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再作什么解释。
刚好在九点钟以前,福尔摩斯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他神情很严肃,但他两眼闪闪发光,这使我相信,他所做的结论并没有使他失望。
“那么,他们已经把晚餐摆上了。";他搓着手说。
“你好象有客人要来。他们摆了五份。”
“是的,我相信,会有客人顺便来访的,”他说。";我很奇怪为什么圣西蒙勋爵还没有到。哈哈,我敢说我听到了他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确实是我们上午来过的客人。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更起劲地晃动着他的眼镜,在他那贵族气派的面容上,显出非常不安的表情。
“那么说我的信差到你那里去过了?";福尔摩斯问道。
“是的,我承认信的内容使我感到无比的震惊。你有充分的根据证明你的话吗?”
“最充分的根据。”
圣西蒙勋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按着前额。
“如果公爵听说他的家庭成员之中有人受到这般的羞辱,他会怎么说呢?";他小声地嘟哝着。
“这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羞辱。”
“啊?你是从另外一个观点看待这些问题的。”
“我看不出有谁该受到责备,我难以想象这位小姐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虽然她处理这件事的方法有点突然。无疑这是令人感到遗憾的。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母亲在跟前,是没有别人给她出主意的。”
“这是一种蔑视,先生,公然的蔑视。";圣西蒙勋爵用手指敲着桌子说。
“你一定要原谅这位可怜的姑娘,她的处境是谁也没有经历过的。”
“我决不能原谅她,我被可耻地玩弄了,我确实非常生气。”
“我好象听到门铃响,”福尔摩斯说,";对,楼梯口有脚步声。如果我劝说不了你对这件事要宽大为怀的话,圣西蒙勋爵,我请来了一位支持我的见解的人,这个人也许更能胜任。”他打开门,让进了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圣西蒙勋爵,”他说,
“请允许我向你介绍,这是弗朗西斯·海·莫尔顿先生和夫人。这位女士,我想你已经见过。”
一见到新来的人,我们的委托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笔直地站在那里,双眼下垂,一只手插进大礼服的前胸,一副尊严受到伤害的样子。那位女士向前紧走几步,向他伸出手,但是他还是不肯抬起头来看她,这样做或许是为了表示他的决心,因为她那恳求的脸色是很难拒绝的。
“你生气了,罗伯特,";她说,“是的,我想你是完全有理由生气的。”
“请你不必向我道歉,";圣西蒙勋爵满怀妒忌地说。
“哦,是的,我知道我是太对不起你了。我在出走之前应当对你说一声,但是当时我有点心慌意乱。从我在这里又见到弗兰克时期,我简直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和做了些什么。我当时竟没在圣坛前摔倒和昏过去,真有点奇怪。”
“莫尔顿太太,也许你在解释的时候,希望我和我的朋友离开这房间一下吧?”
“如果我可以谈谈我的看法,";那位陌生的先生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们已经保密得有些太过份了。就我来说,我倒愿意整个欧洲和美洲的人都来听听事情的真相。";这位先生是一位瘦长结实、皮肤晒得黝黑的人,脸上刮得干干净净,面部轮廓分明,举止显得很机警的样子。
“那么,我现在就来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你们听吧,";那位女士说道,“我和这位弗兰克是一八八四年在落矶山附近的麦圭尔营地认识的。爸爸当时正在经营一个矿场。我和弗兰克订了婚。后来有一天爸爸突然挖到了一个富矿,从此发了财。可是这位可怜的弗兰克所占有的土地上的矿脉却渐渐变小,以至于完全消失了。我的爸爸越来越富,弗兰克却越来越穷。所以,后来爸爸硬是不同意我们的婚约继续下去。他把我带到旧金山去。尽管如此,弗兰克不愿意放手,于是,他接着也到了那里,并且瞒着爸爸和我见面。让爸爸知道只会使他生气,所以,我们就自己做了安排。弗兰克说,他也要去发一笔财,直到他象爸爸一样富有,他才回来跟我结婚。我当时答应等他一辈子,并且发誓只要他活着,我就不嫁给别人。";那么,为什么我们不马上就结婚呢?";他说,‘这样我对你就感到放心了,无须在我回来以后要求人家承认我是你的丈夫。";哦,就这样,我们经过了商量,他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妥贴,请好了一位牧师,我们当即举行了婚礼。过后,弗兰克就离开了我去奔前程,而我则回到了爸爸身边。
