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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以来,宋军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继西北军董平攻府军林冲围困龙化仪坤之后,东北军也传来捷报,看来金国当真是江河日下,不堪一击啊。
王钰又拆开了南府军的战报,刚看第一眼,笑容尽失。众人一见,面面相觑,预感不妙。
“……西北军于极北苦寒之地,遭遇金国大军伏击,伤亡惨重,六万人马,仅剩四千余骑。据悉,此路金军指挥将领,乃沈王兀术。眼下,龙化仪坤两城守军坚守不出,我军久攻不下,若北面金军南下,我部压力颇大。然臣所惧者,不止于此。尤虑董部覆亡,致使我国家西北门户大开,蒙古若生异心,则河北诸地。必遭威胁,请朝廷务必谨慎……”
看完之后,王钰良久无语。心中如五味杂陈,不是滋味。目光落在吴用身上,方追忆当年点董平为宁夏都护时。吴用再三劝谏,董平言过其实,不可大用。自己不听忠言,一意孤行,方有今日之败。
西北军全军覆没,原因看似董平贪功冒进,根源却在自己身上。若当初听得进吴用进谏,何致有今日六万汉家儿郎。埋骨他乡?
众官见王钰沉默不言,神色怪异,一时讶异。吴用见状,上前问道:“王上,可是战事不利?”这里地人。恐怕也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去问王钰了。
什么话也没有说,把那两道战报递交给吴用。王钰摇了摇头,步出偏厅,站在屋檐之下。
大臣们立即向吴用靠过来。一起翻看那两道战报,直看得众人魂飞魄散!西北军六万人,这么就完了?开战一月,三路大军只剩下两路,现在整个战区,压力都集中到南府军林冲身上,这仗还怎么打?那边萧充还眼巴巴的望着友军及时东进,协同作战,完了,部署全乱套了!
“董平怎么搞的嘛!朝廷三令五申,南下接防,不可向北推进,他怎么明知故犯?埋头往人家陷阱里冲?”
“荒唐!身为军队高级将领,不听号令,擅自作主,我看他是自视太高!”
吴用制止了众官发言:“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林大将军忧虑西北局势。各位注意到没有,董平全军覆没地地点,正是蒙古人地势力范围。他们居然让十多万金兵,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埋伏了这么久!这是什么意思?”姜是老地辣,吴用一眼就看穿了问题地所在。
“很明显嘛!这就是坐山观虎斗!开战之前,朝廷就下令给蒙古大汗,让他配合作战。现在,人家眼看着我们六万人陷入重围,却按兵不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哼,三姓家奴,别指望他们了。”刘三石气愤难当,破口骂道。所谓三姓家奴,是指蒙古人先后臣服于辽国,金国,大宋,现在人家羽翼丰满了,不用你罩着了,而且还要反过来咬你一口。
“大司马早就说过,蒙古人有野心,果不其然呐。现在西北军没了,朝廷必须要提醒呼延灼,种师道这两位,小心蒙古人举兵南下。”兵部尚书韩世忠适时说道。
吴用朝外看了一眼,王钰背负双手,站在屋檐之下,一动不动。王上现在的心情可以想像得到,北伐金国,是他筹备多年地大事,如今进展不顺,换成谁也不会好受。自己当初提醒过他,董平这个人,带在身边用用还算顺手,千万不能放他独挡一面。现在不幸言中,王上肯定面子上过不去。
“诸位大人,一会儿千万不可批评董平。若王上问起如此处置,大家直接讲出办法就行,不要多嘴。”吴用小声提醒诸位同僚。众人虽不解其意,但深知吴大人熟悉王上脾气,听他地没有错。
这时,王钰回到厅中,望着地图出神,众官小心翼翼,惟恐触了他的逆鳞,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西北军没了,宁夏都护府兵力薄弱,蒙古人若是趁机南下,如之奈何?”良久,王钰才开口问道。
众官沉默不言,韩毅见众人都不说话,遂言道:“王上,臣倒暂时不担心蒙古人,他们这个时候不会与大宋公然翻脸。臣担心的,恰恰是西凉王李乾顺。”
“嗯?李乾顺?担心他作甚?”王钰也有恍神地时候,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意思。
“王上有所不知,董平在镇守西夏之时,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时常侮辱西夏王室,惹得天怒人怨。若党项人忍耐不住,趁他出兵北伐之际,兴师作乱,而宁夏都护府兵力薄弱,恐怕难以抵抗。”
韩毅这番话,听得众臣脸都白了,刚刚还在提醒,不要批评董平,可大司马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明着是在批评董平,实际上是在打王上的耳光,批评他用人不当!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果然,王钰一听,脸色更加阴沉,长叹一声。既而问道:“董平眼下已经押解回京,听候发落,诸位大人以为,当如何处置为妥?”他问这话时。心情是很沉重的,董平也是他的元老大臣了,当年梁山九虎。连同吴用,一起随他镇守幽
州,造就王钰一派最早的班底。王钰有今天。董平没有苦劳。
“不听号令,损兵折将,董平此次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臣认为,不杀,不足以振军威,不杀。不足以正军法。”又是韩毅第一个表态。
众臣都为他捏一把冷汗,董平可是王上地心腹,说杀就杀地?
