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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安敢与画圣齐名?”赵佶放下画笔,旁边小太监递上一块锦帕。他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这次出使,听说是九死一生,你跟王钰两人都险些命丧乱军之手,有这事吗?”
“回圣上,确有此事。”韩毅回答道,遂将当日辽国镇南王兵变一事讲与赵佶。后者听罢,微微颔首,随口说道:“卿等为国家出生入死,朕心里有数。来人,赐座。”
“谢圣上。”韩毅坐下。
“王钰此次出使辽国,都干了些什么,你给朕说说。”赵佶在龙榻上坐下,端起旁边的玉盏,又问道。韩毅闻言,便将在辽国所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讲了出来,赵佶似乎很有耐性,一言不发的听他讲述。
一直说到完成使命,回归大宋。赵佶听完,看了韩毅一眼,问道:“没了?”
韩毅一时有些犹豫,王钰出使携带女眷以及和辽国重臣之女有“不寻常”关系两件事情,他并没有上报赵佶。本来这两件事情可大可小,说与不说关系不大,只是……
“回圣上,情况就是如此。此次出使,王大人虽然言谈举止有失威仪,但尽忠职守。在与辽人的谈判中,据理力争,寸步不让。我大宋能得回幽云十六州,一则仰仗圣上神威,二则多亏王大人从中周旋。”思前想后,韩毅还是将那两件事情吞回了肚中,只字不提。
赵佶听完,似乎很高兴,抿了一口茶,沉思一阵,突然盖上茶杯,大声说道:“不错!朕的眼光没错。王钰这个人,表面上看是不学无术,嬉皮笑脸。但遇事总会有别人想不到的办法,是个能臣。哎,对了,你现在身居何职?”
“圣上日前降恩,擢升臣为广勇军承宣使。”韩毅说道。
赵佶若有所思,嘴里自言自语道:“广勇军,广勇军,应该是属殿前司统率。哎,正是王钰他们衙门吧?”
“回圣上,是的,王大人现供职于殿帅府,任殿前副都指挥使。”韩毅心知天子醉心于韵律书画,风花雪月,自己下的旨记不清楚,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嗯,朕有意安排他到高俅手下任副职,一来给他们调解调解,二来嘛,也是锻炼锻炼他。这样吧,朕拟一道诏书,把广勇军从侍卫马军衙门调给殿帅府衙门,就交给王钰统率。以后你在王钰手底下办差,多替朕观察观察他,明白吗?”
韩毅当然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当即起身道:“臣遵旨。”
自王钰回朝后,少不得与同僚们交际应酬,一连几日都是花天酒地。好不容易这天空闲,按规矩,他应该到殿帅府衙门上任,与前任办理交接手续。刚穿上官服准备出门,管家王忠进来报说,枢密府有人送来帖子,请顺平侯过府一叙。
既是童贯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王钰当即备轿出门,直奔童府而去。
到了童府,门人引入花厅,拜了媪相童贯,分主宾坐下。童贯少得要祝贺王钰立下大功,加官进爵。王钰当官这么久,官场上那套客气话还是学了不少,你来我往应承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前日御街不见恩相,下官心里一直记挂,本想今日到府上来拜望,正巧恩相邀请,不知……”王钰问道。
“哦,近来政务繁忙,西北党项人蠢蠢欲动,山东那边梁山泊贼寇又侵扰官民,老夫是焦头烂额啊。”童贯叹道。
梁山泊?宋江等人起事了?王钰闻言,当即回忆了一下,宋江等人起事后,朝廷好像先是派人去招安,结果招安不成,便派兵围剿,先是童贯,后是高俅,都大败而回。这可是个机会啊……
“小宝?小宝?怎么了?”童贯见王钰坐在那魂游天外,连叫几声也不见回应。
“哦,恩相见谅,下官刚才在想,辽国那边刚按平,西北山东又出事了,国家实在是多灾多难,唉……”王钰自知失态,便拿话来遮掩。
童贯闻言一笑,摆摆手道:“你为官不久,不晓得这里的水有多深。这么大一个国家,哪能不出点事?西北那边,无非是想要些银子,梁山贼寇也不过就是些山野刁民,派支军马去剿灭也就是了。罢了,今天不谈国事,只叙私谊。顺平侯,你可知今天请你过来,所为何事?”
