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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迪欧夫人瞥他一眼,像是在说你也知道挤啊,还多带一个人回来,“我比你个头小,坐着不会觉得挤的,倒是你个头大,才会挤着你的朋友。”
他这下也无话好说,只能悻悻地坐到金斯利小姐旁边。
马车缓缓地启动了。
魏莱紧紧地贴在边缘,半个屁股都掉在空中,她生怕把旁边的两位挤着了,没一会儿,下半身就酸了。
这车坐得并不比走路轻松。
金斯利小姐坐在宽松的座位上,旁边是她心仪的人,虽然跟那个出身卑微的讨厌鬼坐在一起降低了她的身份,但是能欣赏到她坐立不安局促的样子,就是今天漂亮得令人称奇的花卉展也没有此时此刻让她更开心。
她撒娇似的拉了拉兰斯的衣袖:“这位小姐的名字还没介绍呢,兰斯,你对你的朋友也太不上心了。”
兰斯看了一眼魏莱,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这位是简·费尔法克斯小姐,这位是金斯利小姐。”
“费尔法克斯?”金斯利小姐歪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大眼睛在魏莱身上转来转去,“我认识好几位费尔法克斯先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哪一位?是海军上校伯尼·费尔法克斯吗?”
车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别说阿米迪欧姐弟知道魏莱的身份背景,就是阿米迪欧夫人也知道崴了脚的女孩儿父亲不会是海军上校,就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
魏莱抬起眼皮子看看她,淡定地笑:“不是,我父亲曾是步兵团的陆军中尉,不叫伯尼·费尔法克斯。”
金斯利小姐又问:“噢!那就是陆军总部的费尔法克斯上校吧,我经常见他,我爸爸和他是好朋友。”
金斯利是算准了她出身不显赫,故意为难她吧。
“也不是,我父亲早在十六年前就战死在异国他乡了,没有这个机会升任到上校,金斯利小姐。”满意了吗?
车里的气氛突然停滞了几秒。
兰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金斯利小姐,又像魏莱投去一个满怀歉意的眼神。
金斯利小姐本来只想耍耍她,没想到她的父亲早就去世了。这下就连阿米迪欧夫人也不赞同地皱起眉,怎么能随便拿别人过世的父亲开玩笑,而且还是为国而死。
魏莱装作没看见金斯利小姐脸上纠结的神情,还笑着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金斯利小姐紧抿着唇,一脸不悦,她当然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落了下风,还能怎么说?
她求助地看向阿米迪欧夫人。
阿米迪欧夫人这下记起来了魏莱就是那晚和兰斯跳舞的女孩儿,仔细一想她的身世背景,刚刚的那点同情也烟消云散了。
她绝不可能让儿子和女儿跟这种人交朋友。
“费尔法克斯小姐,你住在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家。”
“伯灵顿街223号,非常感谢你们,阿米迪欧夫人。”
“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房子吗?家里还有别的人吗?”阿米迪欧夫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欢乐,仿佛生来就是一张严肃脸,魏莱有一种被警、察、蜀黍拷问的错觉。
“那是坎贝尔上校的家,就是跟我一起来看花卉展的狄克森夫人父亲的家,我自己的家在海伯里,家里还有一个姨妈和外婆。”
“海伯里?”金斯利小姐怪声怪气地笑了一声,“费尔法克斯小姐,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去过很多大城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海伯里。”
没听说过那是你无知啊,有什么好骄傲的。
魏莱正要开口,兰斯抢先说:“海伯里在萨里,是一个很漂亮的村镇,我的朋友奈特利就是那里的教区长,金斯利小姐,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带金斯利伯爵夫妇出门走走看看。”
金斯利伯爵破了产,手里再没钱去赌,正闲在家里无聊呢。金斯利小姐不料叫兰斯呛声,一脸不可置信又愤怒:“我要做的事情很多。”
兰斯勾了勾嘴角:“从伦敦到海伯里只需要一两个小时。”
金斯利小姐被他气得红了眼。
“兰斯!注意你的言辞。”阿米迪欧夫人拧了眉,更显得严肃,“金斯利小姐出身显贵,当然不会像野孩子一样随便乱跑!费尔法克斯小姐,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魏莱笑一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半个小时后,马车终于停在了坎贝尔上校家门前,魏莱慢条斯理地下了车,道了谢,等见到车门关上,逃也似的进了屋。
☆、第三十七章 突发
下周六晚,阿米迪欧家要举办宴会。从花卉展回来,阿米迪欧夫人和阿米迪欧小姐换了衣服就开始着手准备宴会。
兰斯从楼上下来,要去报社,被阿米迪欧夫人叫住:“你来看看还需要邀请谁?”
