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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士兵蜂拥而上,将朱武双手反剪。就要五花大绑。这个时候,总觉得他应该大笑几声,借以引起房内金军元帅的注意。或者喊上几句标新立异的话来救自己的性命。可朱武没有这样做。
“也不在急于这一时嘛,先放开,我粗通医理,身上带了一些止血药。让我救几个人再死,一会儿下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罗王也好说话。”
几位金将面面相觑,都说汉人古怪,没想到怪成这样。明明咱们要杀他,他还要帮着救人?这是什么道理?
“让他去。”说话地看来军职较高。他一发话,士兵们就放开了朱武。一抖衣衫,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朱武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走到卫兵身上的空地上,蹲下身去,检视着脚下这名金兵的伤口。
“唉,都是娘生爹养,何苦来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他的举动引得金军将士纷纷侧目。
房内,闪出一条人影,约有十八九岁,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地肌肉。那身躯上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他看了院中地朱武一眼,对身边一名下属说道:“让他进来。”言毕,退回屋去。
“喂,那宋使,元帅让你进屋。”
朱武回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药瓶递给身旁的军医,并嘱咐道:“这药是我军特制,效果奇佳,均匀洒在伤处即可。”
不大地房间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一桌数椅,一张地图,仅此而已。几名全副铠甲的金将,持刀站立,又有一人,赤裸上身,背朝门口。
朱武入内之后,拱起双手道:“大宋南府军林冲大将军全权特使朱武,见过诸位将军。”
“南府军?王钰的嫡系?怪不得。”几位金将一听,窃窃私语起来。南府军的名号,可是名动天下,这支从宋辽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劲旅,如今俨然已是宋军代名词。
“你是宋军军官,何故救治金兵?”那打着赤膊的男人问道。
“女真人早晚也和汉人一样,是大宋治下的臣民,我救治同胞,有何不可?”朱武一来就语出惊人。
他这“自大傲慢”的态度,引起了金军将领的不满,纷纷出言痛斥。
“先生欲来作说客?你们就如此有信心,能征服我女真人?”那男人冷笑道。
“不是征服,是统一。一统天下是我王宿愿,到时,无论汉,羌,回,蒙,女真,契丹,党项都是大宋子民,不分彼此,普天之下,尽皆王道乐土。”朱武说的这话,怎么听也像是大同世界。
那男人听后,不置可否,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柄刀,迅速抽出,呛然作响:“我鞘中宝刀新磨,先生姑且试言之,若说不通,便请试刀。”
“元帅!汉人素来狡诈,好作口舌之争!不如将其处斩,以免动摇军心!”一位金将高声呼道。
“哈哈!如果你意志坚定,又何惧我如簧之舌?若因支言片语改变初衷,又怎能算是意志坚定?这位将军。何故出此小儿之言?”朱武哈哈大笑。
“你……”金将暴怒!
“让他说话!我胡沙虎十四岁从军,东征西讨,百战余生,什么人没见过?”谁能想到。十余万金军的元帅,竟是如此年少。
朱武此时方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金国名将胡沙虎。这小子连日来坚守不出,让南府军吃尽苦头。若非幽云造办局奉命送来火炮,还真奈何他不得。
得知对方身份之后。朱武暗思,此人年少得志,普通说词只怕说不动他,欲扬先抑,不如先激他一激。
“元帅,你带甲十余万,扼守要塞,有信心打退我十万南府精锐么?”
“当然有。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沙虎用手指刮着刀锋,似乎已经在等着砍朱武的头。
“好,那你为何而战?”朱武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这还用问么?
“哼,为守土安民。保护我生长的家园。为了效忠了皇帝,取得我应有地光荣。”胡沙虎这算是军人的标准答案了。
朱武摇头笑道:“元帅这话未免太过虚假。”
“哦。何假之有?”胡沙虎问道。
“其一,这方土地本不是你女真人所有,生长在这方土地上的。也并不全是女真人,守土安民之说,可以休矣。其二,至于效忠皇帝,我倒是要问上一问,你的皇帝在我大宋都城,他让你效忠了么?其三,据我所知,金帝已经起誓,效忠我大宋天子,你在这里负隅顽抗,可算是不忠吧?”朱武身处险境,镇定自若,颇有大将之风。
他一说完,房中金将尽皆失色。当今大金皇帝登基时宣称,先帝已被汉人加害,所有女真族人,当以为先帝报仇为己任。这厮莫不是拿假话诓我们?
