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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光颇为委屈,从小到大,和家属院那些个小男生架都打过无数次,哪里还会注意什么男女授受亲不亲。
正要反驳,却发现眼角处飘过两道熟悉身影,待看清后,一双眼像是进了沙砾,磨得疼。
丁一觉察到她的异样,顺着看去,发现游彦臣正和一清秀灵静的女孩向操场走来,两人手握手,虽没做什么亲昵的动作,但他们的气质浑然一体,像是刀削斧劈也分不开。
只打分手后,许时光刻意躲避着游彦臣,两人即使住在同一家属楼,就读同一班级,也没再说过话。
许时光在家里练习过无数次遇见游彦臣与他旧情人的场景。那场景里,她会傲然,会无谓,会轻蔑地从他们身边走开。可真正遇见了,她大脑却是一片白茫。
空旷的白色中,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拉起她的胳膊,挽着她走过迷雾,来到远离那两人的安全地带。
许时光毕竟是能一人单挑三男人的女汉子,很快就恢复正常,脸部罩上倔强的面具,硬声道:“我可没有跑哦,是你拉我的,我又不是不敢见他们,我有什么不敢的,我……”
“别撑了。”丁一忽然伸手轻捏她的耳垂。
许时光的耳垂又厚又圆,像弥勒佛,迷信的老人都断言她是个有福气的。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许时光斜睨着他。
丁一像是忽然被惊醒似的,倏地放下手,侧过脸。
许时光才不理会,再次揽过他肩膀,笑道:“好了,小时候我还穿过你裤子呢,害什么羞啊,走走走,请你喝汽水。”
高一的期末考成绩决定文理科重点班与普通班的划分,尤为重要,学子们不敢怠慢。随着时间的临近,更紧张地投入于学习中,关于许时光与游彦臣的传闻便逐渐沉寂下来。
待考试结束,成绩出来后,许时光大松口气……自个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分数竟颇为不错,与向真一同划入了文科重点班。游彦臣与丁一则不出意外地进了理科重点班。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王二小明明理科成绩较出色,却不要命地报了文科,不幸落选进了普通班。
暑假期间,许时光仗着自己失恋,天天厚脸皮待丁一家打电脑游戏。当时电脑尚未普及,可丁一父母因为工作关系购置了一高配置电脑在家,玩起冒险岛来一点不卡。每当许时光打游戏时,丁一便在旁预习高二功课,间或给酣战的许时光做个午饭递根冰棍什么的。
某次丁爸看见了,从报纸后睇出眼睛,笑问道:“时光,我们家好玩吗?”
“好玩,太好玩了。”许时光边啃着丁一削好的苹果边点头。
“那干脆你就别走,给我们家丁一做媳妇吧。”丁爸调笑。
许时光还没开腔,丁一握着手中的笔,目不转睛地道:“我又不信佛,干嘛要拯救众生?”
这可是赤^_^裸^_^裸的打击。
许时光回家后,人生里第一次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下巴不尖但脸挺小;鼻子不高但挺娇俏;眼睛不大可眼尾微挑还蛮动人;嘴不性感却不拭而红;皮肤黑了些可光滑细腻;胸部小了些可身材高挑窈窕。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头发,虽黑且多,但发质偏硬,不服帖,跟她性格一样。
可从大方向看,还是小美女一枚,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丁一没什么欣赏水平,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暑假里还出了件大事……向真爸在宴席上喝酒时突发心脏病,骤然去世。
向真爸对向真从小疼到骨头里,他的去世对向真而言是一个重大打击。许时光与王二小天天陪在向真身边,安慰劝导,就怕她撑不住倒下。幸而向真也算坚强,哭了几天,重新振作,帮助向妈支撑旧家。
待尘埃落定时,暑期已过了大半,这天向真说自个想去附近的观音庙拜拜,为向爸祈祷。王二小欣然答应,许时光想着没事,便拉着丁一也同去。
几个少男少女背着装了饮料与零食的书包,把敬神活动当出游。
观音庙在山顶,上去需要爬千级阶梯,虽然几人体力正盛,可爬到一半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王二小一早便将向真的包拿来自己背,而丁一见许时光满额是汗,便伸手想取下她的包。
许时光拒绝:“这点东西都背不动,以后我怎么出去混。”
“许时光,你就爱逞能是吧?”丁一皱眉。
许时光性子便是激不得,将额上汗珠一抹,挺直背脊:“你看着,我一口气给你跑上山!”
