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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竞赛同高考一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选择条道路的人,往往并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当普通高中生都在学校上课考试时,他们每天也在昏天黑地地刷书刷题,只不过刷的都是大学的内容,高中的学业基本会荒废很多。
经常有人劝竞赛生,如果发现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天分,就最好尽早悬崖勒马。否则到时候竞赛出不来成绩,还会耽误正常高考。
好在陈默尚且顺利。
十二月省内复试出结果,陈默获得一等奖,将参加次年的省队选拔。
高二下学期时,陈默以A类分数通过省选,成为省队五人之一。自此为了准备暑期的全国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有小半年时间他都很少回学校上课了。
不过因为平教授的关系,他还能留在洛城接受培训。
谢岚每到周末都会去看他。
他起步晚,但学得快,动力又足。
平教授直言一定能出好成绩。
果不其然,在这届的全国比赛中,本省五人拿到了两枚金牌,两枚银牌,一枚铜牌。陈默就是金牌之一,成功入选国家集训队。
国家集训队一共60人,会在当年举行冬令营统一培训考核,从中选出12人成为国家队候选队员,以备来年的世界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
高三那个寒假,陈默随队去了冬令营。
不久传来好消息,国家集训队成员可自由选择保送北大或者清华。
【我选北大了。】
谢岚收到他发来的短消息,会心一笑。
还有半年就是高考。
【我也会努力的,向你看齐。】
陈默回洛城那天,年味已浓,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雪。
雪细如盐,落到地面便化了,只在屋顶房檐处,洒上薄薄一层盐霜。到晚间时,雪已不再落,天气却愈加寒冷。
谢岚穿裹成个粽子,准备出门。
章爱萍随口一问:“腊月二十九了,晚上还出去吗?”
“嗯……”
没等谢岚回答,汪浩笑嘻嘻地掀帘子进来,“肯定去见男朋友,是吧?”
他们刚吃完饭回到店里,据说汪浩晚上还要去公司一趟。
章爱萍横他一眼。
谢岚不说话,代表默认了。
陈默和她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
谢岚不仅没有受到恋爱影响,成绩还稳中有升,章爱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嘛,过年晚上车少,多不方便。”章爱萍说。
汪浩站在门口跺了跺脚,“看你说的,明天大年三十,更不方便。”
“哦,也是,差点忘了。”
“岚岚,你要去哪,待会儿我送你?”他叼着一支笔,拿了一块抹布和一副春联往卷闸门边走,“趁天没全黑,给这个贴上,再晚就看不清了。”
谢岚犹豫不决,章爱萍说:“那就让你汪叔叔送一下,回来也打个电话给他。”
“好……”
雪天地滑,汪浩腿脚又不方便,章爱萍帮他扶着凳子。
他给卷闸门擦过一遍后,将对联举高比上,眦着牙问:“看看,齐不齐?”
谢岚倒退三步,“左边歪了一点。”
汪浩又调整了一下,“现在呢?”
“再往上一公分左右。”
汪浩回头再看她。
谢岚:“好了。”
汪浩用笔画下几个记号,然后丢给章爱萍。
谢岚去取透明胶布,撕出一截剪断递给他。
汪浩一面贴春联,一面说:“你那个姓陈的男同学,今年家里也不好过吧。”
谢岚闻言一顿,“啊?”
“我几次在银河看到他父亲,好像都颓得很,听说易驰公司出了点问题。”汪浩自顾自地说,“具体什么问题我是不懂,不过嘛,隔三差五来找胡老板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谢岚又剪了段胶带递上,“我不知道,他一个人住的,家里也好久没联系了。”
章爱萍十分惊讶,“一个人住?”