胡沙虎转过身来,目视朱武好大一阵,突然问道:“贵国之中,似先生这般人物,有几个?”
“我国之内,能征惯战之将,足智多谋之士,何止千百?似我这等不学无术,饱食终日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计数。”朱武摇手笑道。
“哼哼,先生太过自谦了,不知现居何职?”胡沙虎明显不相信他地话。
“我乃大宋河北军中区区从六品小官,不足挂齿。”
“哦?”胡沙虎皱了一下眉头,似这等才学之人,只当个从六品小官?
“元帅,如今龙化仪坤两城,被我军围得铁桶一般。火炮的神威,想必将军领教过了。不是朱武夸口,再炮击一日,我军攻城,贵军必然守不住。今天一早,我军停止炮击,目的就是希望元帅能审时度势,救两城数十万军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朱武见胡沙虎神色有异,抓紧机会游说。
胡沙虎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朱武地话倒是实在,如果再炮击一日而攻城,自己不一定守得住。可关键就在于北方还有……
“元帅可是在想上京北面的十多万援军?”朱武一语惊人!房中金将面面相觑,胡沙虎本人也是一个战栗,他如何知晓上京北面还有十余万伏兵?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沙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朱武的手腕,厉声问道。
“实不相瞒,昨日,我西北军董都护派人传来战报,西北军六万之众在上京北面数百里之外,会合蒙古铁骑,一举歼灭兀术主力部队。眼下,兀术等人已经潜逃,我西北军勇士正乘胜追击。元帅,恐怕指望不是他们了。”朱武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胡沙虎一时六神无主,战前策略,圣上与沈王殿下率十五万大军埋伏于上京北面地极寒之地,诱敌深入,加以围歼。我统率两城守军,牵制宋军,以达成战略合围之目的。若圣上与沈王果真战败,龙化仪坤孤立无援,岂不成为死城?
宋军炮火如此猛烈,城中纵然粮草足够,又怎能与之虚耗?到时若城破,满城百姓军民恐怕难以逃出生天。
况且大定一线已被宋军占领,城外围城部队可以从幽云十六州源源不断的得到补给,他若围上一年半载……
想到此处,七月天,胡沙虎仍旧打了一个冷战。奇怪的盯了朱武一眼,这位金国名将转身向后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他,是战是降,就在这位元帅一念之间。
朱武虽则表面镇定,但心中同样着急,时间拖得越久,对南府军越不利。况且在大将军虽说还有一天半时间,可给自己的,最多不超过半天。如果半天之内,自己说不动胡沙虎,一切都完了。
但这个时候,自己又不能再多说,说得越多,破绽就会越多,难保不会被胡沙虎看出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胡沙虎转过身来,却是换上一副笑脸:“来,先生请上座。”
朱武暗暗松了一口气,天助我也。遂谦让道:“元帅请。”
两人并排坐下,那胡沙虎亲手给他倒上一碗酒:“借这碗酒,送先生回去。请转告贵军林冲大将军,我两城军民感谢他的好意。但我职责所在,就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龙化仪坤,誓与大金共存亡。”
朱武心中一慌!但马上定住心神!此时万不可露了马脚,这胡沙虎年纪虽然不大,但极为老练,他莫不是在试我?
“哦,既然如此,那在下多说无益。这封信,是林大将军亲笔写与元帅,送信也是朱武职责所在,请元帅收下,就此告辞。”朱武放下碗,从怀中取出林冲亲笔信,送于胡沙虎面前。
胡沙虎看了一眼,还是伸手接过,朱武起身一揖,便向外走去。
拆开信封,取出信件,那信上字数不多,林冲承诺,若两城金军,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宋军保证不杀城内一人。并将在大宋摄政王面前保奏,给胡沙虎加官进爵。
“先生留步!”胡沙虎一把将信拍在桌面上,大声叫道。
第两百四十五碗 明争暗斗 金军提出“胡六条”
武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元帅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