话音未落,许时光便咬牙铆劲往上冲,可毕竟是三伏天,加上背包里的两升可乐重量,许时光逐渐体力不支,在即将看见山顶时,脚下一软,身子一抖,眼看便要跌下千级阶梯!
作者有话要说:丁一是个好孩子。
☆、第二章 (3)
幸好在最后关头,一双手从后将她稳稳撑住,这才令许时光免去性命之虞。
小命是保住了,可掉转头,看见丁一那双隐显着怒火的黑眸,许时光顿时觉得自个还不如牺牲了。
待许时光站稳后,丁一剜她一眼,径直往前走。
向真与王二小随即赶来,劝道:“时光,你小心点,要不是丁一一直追着你,今天不定出什么事呢。”
许时光自然明白错在自己,一路上忙哄着丁一,可对方给她的却是一副臭脸。
好容易来到观音庙,正是盛夏正午,虽香客稀少,但庙内观音像慈悲庄严,殿宇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四个少男少女各怀心事,在观音像前上香磕头祝祷。
许时光是个没心思的,打小就没甚理想抱负,只盼着能吃好喝好玩好。可不知怎的,在闭目许愿的一刻,嗅着鼻端的烟火气息,脑海里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心内忽然起了一丝绮愿。
如果……如果那个人能转性喜欢她,那她宁愿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到底什么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许时光也没个概念。但在这一刻,她满心诚恳地向观音许下诺言,不论什么,只要她有,都能虔诚奉献。
许时光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她仍旧忘不了游彦臣,还盼望着他回头。
毕竟,这可是自个金光灿烂的初恋啊。
上完香,四人分散在庙内闲逛,王二小跟着向真混,而许时光则紧追着丁一,找着话题:“刚你许的什么愿?”
“没许愿。”丁一慢悠悠地走着,整个人背脊直挺,和同年龄那些个弯腰驼背站没站相的男生大不相同。连许时光也不得不承认,丁一很有正气。
不愧是从一年级起就戴着三根杠,经常扛红旗去升的人。
“撒谎,我刚明明看见你嘴动了,虔诚得很。”许时光贼笑。
不知是否太阳太炙,丁一露出丝别扭的表情,接着一双深黑眸子宝光乍现,瞪着许时光,像是被人瞥见心事而动了气。
许时光赶紧拿出听可乐递他面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果然,丁一脸色逐渐缓下来,道:“我许愿说,希望许时光摔断腿,在床上躺两个月哪都不能去,活活憋死你。”
“你太邪恶了。”许时光心惊胆战。
正说着,王二小跑过来拉着他们去了偏殿,说那边有个和尚,自称能够算命。
许时光本是个爱玩的,一听算命挺感兴趣,可到了那,却大失所望……银杏树下歪歪斜斜躺着一和尚,又老又瘦,完全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全身还散发出劣质白酒气息,熏得人脑门子疼。
“是不是冒充的啊?哪里有和尚喝酒的?”许时光悄声问丁一。
丁一还没答话,那老和尚睁开眼,对着他们一笑,露出一口烂牙:“娃儿,跟你说,这世上事,本就是半真半假,你信就真,不信就假。我算命,十元一个人,童叟无欺。”
“半真半假”这句话倒对了许时光一行人的胃口,四人依次将手相递给老和尚观看。
可老和尚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闭上眼,竟不说话了。
王二小憋不住,掏出四十元,道:“快说吧,别兜圈子了,还怕我们不给钱?”
老和尚却没收,打个酒嗝,一双满布皱纹的眼内飘了丝惋惜的情绪:“你们啊,一个埋骨异乡,一个求而不得,一个得而骤失,一个郁郁终生……都太倔了,太倔。”
说完,老和尚起身走进偏殿,闭门再不理会他们。
无端端听了这番话,四个人也渐渐兴致索然,没待多久便下山。
路上,王二小道:“听说算命不收钱,说明命差,那和尚算的不是真的吧?”
向真睨他一眼:“我不信就这么巧,我们四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