“我再次听到弗兰克的消息是他到了蒙大拿,接着在亚利桑那探矿。以后我又听说他在新墨西哥。在那以后报上登出过一篇长期报道,说有一个矿工营地如何遭到亚利桑那印第安人的袭击,死亡者的名单中有我的弗兰克的名字。我看了以后昏厥过去。接着我缠绵病床达数月之久,病得非常厉害。爸爸以为我得了痨病,带我去找遍了整个旧金山大约一半的医生。一年多来,音信杳然,因而我从不怀疑弗兰克是真的死了。以后,圣西蒙勋爵来到旧金山,我们到了伦敦。婚事定了下来,爸爸非常高兴。但是我总觉得我的心已经给了我可怜的弗兰克,世界上再没有哪一个男人能代替他。
“话虽如此,要是我嫁给圣西蒙勋爵,当然我会尽我对他的义务。我们不能勉强我们的爱情,但是我们却可以勉强我们的行动。我和他一起步向圣坛时是怀着尽我所能来作他的好妻子的意愿的。但是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如何,那就是:正当我走到圣坛栏杆前的时候,我回首一瞥,忽然看到弗兰克站在第一排座位那里望着我。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的鬼魂出现。但是当我再往那儿看时,发现他仍在那里,眼睛里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好象在问,我见到了他,是高兴还是难过。我奇怪我怎么没有昏过去。我只感到天旋地转,牧师的话,就象一只蜜蜂嗡嗡地在我的耳朵里响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我应该打断仪式的进行,在教堂里闹出一场风波来吗?我又瞧了他一眼,他看来好象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因为他把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作声。接着我看到他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了几个字,我明白他是在写一张便条给我。我在出来的路上经过那排座位时,让花束掉落在他的座位前面,当他捡起花束给我时,悄悄把纸条塞在我的手里。纸条上只有一行字,要我在他向我发出信号时,就跟着他走。当然,我绝无丝毫怀疑我首要的义务是向他尽责,并且决心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回到寓所,我告诉了我的女佣人。她在加利福尼亚时就认识他,并且一直和他很友好。我嘱咐她什么也不要说,只要收拾一些东西,准备好我的长外套。我知道我应该向圣西蒙勋爵说明一下,但是在他母亲和那些大人物面前难以张口,我只好下决心不辞而别,以后再作解释。我到餐桌就座还不到十分钟,就看见弗兰克站在窗外马路的另一边。他向我招了招手,随即走进了公园,我穿戴好溜了出来,跟上他。这时有一个女人过来跟我谈了些圣西蒙勋爵的闲话,从她的只言片语中透露,似乎他在结婚前也有他自己的一点儿秘密,但是我设法摆脱了她,很快就赶上了弗兰克。我们一起坐上了一辆出租马车,驶往他在戈登广场租下的寓所。在盼了那么些岁月之后,这次我才真的算是结婚了。弗兰克在亚利桑那被印地安人囚禁过,后来他越狱逃跑,长途跋涉来到旧金山。他发现我以为他死了,并且已经到英国去了。他追踪到了这里,终于在我举行第二次婚礼的当天早上找到了我。”
“我是在一张报纸上看到的,";这位美国人补充说。";报纸上登着教堂的名字,但没有提到女方的住处。”
“接着我们就商量该怎么办,弗兰克主张完全公开。但是我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的惭愧,我但愿从此销声匿迹,永远不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给爸爸写张条子,表明我尚在人间就是了。我一想起那些爵士们、夫人们正围坐在早餐桌旁等我回去,心里就忐忑不安。于是,弗兰克为了使别人找不到我,就把我的结婚礼服和其它东西收拾起来捆成一包,扔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本来我们明天就可能到巴黎去了,要不是这位好心的福尔摩斯先生今天晚上来找我们的话。虽然我想象不出他是怎样发现我们的地址的,但是他善意和清楚地开导了我们,指出我是错了,弗兰克是对的,而我们这样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