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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地?
这个只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的名词让枝夕的大脑卡了壳,她注意到男孩在说话时略微奇怪的语气……就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人交流的口吻。
“——说。”
半晌未等到回答,男孩猛地上前了一步,声线陡然一沉。
“——我、我不知道!呃……”
枝夕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那男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面色越发难看,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逼得她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
枝夕全身一震,从床上惊坐而起。
象牙白的床头柜上,显示时间还未到七点。
……果然,是个梦吗。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不知是不是梦境彻夜缠身的原因,身体感到十分疲惫,趿拉着步子走到衣帽间内换好熨烫好的校服,枝夕在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时面色一僵。
右手手腕上,浮现了淡淡的红痕。
和梦里被那名男孩抓住的地方如出一辙。
不敢再想下去,潦草的洗漱完毕后枝夕下了楼,面容清俊的男人正坐在餐桌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早啊。”他道。
“唔嗯,早安哥哥。”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里促狭的意味太过浓厚,枝夕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原本打算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却不得不在三秒以后破了功:“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闲院莲将自家妹妹的脸看了两个来回,得出“她今天化了妆”的结论。
果然是因为……
“你和赤司家那小子最近走得很近?”
闲院莲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指,慢条斯理地问道。
枝夕一顿,“啊,赤司君吗?他最近在辅导我国语。”
青年皱眉:“你的国语不是最好了么?”
“呃……还想再提高一点嘛。”
闲院莲不置可否,轻哼一声,又道:“他现在在家门口,说以后都接你上下学。”
枝夕手一个哆嗦,险些将盛着面包的盘子打翻在地,她心有余悸地将身前的东西都推远了些,这才诧异地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算他小子有心。”
闲院莲说完,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上了楼。枝夕望着面前这一桌也没了吃下去的心情,她一向是个不太愿意让人等自己的,抓起书包便出了门。
门外,校服穿着一丝不苟的赤发少年正站在车前,见她出来,顿了顿,唇边的笑意稍稍加深了些,“早安。”
“早、早啊赤司君。”枝夕三两步踱到车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拉开车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忍住问道:“呃,赤司君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接我……?”
他随之也坐了进来,关上了门,“只是因为想,就这么做了。枝夕不愿意吗?”
“呃、没有没有。”
“那就是很愿意了?”
尾音轻轻扬起。
这人怎么突然开起玩笑来了!枝夕大惊,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将散乱的鬓发别往耳后,刚抬起时却想到腕上红痕未退,于是动作顿时变得很尴尬。
赤司轻笑一声,缓缓倾身过来,将她那缕不听话的头发理好,“我怎么就见不得你这样子,倒让我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了。”
少年凑过来时,身上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他挨得有些近了,略硬的衬衣领角不经意间轻轻擦过了她脸颊,留下一点儿不明显的痒意。
枝夕一把抓住了赤司还未收回的手。
轿车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起来。
她定定地望进了那对赤红色的双瞳里,不闪不避,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赤司任由她这么抓着,“花盆的事?”
少女咬紧了下唇没说话。
赤司手指微微一动,慢慢挣开了她的禁锢——她原本便未使几分力气——手指下移,抚上了她下颌,“松口,别咬破了。”
又道,“你不必瞒着我,我说过的吧?偶尔依赖一下别人,也是可以的。”
他总归是要好好将人护在手心里的。
第96章 依赖
枝夕其实不太明白,赤司征十郎不止一次提过的“依赖”, 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说她不懂这个词语所代表的情感及行为, 而是……她并不明白, 自己为何要依赖他人, 又该如何去依赖, 这样的依赖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过去被系统控制着在世间行走, 如戴着镣铐的金丝雀,茕茕踽踽,认识的朋友似乎不少,但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枝夕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即便到不久前脱离了系统的控制, 她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多轻松。
大概是身世不同的缘故, 枝夕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可被称作“福泽”的事物都抱着种微妙的态度,就像一个渴求糖果的小孩突然收到了满满一盒的糖果,却反而连一颗也不敢拆开了, 小心谨慎地收藏着, 平日里也不会去打开盒子看, 只偶尔寻了个阳光晴好的下午, 一颗颗仔细地数一遍, 再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深处, 象征性地挂上一把锁, 却不扣上。
因为从未好好品尝过那些糖果的滋味, 所以如果哪一天盒子丢失了, 就不会那么难过。
可现在, 却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只手,温声说:'你可以依赖我。'
这对她而言,好比有人抓起满满一大捧糖果塞在她怀里,说你可以随便吃,这里还有很多。
枝夕看着那只手,不知该作何反应,也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是突然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而等到枝夕作出决定时,已经是在WC第一场淘汰赛之后了。
…
洛山高校在今年的全国大赛中一雪前耻,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从而获得了WC的参赛资格,免去预选赛而直接进入淘汰赛,这一次的对手还是个老朋友,来自鸟取的大渕砋学院,是去年WC的第一场的对手。
枝夕翻着整理好的情报,大渕砋的校队里都是去年的熟面孔,只加进来一个打SF的新人,看各方面数据是不太需要关注的类型。
或者说,她更同情的是这所学校连着两年冬季杯第一场淘汰赛便出局这件事——和洛山这样的篮球豪门做对手,着实不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酒井绘香到达场馆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咖色长发披在身后的女生正望着他们球队的队长发呆的画面,老神在在,手里的资料夹被松松拿着,看起来随时会从指缝中滑落。
而被她这样直勾勾注视着的队长也没有辜负自己沉稳从容的评价,镇定自若地在与即将上场的球员们做赛前安排。酒井绘香记得他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必要他不会参与这一场比赛,结合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来看,大家估计也没有胆子将比赛打到“有必要”的局面。
“枝夕,”她三两步走过去,小声唤回少女的注意力,“你的伤好些了吗?”
“唔喔?已经好全了哟。”
“呼,那就好……对了,”酒井绘香边说边扶了一把枝夕手中的文件夹,顺势拉过她的手往另一边退了小两步,“你是不是又和浅田闹矛盾了,他昨天还发简讯过来问我要你联系方式,吓到我了。”
她们这边还在轻声交流时,比赛已经开始了,大家按照赛前赤司的要求,没有一上场就使出全力跑节奏,tip off之后最先拿到球的是大渕砋的17号,也是现在在场上的阵容中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过去年WC的一年级学生。
17号跃起在空中截过了球传给身为SF的9号,后者轻松突围洛山两名球员的包抄,双脚站在三分线外起跳,拿到了场上的一个三分。
观众席传出小小的欢呼声,场馆内气氛逐渐加热。
枝夕转回头来笑了笑,“没有呢,浅田学弟大概是想找我问一些有关学习的事吧。”
直接说出“他之前想约我看电影”固然会比较有趣,兴许还能引得酒井绘香发笑,从而兴致勃勃地就此展开话题——但枝夕并无把这种事拿出来做谈资的习惯。
……不过看酒井听到这话时的反应,也很明显地没有相信就是了。
比赛开始近五分钟,比分是7:4,大渕砋小小地领先,持球的洛山6号永山淳一已经运球17秒了,却仍未突破他身前的三人防线。
“……你们看来进步不小嘛。”
“可别小看人啊你,就算对手是你们这样所谓的豪门,我们大渕砋也是很拼的!”
“哦?真的吗?”永山淳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