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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吴弼此时方觉为难。“那以公公之见,该当如何?”
王欢这时摆起谱来,咳嗽两声。抖了抖衣摆:“据我估计,他们不会走陆路。因为危险。从四川出发,最好就是走水路,到了湖北上岸。直奔北京。”
吴弼沉思良久,突然起身上前,至王欢面前,小声问道:“公公当真肯定圣上不会再恢复?若是哪天突然好转,又坐朝理事,我可就全完了。”
“千真万确,太医院是我从前打下地班底,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相爷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王欢笑道。
吴弼略一迟疑,咬牙道:“好,那本官就豪赌一把,输赢就看这手了。”哎,不对,王欢不是圣上的族侄么?圣上病重,满朝文武不论何种派系,均感悲痛,你高兴个什么劲?
中京,江陵府,自大燕国施行五京制以来,江陵府成为国家地中京,这里扼守要道,当年前宋康王赵构作乱,江陵府就是阻挡王钰大军的第一道防线。时至今日,江陵府又成为阻挡他儿子地第一道防线。
江陵渡,江陵是水路要道,出海必经之路,渡口船只密布,桅杆林立。不过长江渡口比不起海港,停不了飞船战船那种巨舰,至多也就是楼船而已。
在众多船只包围中,一艘不太起眼的楼船缓缓停靠,船头船尾都站着几个男子,四处打量。跑海路的商人,少则雇佣几十个,多则成百上千,你要是看到有人抱着刀站在船头上,也不用感觉稀奇。
王轼掀起帘子,朝码头上看去,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太多,隐患也大,如果直接上岸,大哥地安全得不到保障,需从长计议。他大哥王战就坐在他的对面,作富商打扮,低头不语。
“大哥,现在恐怕走不了,人太多,不安全。”王轼回过头来说道。
“二弟,父皇这次……”王战生怕说出后来的话来,对父亲不吉利。这一路上,弟弟向他解释了事情地原因,他不敢相信,身体一向无恙的父亲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而且看王轼的模样,父皇的病还很严重。
王轼神色顿时为之一暗:“我临走之时,母后,母妃告诉我,恐怕不太乐观。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要你回京。”
王战听罢,一声长叹,面露悲戚之色。为人子,既不能为父分忧,反而让父亲担心,实在不孝。现在只盼望着赶紧回到宫里,守在父亲病榻之前,聊表孝心。
“大哥。”王轼经过深思熟虑,觉得有必要把该说而又一直没说的话提醒一下。
“嗯?”王战的思绪繁杂,随口应道。
“你知道父皇为什
着急忙慌的要你回京么?”王轼谨慎地问道。
王战人很宽厚,也很老实,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笨蛋,父亲病重,急召儿子还家,意思就不用明说了吧?
见兄长点头,王轼提醒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小心。朝里想必有人巴不得大哥你回不了北京。”
王战抬起头惊讶的说道:“不至于吧?纵然有此心,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大哥,成都的事情我一直没弄明白。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如果没有官府的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成都的局势不至于恶化成那个样子。他们地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想制造混乱,逃脱制裁,更重要地是,拖住你。”王轼在桌面上点了点,严肃的说道。
王战眉头紧锁。听弟弟这么一说,事情倒还真没有那么简单了。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置百姓性命于不顾,置西南半壁江山的稳定于不顾。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两位王爷。”马周踏进舱内,神情凝重,看来王轼地担心终于成为现实了。
“怎么样?情况如何?”王轼立即问道。
马周看了王战一眼。点头道:“岸上有不少人在盯着渡口,凡是上岸地客商,他们或近观。或尾随,如果所料不错,就是王爷所担心的那样。”
王轼闻言笑道:“手脚真快,我们刚到,他们就撒下网了。”
“不过,据卑职估计,他们是大网捕鱼,不单单在此处。可能所有从四川过来的渡口都有人在盯梢。”马周分析道。
王轼颔首表示赞同:“能调动这么多人手,背后的人大有来头。大哥回去以后,逮住这件事情一查到底,一定能揪出几条肥鱼来。”
王战又叹了口气:“现在连岸都困难,怎么赶回京?”
