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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初雪突兀睁开的眼眸依旧涣散没有焦距,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半响,才渐渐回过神来。
又是这种奇怪的梦。
初雪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肌肤表层覆盖着一层薄汗,她抬手撩起被汗湿透的额发,眼睛在房间里环顾一番,却不见任何人影。
心跳停滞了一瞬,眼角视线瞟到桌头柜台上的便签纸条时,才蓦然松了口气。
不知道睡了多久,原本明亮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初雪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揉着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从行李袋里取出干净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后,浑身瞬间舒服多了,有些发昏的意识也精神了不少。
穿好衣物,把湿哒哒的长发用干毛巾拢成一团,初雪走出热气腾腾的浴室,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由于在孤儿院的生活太过孤僻狭隘,导致她对现世大多数认知概念都比较陌生,如果不是夏时姐姐经常给她灌输关于现世的相应知识,初雪对现世基本都是摸眼瞎的状态。
令她有些惊讶的是,第一次来现世的鹤丸倒是比她更快适应现世的生活环境,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混得如鱼得水,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命体。
从到本丸后第一次回到现世,还是因为同为审神者的岚带领的,岚比她大三岁,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少年,在演练场和初雪结识后,就经常来初雪的本丸找她玩,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可惜的是,不久后似乎因为发生了什么纠葛缘故,他辞去了审神者的工作,远奔海外,两人也因此断了联系。
不知道岚现在怎么样了……
初雪有些出神的想着,随后她的注意力就被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咿咿呀呀稚嫩可爱的叫声,白嫩肉呼呼跟个大福一样软趴趴的小身体,圆溜溜的眼睛,粉嫩嫩的嘴巴,还有节藕般的短小四肢。
好可爱!
初雪浑身冒着粉红泡泡,脸颊泛红,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电视里正在练宝宝爬的糯米团子们,看着他们笨拙又可爱的样子,只觉得心都软化成了一滩水。
一想到被这样可爱的团子们包围着伸手软糯的喊着抱抱的场景,内心的渴望和期盼突然无止境的上涌起来。
啊,她也好想当妈妈啊。
但是,这样可爱的小团子是怎么来的呢。
初雪皱着眉一脸严肃的思考着,正苦恼不已的思索着,房间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主殿,我回来啦,还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甜点哦~”
一脸灿烂笑容推开门的鹤丸看见的便是自家审神者穿着宽松的长裙,长发半湿,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秀眉微微皱起,一副严肃不已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的表情。
听到响动,她目光挪移到了站在门口的他身上。
接着,就见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鹤丸身体一僵,脸上笑容霎时顿住,视线游移左右乱飘,一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心虚表情。
维持这诡异又安静的气氛片刻后,便听到女孩语气十分严肃生硬叫他的名字:“鹤丸。”“……嗯。”身躯晃了晃,鹤丸表情僵硬的应了声,旋即合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主殿你听我解——”
“能拜托你和我生孩子吗?”
“……”
死寂片刻后,鹤丸一脸木然的转过头。
见鹤丸面无表情的模样,初雪心里忐忑紧张不已,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心里的失落越堆越多。
咬了咬唇,她不死心开口道:“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两个……不!一个就好,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我就去找其他人生吧。
后面未完的话已经说不出来。
她也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的机会了。
正文 7。日常7
初雪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有和自己身体里面留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存在。
自她有记忆开始,起点便从那个残酷的福利院延伸至如今的本丸,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你在这世上还有和你血脉相连的人,他一直在找你,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震颤。
但这份隐隐的激动和期待在看到那人时,却烟消云散,不剩一缕。
那是个十分英俊的少年,气质卓越出众,紫灰色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神情有些寡淡,低垂着眼睫也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矜贵,存在感强到无论在何种境地都让人无法忽略。
华丽到近乎耀眼。
听到脚步的声音,他抬起眼眸,深蓝色的眼眸犹如深邃透亮的宝石,片刻的怔忪后,转化为一片疏离的冷淡傲慢。
“啊嗯,就是你吗?”
冷漠挑剔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的挪开。
他刻薄的评价道:“真是贫民至极,毫无亮点。”
初雪的着装一向十分朴素,身上找不到一点饰品,衣服也是政府标配的巫女服,虽然保存的较为完好,但是仔细一看,也能看出衣服的磨损程度,和面前好像散发着光芒的人对比起来,确实黯淡失色。
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初雪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的恶意,接着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既然我答应了那个女人,就会遵守我的承诺,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不过再多的你就别妄想了,迹部这个姓氏永远都不会冠在你的名字前缀上。”
初雪看着他,平静问道:“你谁?”
对方一口气噎住了,俊秀的面容微微扭曲,半响后才恢复冷淡的模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冷漠收敛了一些,目光转向初雪。
他说,她的母亲是个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他说,她是那个女人费尽心机下…药爬上他父亲床后的产物。
他说,她的母亲曾是某个黑手党首领的情…妇,背叛了那个首领,千方百计的想要进迹部家的大门。
他说,她是被她母亲遗弃丢掉的东西。
最后,他冰冷的语气缓和了些:“五年前她给我寄了一封信,请求我找到被她丢弃的你并且照顾你一生,不久后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初雪有些迷茫,之前一直都很平静,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心脏骤然还是猛烈抽痛了一下。
听这个少年的描述,她的母亲是个很糟糕的女人,尽管她很想反驳,只是对于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辩驳的言辞。
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位女性,或许是温柔端庄的,也可能是美丽娴静的,幻想总是美好而不真实,乍一听到事实,她却有些难以接受,完美的臆想一戳击破,露出里面残破不堪的现实。
若她真的那般美好,又怎么会把毫无生存能力的她扔掉呢。
“对不起,迹部先生。”她郑重的对少年躬身致歉,在对方骤然的僵硬中,语气诚恳道:“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少年睁大的眼眸渐渐回笼,看着眼前一脸严肃认真面带稚嫩的少女,心里的偏见和恶感顿时消散。
那个女人的错和这个无辜的少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她也是受害者,他一时情绪偏激不免的语气也极为难听,可少女却不见一点愤怒反而诚恳的朝他道歉。
迹部景吾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气,换了种平和的目光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女。
她其实生的极其好看,虽年纪尚幼,却也已经显现出了惊人的美丽,精致的眉眼轮廓也和他有几分相像,这让他不免得感到了几分亲切,看她也更加顺眼了一些。
“她叫深月莲。”这般温柔的名字,性格却那样糟糕,不或者说,那个女人伪装出来的模样也十分符合她的名字,柔弱美丽,清丽如莲。
那么她呢……也会不会和她的母亲一样善于伪装?
少年刚刚柔和下去的眉宇又紧皱了起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初雪。
“深月莲……”银发蓝瞳的少女轻喃了一遍,软糯却清脆的嗓音宛若黄莺,动听悦耳。
“迹部先生,谢谢您。”她再次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等等……她就这么走了?
迹部景吾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想起,少女看他的目光十分平淡,没有一丝重逢亲人的喜悦,称呼也十分疏远,正常来说她应该叫他哥哥,可是她却唤他公式化的先生。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少女,并没有和他认亲的打算,连以后再见面的可能性也一并杜绝,就好像两个人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