谢岚简单地说:“他爸和他妈离婚了,后来他妈去世了,他爸也娶了别人。他不愿意跟他爸一起住,所以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
“这么可怜……”章爱萍不甚唏嘘。
汪浩说:“他们家那点破事我也听过,那个二奶,我还在银河见过呢,刚生完孩子就到处应酬,是个女强人啊。你们不也见过,就是岚岚中考那会儿,来我们家做活动那个。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事儿精,小孩子跟她处不来也算正常。再给我一截——”
谢岚递上去。
章爱萍说:“那你……那个男同学,过年也不回家么?”
“不回。”谢岚哈了口气,暖暖手,继续撕胶带,“过年叫不到外卖,所以晚上我去给他做点饭,明天他热热就能吃。”
章爱萍一时不知该感慨男同学身世太悲催,还是自家女儿太贤惠……
汪浩嘿嘿一笑,“要么你今晚也别去了,叫他明天来我们家过年吧,多一个人,凑个热闹。”
“……”谢岚瀑布汗。
章爱萍直摇头,“这不好吧……再说,人家男孩子也不一定愿意呀。”
汪浩贴好春联,扶着章爱萍的肩膀单脚跳下来,怂恿道:“过个年而已,有什么关系?岚岚,不如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愿意的话,明天叔叔亲自去接他。”
恰在这时,谢岚的手机响了。
汪浩和章爱萍一齐看她。
谢岚走到店里接电话。
“喂。”
“怎么半天不接?”
“我妈和叔叔在。”
“你什么时候来?”
“可能来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你明天来我们家过年。”
过了几秒。
保送生一口答应,“好啊。”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陈默没让汪浩去接。
才下午两点多; 他就自己骑着车悠哉悠哉地来找她,车把上还挂着两个大红色的礼盒,一看就像个拜年的架势。
当时谢岚等在平价超市门口。
见他到了; 才将小店的卷闸门拉下; 锁好。
“你怎么还带东西来了?”谢岚蹙眉。若说单纯吃个饭还没什么,见父母带礼物上门,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第一次见丈母娘; 礼数不能差。”
“算我求你了; 你见了我妈可千万别胡说……”
陈默把单车停在小卖部门口,原地跳了两下暖和暖和身子; “今天好冷。”
“昨天下雪了啊。”谢岚打量他,别人棉衣棉裤都嫌不够的季节; 他就穿了薄薄一件黑色风衣,还敞着穿; 难怪冻成一个傻逼。“你也穿太少了,会冻感冒的。“
他们走进窄窄的小巷里; 陈默一看,左右无人,立刻牵起她的手; “感冒算什么; 在你面前; 死了也要帅。”
“……”他的手心倒是暖的。
“噼啪——”
脚边什么东西猛地炸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丝丝青烟。
抬眼一看; 前方有户人家门前,站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半个身子藏在门后面,正在朝他们坏笑。他手里攥着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纸盒子,拿起来晃了晃,顺手用袖子抹了下鼻涕。
过年时经常有这种调皮捣蛋的小孩子,蹲在角落里,朝过路人脚下丢擦炮。你越一惊一乍,他们越起劲。
陈默走到他面前,“你这么玩没意思。”
小男孩愣住。
昨日的雪化了,雪水沿着檐角淅沥沥地滴落下来。陈默用脚指着男孩身前一滩积水,“你往这里扔,能吓得这个小姐姐晚上睡不着觉。”
谢岚轻咳一声。
陈默拉上她就走。
小男孩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终于按捺不住,擦了一发扔进那滩水里。
“嘭——”
一声闷响。
泥水溅了他一身。
过年刚换的新衣毁于一旦。
小男孩“哇”地一下哭出来。
谢岚无奈地摇头,“你害他干什么。”
陈默止不住笑,“我也就试一试,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他们进门的时候,汪浩正在院子里杀鱼,水池边放着两个塑料盆,一个盆里两条刚被开肠破肚的大鲤鱼,朱尾还在一摆一摆,另一个盆里都是些血糊糊的鱼鳞、鱼泡和肠子,腥味浓重。
陈默皱了皱鼻子。
汪浩听见脚步声,回头冲他们一笑,“这么早就来了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