在场众官,要么是董平的故旧,要么知道董平是元勋。纷纷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计较,董平虽然不遵号令,孤军冒进。办他一个革职留用也就行了,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嘛。
“戴罪立功?给他机会?列位臣工,本王问你们,谁给那战死地六万将士机会?”王钰出人意料的反问一句。
众臣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如果真要严格追究起来,董平这个过错,倒还真地够得上砍头,难道王上是这个意思?
“董平此次罪过,责任在他,根源在我。把罪过全归在他身上,是不公正地,本王也难辞其咎。这样吧,革去他一切职务爵位,刺配沧州,永不录用。”王钰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王上英明,这个处置方法很适当。”众官纷纷表示支持。其实大家心里都在想,到底是王上地旧臣,还是留他一条性命。虽然王上说自己也有过错,可谁敢去问王上地罪?
正当大臣们各自玩转着小心眼的时候,王钰语出惊人:“至于本王,明日当上奏两宫皇太后及圣上,自贬三级,以示惩戒。”
这句一出来,可就吓坏了众臣,王上是朝廷的首脑,军队的领袖,你怎么能自贬呢?
“王上,不可不可!董平犯事,王上替他分担责任,已是仁至义尽,走走形式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认真呢?”韩臣忠劝道。
“韩尚书所言极是,王上,六万将士埋骨他乡,固然令人心痛。可眼下当务之急,还要靠您指挥全局啊。北伐正是关键时刻,您万万不能这样做。”吴用这话,倒也公允。
本来有了这个台阶下,王钰大可顺水推舟,也不会让人议论,但他却似乎态度坚决:“不必多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如果只是走走过场,何以服众?我的责任,我自己担,如果本王不能做好这个表率,还怎么去要求满朝文武?行了,你们接着议,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应急方案出来,本王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
众臣目送王钰离开,嗟叹不已。
第二天,王钰果然上奏,自请处分。两宫皇太后接到他的奏章,吓得不轻,谁敢去处分他?不但没有处分,两宫太后还下诏安抚王钰,说是胜败无常数,不必计较一时地得失。摄政王有大功于社稷,有再造神州之德,不必处分。
可王钰铁了心,一再的上奏,要求自贬三级。两宫太后无奈,只得下诏,革去他右仆射之职。右仆射,也就是右丞相,中书省的主事官,朝廷里面真正掌权的职位。现在,掌管尚书省的左仆射是王钰地岳父童贯,他被免了右仆射之职,中书省就群龙无首了。
而两宫太后,又不敢任命其他人执掌中书省,最后被逼无奈,索性任命童贯,兼任右仆射,独领三省事。反正是你王钰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问题又来了,让一个土都埋在脖子底下,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独领三省,主持朝政,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童贯不接招,上奏称自己年老体迈,不堪重用,再三请辞。明眼人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家不是在请辞,而是在替自己地女婿争取什么。
大宋中央朝廷一时有陷入无序状态危险。皇帝年纪又小,不可能亲政,两宫太后是女人,也不可能干预政事,而且局内人都知道,有王上在,这天下没有赵家什么事。
两宫太后急得没有办法,最后也豁出去了,你王钰虽然不兼任丞相了,可你还是摄政王吧?于是又下诏,命相父摄政王,总领三省六部,御史台,诸寺监。这样一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