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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褪色这个形容并不恰当,更准确的说; 是恢复到了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那是一种; 隐隐带上了温暖橘色的棕,不知为何,仅仅是这一个地方做了改变,原本那机器人似的溯行军就多了几分人味。
“叮当”、“叮当”……
泽田纲吉从沉睡中渐渐清醒过来,耳边响起的就是这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敲击声。
他的瞳孔也从空洞虚无的灰色; 染上了一层比发色略淡一些的浅棕。
这是个相对封闭的房间; 他不由得把目光投给了屋子中唯一有着亮光处的地方,在散发着热量的火炉旁边; 一个人正背对着他; 把手里的东西举高了看。
“糟了糟了; 怎么被我敲完了以后它缩水缩得这么厉害。”
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 发现自己似乎能够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可中文分明是泽田知道、没有深入学习过的一门语言; 作为彭格列的首领; 他能够熟练运用的语言只有两种,母语的日语,和被里包恩用枪顶着脑袋学下来的意大利语。
根据他的记忆; 自己只停留在简单的问好上面; 更复杂的就只能麻烦身边人帮忙翻译一下。
可不管这感觉是真还是假; 在不能确定对方身份之前,泽田纲吉决定贯彻着自己的哑巴人设,将闭嘴进行到底。
“明明敲今剑和萤丸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云锦有些气鼓鼓的看着冷却后的短刀,本就只有小臂长的它,现在只有原先三分之一的长度,比起武器,更像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玩具,或者说是护身符一类能够随身携带的小道具。
“早知道当时就敲晕两个溯行军带回来了。”
她小声的说,带回来的只有一个,从他的服装还是随身所带的物品,就可以推断出这个溯行军与付丧神之前斩杀的那些完全不同。
未来、战士?
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主上,那位溯行军醒过来了。”
刀匠只负责照看火的温度,木炭都是式神们一刻不停的往炉子里扔,他的工作十分轻松,正因如此,他也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了溯行军的异状。
对方可能不清楚,他睁开眼的瞬间,那仿佛汇聚了星光的眼眸,是整个房间的另一个亮点。
“咦?这就醒过来了?”
她随手把迷你短刀放在了桌上,兴冲冲的就往台子那边跑。到了溯行军的身边,这闭着眼的人形生物没有影响到云锦的判断,她直接扣住了这敌短刀的手腕,感受下脉搏是否存在。
这么神奇的吗?明明在我敲之前,他脉搏弱得几乎要摸不出来;被自己叮当一顿后就活了过来……
看来我不是一个普通的锤子。
云锦高高兴兴的想着,伸手拍了拍溯行军的脸颊:“醒一醒,醒一醒,你已经被发现了,装睡是没有用的。”
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云锦又戳了戳溯行军身上的其他位置。这人的耐力极强,挠着腰侧的痒痒肉都毫无动静。
殊不知泽田纲吉忍笑忍得肠子都要打结。
“那就试试这个好了。”
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电锯,云锦淡定的摁下开关,呲啦一声,锯条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工具的震慑能力格外直接,甚至远超刀与剑,看了就让人胆寒。
心中突然有了不详预感,泽田纲吉在千钧一发之际睁开了眼睛,云锦手中所提的电锯,与他的腕骨也就是三厘米的距离。快速转动的链条带起的风刮在了皮肤上,不疼却很可怕。
——这种东西是能让小孩子拿着玩的吗?
在看清楚的瞬间,泽田纲吉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去,他试图抬起头去看这孩子的脸,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效果。
宽大的束缚带恰好从他的脖子上掠过,试图抬身的他只会窒息在半路上。
“还是电锯有效果。”
溯行军一睁眼,云锦就停了手,她静静的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决定要不要把电锯给压下去。
如果这屋子里有其他的付丧神在,那他们的手段会更加的快速果决,都不会给云锦拉锯的机会,直接一刀带走这敌人的命。
感谢天感谢地,泽田纲吉逃过了一劫。
“你好。”
云锦的手稳稳的停在了半空,在嘈杂的背景下向着溯行军打招呼。
“你好。”
迫于死亡威胁,泽田纲吉不得不开口,这句话说完,泽田震惊于自己那明显标准了不少的口音。
这还是我吗?感觉和教材里面说得没什么区别,这要是被里包恩知道的话,肯定会感到欣慰的吧。
他还顺便跑了个神。
“溯行军都是你这个样子的吗?”
