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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进气口进水了吧?”
司机茫然摇头,“水不深啊。”
“有积水的地方不能开太快……”
快过沙慢过水,这是开车常识,小学生都知道。
“是么……”
司机似是不信,毛头孩子还教她开车,她斜眼扫向后座,谢岚连忙把手抽开。
陈默继续劝,“你别点火就是,小心发动机再进水,这车就废了。”
“那这车怎么办?”
“车就扔这,明天叫个拖车来。”
话音未落,陈默的手机响了,不知啥时候他把铃声换成了《小酒窝》。
他看都没看就给挂断了。
司机努力控制住想踩油门的脚,“那你们先下车吧,这是秀山路吧,离女人街也不太远了,两条街。”
谢岚看看陈默。
陈默两手一摊,“没辙。”
谢岚说:“那你把手机再放我这。”
“嗯。”他打开车门,先撑开伞。
手机又响了。
“你不接么?”
“别管了,先走吧。”他在风雨里大声说。
谢岚把手机收进包里,再裹在怀中,钻出来躲进他的伞下。
陈默关上门。
女司机也老大不乐意地从车里出来了。
“真倒霉。”她嘀咕着,跑进雨里。
车流穿行,旅人匆匆,没哪个傻子会在大雨中驻足。
陈默一拍脑袋,“哎,忘了。”
谢岚看向他,“怎么了?”她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在车里。
陈默不停地揩脸上的雨水,“我们应该先叫车的。”
“什么?”谢岚没听清。
他逆着风喊:“我们应该先叫车再出来的!”
现在风大雨大,电闪雷鸣,没法再打电话了。
谢岚指着路边,“那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吧。”
那样的雨点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陈默个子高看得远,张望一番,能躲去哪儿?
秀山路也是一条老街,街道两旁都是居民区光秃秃的围墙。
“那边好像有个棚子!”
他们在淋漓大雨中跑进去。
这里看上去像是个社区临时服务点,搭了个两平米左右的凉棚。
就像一把大伞,对于这场暴风雨来说,不过是聊胜于无。
一方小小的世界。
谢岚背靠围墙,陈默用手中的雨伞和他自己,挡住肆虐而至的风雨。
雨点稀里哗啦地敲打在棚顶。
谢岚把手机递给他。
周围黑得吓人,手机屏幕一亮,如同点了盏灯,照亮了两个人朦朦胧胧的脸。
十几个未接电话。
陈默没管,拨通叫车服务。
响了很久的转接音乐。
“喂?”
“我们在秀山路!”
“对!就在路边,两个人,一个棚子下面!”
他嘶声力竭地打完叫车电话,看向谢岚的眼。
那里犹如一个漩涡,拉着他深陷进去。
他知道,时候到了。
谢岚。
他一手举着伞,另一手贴在她耳边撑住墙。
头发还在滴水。
她的裙角也在滴水。
谢岚。
谢岚。
你也在期待着我开口,是么?
风雨围绕着他们,又将他们拉近,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
不知道在蠢什么,这种事还得别人来点拨。
他笑,“我真是个傻逼。”
“怎么了?”
睫毛上沾着水珠,在颤动。
“没怎么,就是想问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做……”
《小酒窝》再次响起。
NMB啊。
他从没这么讨厌一首歌。
谢岚说:“接一下吧,打了好久了,说不定有急事。”
“……”
接不接?
接吧。
她说的话,他习惯会听。
他把伞架在肩上,再次掏出手机,才注意到这十几通电话都是白菡打来的。
“喂,白阿姨。”
“在外面。”
“啊?”他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好,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谢岚问。
陈默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
他低哑地说了句。
不会有事的。
突然,他那只撑在墙上的手松开,搭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一捞——
牢牢按在胸前。
谢岚鼻梁磕到他坚硬的肋骨。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又陷在其中。
“等我回来。”
声音在她头顶,有些发涩。
事出突然,有些话还来不及说。
陈默将雨伞塞回她手中,走进漫天雨幕中,一步快过一步。
伞柄尚存余温。
这时离开学只剩下三天。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开学后; 日子过得很充实。
首当其冲便是一周残酷军训。一个个还没从晒成非洲人的悲痛中缓过来,又进入了紧张忙碌的学习阶段; 同时各种学生活动也在有序地开展。
从前谢岚对这些跟考试无关的事情是没兴趣的。她没有特长; 也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 可考虑了老蔡那番话后,她还是硬着头皮竞选了班委。
不出所料; 顶着中考状元的名号; 谢岚成功当选为零班学习委员。
若说众多班干部头衔中; 哪一个差事最闲,绝大部分人都会提名学习委员。文艺委员要搞文艺,卫生委员要搞卫生,班长什么都得管; 连小组长都得收个作业……
学习委员?
帮同学搞学习?
谁信呢。
谢岚放下她没写完的《高一零班学习委员工作计划》,起身准备要出门。
“师太!打水么?帮我也带一瓶吧!”上铺的叶宛欣探出半个脑袋。
经过初中部那些同学的宣传,她灭绝师太的外号早已响彻全年级。
“好。”谢岚点头; 一边找水票。
同宿舍的许安琪说:“欣欣,你也太懒了; 天天让人家谢岚给你打水。”
叶婉欣脸埋在手机后面,“每天加起来只有一小时不到; 不能浪费呀。”
“你们哪来那么多话要说,不腻的?”
“人不在一起了,心还在一起呀。”叶宛欣甜蜜地发糖。
许安琪打了个寒颤,“……肉麻死了。”
“秀恩爱,死得快。”凉凉飘来一句; 是隔壁床的余欢。
“去死。”
许安琪:“不过说真的,我听说省师大附的女生都是恐龙,咱们欣欣还是品质有保障的。”
“异地恋……不好说啊……”余欢翻着她心爱的言情小说,人生感慨良多。
谢岚找到水票。
“师太,我水票好像就在桌上。”叶宛欣抬起头。
谢岚嗯了一声,临出门前,还在听她们激烈地讨论异地恋究竟会不会死得很惨。
异地恋。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她想起那个说走就走、再也没有消息的男孩,想起大雨里仓促的告别怀抱。
他们之间,算么?
她一手提着两个热水瓶在排队,手机在掌心里握了很久。那是章爱萍的旧手机。
机械式地拨出一个号码。
她没有将这个号码存进通讯录。正如她当日所言,只要愿意,11个数字便可以镌刻在记忆中,一次一次反复地拨打,不过是加深这个印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还是这句话。
不算吧。
他从没有说过那些话。
自己也没有回应过什么。
人都没消息了,异什么地,恋什么恋。
……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彻底明白为什么所有的老师家长都对早恋深恶痛绝。
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一个人,确实很难集中精神再去干别的……
“咝——”
打个水都会烫到手。
那天晚自习,她忍不住戳了下同桌。
说来也巧,她同桌就是夏冰。
天气还没有转凉,夏冰已经提前穿上了长袖。
她本来用手撑着头,感觉到谢岚的触碰后,她将手臂放下来。谢岚清楚地看到,她袖子里藏着一截白色耳机线,小小的耳机头被她握在手心里。
原来在偷偷听歌。
夏冰看了她一眼。
……
…………
你倒是说话啊。
“你有陈默的消息么?”
她纠结了整整一节课才问出口,往常这个时候,一张英语试卷都做完了。
“我以为你能一直憋着不问。”夏冰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