“大哥你放心。来时我在母后面前保证过,一定把你平平安安护送回北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地。况且,咱们这里不还有行家么?对了。一路走得急,忘了给大哥介绍,这位还是我武备学堂的师兄,山东辛弃疾。”王轼指着马周向王战介绍道。
“哦?看来武备学堂果真是人才辈出,不错。”王战赞许道。
“王爷过奖了,武备学堂的高材生,就在您旁边坐着。恭王殿下无论是武艺,战术都是卑职平生所仅见,武备学堂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马周对王轼倒是推崇备至。
王战地目光落在弟弟身上,这一年来,他才发现,弟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二弟,辛苦你了。”将手搭在王轼肩膀上,王战动情的说道。
“呵呵,大哥说哪里话,你我骨肉兄弟,为你而战是我地荣耀。”王轼似乎不喜欢这种小儿女姿态,淡淡的回应之后,对马周说道:“有什么办法脱身么?老在船上呆着也不是个事。”
“回王爷,办法自然是有的。乔装改扮是我们杂科的必修科目,我们只需在二位王爷身上动些手脚,保管岸上的人认不出来。”马周自信的说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还是不够保险,对方既然兴师动从的搞这么大动静出来,难保不会有准备,而且里面一定有认识汉王的人。万一揭穿,反对汉王不利。
“可以这么办,但我补充一点。你带人保护汉王,乔装改扮上岸进京,我留下来。”王轼语出惊人!
“这怎么行?你我兄弟,同进同退,我若只身进京,将你留在此地,岂非是不仁不义?我还算什么长兄?”王战坚决反对道。
“大哥,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平安,准时地回到北京更重要。父皇母后都在等着你,这次就听我的吧。”王轼劝道。
“不行!你小时候我就带着你在宫里到处跑,可有一次丢下你不管?让你在这里冒着风险,我去逃回京城,你让我良心怎么平安?不用再说了,本王否决!”王战寸步不让,他本来就长得极为高大威武,面相也似王钰一般,此时情绪激动,更是不怒自威。
王轼一时为难,沉默半晌,小声说道:“大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到天章阁玩,我因为调皮,焚烧了书卷,后来你却替我背了黑锅。”
听他提起童年往事,王战马上反应过来:“别提这事,不管怎么说,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丢下你一个人。”
“不是,大哥,从前都是你护着我,这一次,让兄弟护着你。父皇难得交待我一件公事,你就让我表现一下吧。”王轼极有耐心的劝说着。可王战就是油盐不进,他死也不肯把弟弟丢下。
苦劝无效,王轼神情渐渐阴沉起来:“大哥,这不是你我兄弟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而是事关家国天下地大事。你不肯独自走,担心我一个人,可你要是不走,你将来要担心的,就是我们国家一万万人民!孰轻孰重,大哥难道不明白吗?”
王战无言以对。
“马周,你立即让人来,替汉王乔装改扮。而后,你领着人马护送汉王一路进京,这道密诏我会交给汉王,必要地时候,你们调动枢密院的人手。不要找军队,更不要找官府。我这里,你留下七八个人,他们不是想拖住我们么?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我拖住他们,给你们减少麻烦,争取时间。”王轼布局,考虑周到,到底还是武备学堂出身。
“卑职遵命!”马周领命出舱。
王战却不放心,马周前脚一走,他立即问道:“兄弟,你只带七八人,不会有事吧?”
“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莫说我好歹还是王爵,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就凭这杆枪,想动我也没有那么容易。”王轼略显自负的笑道。
王战这才安心一些,这趟他见识了弟弟地超群武艺,果然名不虚传,恐怕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有如此勇悍的弟弟,岂不强似多一个之乎者也的弟弟?父皇也太偏执了一些,习武不也一样为国效力么?
“那就好,你估计我们回到了京城,也赶紧回来吧。父皇病重,如果有个不测,你应该在身边。”王战吩咐道。
王轼虽然点着头,但心下颇不以为然。孝顺何必重那个形式?我费尽心机,把皇兄送回北京,不正是对父皇最好的孝顺么?大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