的十分精致,她自称是自己一针一线缝的。钱姨娘是一副刺绣的祈福平安经,字迹娟秀,绣工十分精细,也自称是自己绣的。
柳姨娘原以为自己的衣裳够用心了,不想竟被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钱姨娘给比了下去,气不打一处来,当着贾敏的面儿就嘲讽她大字不识一个,还自称修了一篇经文,实属贻笑大方。
钱姨娘的解释更妙,她说:“我自知粗鄙,不能识文断字,偏又满心满心的期望大爷能平平安安一生无病无灾,时常去尼姑庵烧香便在佛祖前跪求。这篇祈福平安经便是出自影梅庵慧园大师之手,慧园大师佛法高深,从不轻易为人写经,她见我诚心,才破了这一次例。”说着看向贾敏,“太太,我没有别的想头,只是希望大爷能平平安安的。”
柳姨娘嗤之以鼻,掐着腰横眉斥道:“你并无这等头脑,说,是谁背后使的这奸计?!”
贾敏敛了笑,沉声道:“柳姨娘!”
柳姨娘咬着嘴唇退下,心里尤愤愤不平,嘀咕道:“丑人多作怪!”
偏这句话落在贾敏耳朵里,冰冷目光一扫:“你说什么?”
柳姨娘忙道:“我没说什么。”
贾敏道:“别以为我聋了!你说丑人多作怪,可是说我?”
柳姨娘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我说的是她”她指着钱姨娘,“太太花容月貌,我等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怎么会是丑人,她才是丑女人!”
偏巧这时林如海进来,脸上面无表情,只低沉的问了一句:“谁是丑人?”
柳姨娘大骇,忙跪爬至林如海跟前儿,伸手去抓他的袍襟子,被林如海一手拂开,道:“你不好好在你院子里待着,又跑这里大喊大叫的,成什么体统?满府里就你作怪,还说什么丑人多作怪。谁是丑人?太太?还是她?”说到最后指着钱姨娘,“天天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你见钱姨娘何时跟你似的?过个三五天不挑唆个事儿出来你就不舒坦是不是?当初你害太太摔跤险些一尸两命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你以为这几年我不提,太太也不提,就是忘了不成?”
柳姨娘哭着大叫:“老爷,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害过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老爷……”
林如海道:“若查出你是故意,难道你还有命跪在这里不成?不管是不是故意,你都有错,以后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我林府不介意多养一个人,若在三天两头的挑事儿,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不顾柳姨娘的哭诉哀求命人将她带下去,钱姨娘大惊失色,吓得也跪在地上。
林如海瞧了她身后一个绿衣丫头一眼,问:“绣祈福平安经可是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