云锦也被这大胆的敌人给惊到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明显走神,到底是胆大还是蠢?
“溯行军?”
泽田反问:“那又是什么?”
“什么又是什么?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是……”
脑中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在泽田没有刻意去寻找的时候,这些信息就是无意漂浮在意识里,随手可以被得到的情报;可当他有意的去确认时,某种神奇的力量制止了他。
眼中的镇定被迷茫所取代,泽田纲吉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刀匠,把绑着他的带子解开,然后再给他拿一套衣服过来。”
云锦拍拍衣服上沾到的灰,示意式神把台子的上的迷你短刀给送过来。她用布把短刀包了起来放在了溯行军的身边,这也算是一种玄学,本体在身边的话,可能会清醒得快一些。
“等他收拾完了后就带到外面来。”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云锦伸了个懒腰,听着脊椎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
“咕……”
肚子里面发出了饥饿的信号,云锦摸着它,想起自己在进锻冶室前也吃了不少,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明明天都还没黑不是吗?
还是说她又一个不小心,在锻冶室里面呆了很长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面那个猜想才是真的。
云锦颤颤巍巍的通知了萤丸,这位身形高大的青年很快就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
他看着好像又瘦了一些的审神者,别的来不及问,先让人帮她准备了一份饭菜送过来。
“您已经在锻冶室呆了一周了。”
进了锻冶室的审神者就好像呆在了一个不容被人打扰的结界里面,他虽然之后又被设定为了近侍,可这一次,他等了许久,甚至去敲了门,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我我……”
云锦不敢给自己辩解:“我饿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萤丸:“那我是一周没有吃东西了吗?怪不得这么饿。”
面对摆出了示弱姿态的审神者,萤丸他能做什么呢?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顺便催一催准备饭菜的同事,速度能不能快一点。
就在萤丸用一种充满了慈祥的眼神看着云锦时,那改头换面的溯行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副“这不是我的身体可我却很熟悉”的迷茫表情,有些呆愣愣的冲云锦和萤丸举了下手。
“Hi?”
泽田纲吉试探着打了个招呼:“请问……”
他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并且这片红的扩散速度还特别快,不止一张脸烧成了西红柿,连带着脖子还有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染上了粉红。
仿佛整个人都被加了温。
萤丸注意到了他的奇怪姿势,这贴上了溯行军标签的人形生物,此刻正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向外走,两只手一上一下,紧紧捏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在怕这件单薄的浴衣突然散开。
天边滑过一道闪电,萤丸明白了。
“主上。”
这要怎么说呢?怪不得那溯行军——暂时就先这么叫他吧——话开了个头就红着脸,在主上的面前问这种事确实太奇怪了。
“怎么啦?”
云锦还准备给萤丸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之前带回来的那个敌短刀了,可他在我重锻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您不应该就这样把他放开。”
大太刀有些不认同的说:“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不代表他真的无害。”
“反正我有你们的保护呀。”
云锦试图蒙混过关:“好饿好饿,饿得我都要变成一张纸了,我先去那边等着了,拜拜。”
她料定这溯行军不敢干点别的,脚下抹油跑得飞快。
“那你……”萤丸的视线落在了溯行军的身上。
泽田纲吉站在原地等待最后的审判。
“我先给你找一套方便活动的衣服换上吧。”
整整一套,从里到外。
他瞥了下站在暗处的刀匠,那没什么表情的三头身隐藏人物一点心虚都没有,好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