王钰摇了摇头,推说不知。
童贯从椅上站了起来,坐到王钰身边,满脸笑容:“你还记不记得你刚进京时,我们在飘香阁见面的事情?”
王钰这才想起那日自己撞见皇帝与童贯,当即笑道:“怎么不记得?当时我只不过是一介小民,恩相礼遇有加,王钰都记在心里呢。”
“这就好,实话跟你说吧,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如今果然被我料中,仅仅一年多,你就做到了殿前副都指挥使,更被圣上封为顺平侯。你要知道,我枢密院虽然掌全国军务,说是统管军权,但也只是有发兵之权。而你们殿帅府衙门,加上侍卫马军衙门,侍卫步军衙门,合称三衙,负责军队的日常统管与训练,有统兵之权。统兵发兵两权分立,互不隶属,都只向皇上负责。顺平侯可知这其中的关系?”
王钰听他一说,才算了见识,没想到宋朝的军制这样奇怪。统兵权与发兵权还分开来,当即问道:“请恩相明示。”
童贯颇有深意的望了王钰一眼,冲他招了招手。王钰会意,伸过头去。
“我朝历来有文官带兵的惯例,圣上将你调到殿帅府,就是希望你熟悉军旅之事。而且,我猜想,圣上此举,还有一层意思。他日高俅或是升迁,或是告老,那这殿帅府太尉,可就是你王钰了。本来,按常理,圣上就算想提拔你,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幽云十六州会在你手里重归大宋。这可是千古奇功,所以圣上才有理由让你一步登天。”
王钰闻言一惊!童贯是皇帝的宠臣,肯定善于揣摩皇帝的意思,他既然这样说了,想必不会差。可高俅也是赵佶的宠臣,而且据说在当今天子还在当王爷的时候就认识了,凭着踢得一脚好球,混到今天的地位。比较一下,自己跟他的发迹道路,何其相似啊。
“小宝,圣上如今对你恩宠日盛,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只是不知道顺平侯愿不愿意听。”童贯说到此处,又卖出了关子。
“大人有话直讲。”王钰急忙说道。
童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当你是自己人,所以有些话不得不告诉你。向来高处不胜寒,官儿做得越大,危险也越多。你升得这么快,朝中难免会有人不满。你年少气盛,我就怕你意气用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比方说蔡太师,当日你在朝堂之上戏弄于他,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后来,我还亲自替你向他致了歉。
他的根底,可比你深厚得多,就连我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记住,做事要三思而后行,若是些小官小吏,你就是要打要杀,也随你。可对那些重臣,你应该以后辈自居,专心替圣上办差,只要圣上高兴。别说是一个顺平侯,哪怕是县公,郡公,国公,皇上也会舍得给,毕竟,你的身份不同。”
童贯一席话,听得王钰如拨乌云而见青天,都说官场黑暗,一不小心就得摔跟头。自己虽说立了些功,可毕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支持,说得白一些,也就是没有党羽。
一念至此,王钰突然想到,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自打当了官儿,自己跟这位掌管军权的枢密使关系一直不错,何不跟他拉拉关系?
王钰心里刚这么一想,就听到童贯问道:“小宝啊,今年贵庚啊?”
“哦,二十……二十二周岁了。”王钰又撒谎,他其实今年只有十九岁。只是当时李师师问他时,他多说了三岁。
“可曾婚配?”童贯问到这句时,王钰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今天专门找自己过来,难道是为了……
“嘿嘿,家贫貌丑,农村户口,谁肯嫁给我呀。”这是王钰以前曾经说的一句话,这时听童贯一问,便随口说了出来。
童贯闻言大笑道:“哈哈,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你王钰如今堂堂众三品大员,又是圣上的近臣,谁敢小瞧你?这汴京城里,指不定多少人家想跟你攀亲呢。说到贫嘛,老夫倒是替你操了一回心。我听我府上管家说,你现在还住在一个小院里,这可跟你的身份不合。这么着吧,你我不是外人,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也没什么好送你。我在东门夜市那头有一处宅子,空闲多时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搬过去住。”
“这怎么行?我怎么有要您的房子,大人好意,我心领就是了。”王钰假模假样的推辞道。童贯见时机已到,终于说出了今天请王钰来的目的。
“小宝,老夫有意将小女素颜许配于你,你看如何?”
幸福来得太突然!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