兰斯接过写有宾客姓名的草稿纸,阿米迪欧夫人起身站到他身边,在纸上点了点:“你接手报社后,我们要宴请的宾客比以前多了一些,必须要趁早准备妥当,不能让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刘易斯家必须要请,汉密尔顿、金斯利,当然要请,约翰奈特利,你看看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兰斯在纸上快速扫了一圈,“再加上费尔法克斯小姐吧。”
“费尔法克斯小姐?”阿米迪欧夫人探究的目光在兰斯脸上转了一圈,心里冷笑一声,还装作不在意地问,“是今天遇到的那位费尔法克斯小姐?请她来做什么?我们要请的都是商人,还有金斯利伯爵,她以什么名义来?要是费尔法克斯小姐请来了,宴会上有人问起她的身份,她应该怎么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虽然她是你的朋友,但是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喜好,你还得为她着想。我们家的宴会只会令她难堪。”
兰斯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报社了,他索性坐下来。
“在车上妈妈您跟费尔法克斯小姐聊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您很喜欢她。把她请来的理由也很简单,就跟请约翰来一样,是我的朋友,来参加我家的宴会,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妈妈觉得这样还不行,那就把坎贝尔一家也请来吧,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
阿米迪欧夫人当然知道兰斯的那些想法,在马车上兰斯看费尔法克斯的眼神就骗不了人,她心头一片冰凉,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别告诉我你对她产生感情了吧。”
见状不好,阿米迪欧小姐立马打岔:“妈妈,您看看菜单这么安排行不行?”
阿米迪欧夫人瞥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扭头又对兰斯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态度,我是绝对不容许你跟费尔法克斯那种女孩儿结婚的。没有家世背景,空有一个好长相,从小寄居在父亲朋友家,说不定连一份微薄的嫁妆都没有,更别说对我们阿米迪欧家有什么助力了。就算你不愿意和金斯利小姐结婚,也不能自降身份和这种贫穷的女孩儿在一起。说白了吧,我看不出她对你有什么感情,一点也没看出。要是她对你有一丁点的感情,看见你和金斯利小姐在一起,她就应该有反应,你看出她的反应了吗?”
母亲的话让兰斯回想起了简在马车上的样子,也许是坐得不安稳,她的表情有些窘迫,但是眼底是一片清明,就算和他的眼神对上,也看不出别的情绪。
阿米迪欧夫人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说:“我能看出她是一个好强,自命清高的女孩儿,或许跟她从小失去父亲,寄人篱下的经历有关,我喜欢坚强的女孩儿,但是她肯定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她但凡有一点教养,就不可能用那种咄咄逼人的口吻跟金斯利小姐说话,我倒想知道,她到哪里还能接触到比金斯利小姐更高贵的女士?”
“是金斯利小姐先对她不尊敬。”兰斯说,“金斯利小姐一再逼问她的身世背景,还拿她为国战死的父亲开玩笑,我想金斯利小姐的行为跟您认为的有教养也差得很远吧。”
阿米迪欧夫人辩驳道:“金斯利小姐事先并不知道费尔法克斯的父亲战死了,怎么能责怪她?你要是少为费尔法克斯小姐说几句,说不定我还能更喜欢她一些。”
阿米迪欧小姐在桌下轻轻踢了他的腿,让他别跟妈妈作对,兰斯沉默了一会儿,放软了声音:“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对费尔法克斯小姐并无男女之间的感情。是的,我和她是朋友,对她有一些另眼相待,那是因为费尔法克斯小姐曾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她提醒我,报社不会有现在的发展。”
兰斯的样子不似作假,阿米迪欧夫人却还是将信将疑:“既然你这么说,不请她来也不好,那我把她的名字添上去吧。你还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