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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皇宫,中书省,政事堂。
往日庄严肃穆的政事堂。今天忙得一团糟,省官房官们进进出出,东北的奏章一道接一道的发来。一会儿粮食不够了,让朝廷赶紧发。一会儿那里老百姓拖家带口要跑去内地讨饭,跟军队发生了冲突。好像突然之间,东北就乱成一锅粥了。
尚同良正抱着一叠奏章匆匆忙忙往政事堂走,一个不小心。正与对面地人撞了一个满杯,折子掉了一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被召进中书省参与议事的陆游。
“陆侍制,已经够麻烦了,你就别添乱了。”尚同良叹了一声,俯下身去捡东西。
“冲撞大人。恕罪恕罪。”陆游赶紧赔罪,帮着捡起奏章。
“毒啊。真毒,老夫为官数十年,历经多朝,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毒的";qzone";叹道。
“谁说不是呢?能带走的全带走,带不走的都破坏,只把吃饭的嘴留给你,哼,金国这回还真击中我们的软肋了。”旁边一位大人插了一句,又匆匆离开了政事堂。
“尚相。听说那边粗略估计,都有六十多万人口,金国十几万兵马一撤,这个麻烦就留给大宋了。管还是不管?”陆游刚刚被王钰召进中书省,任命为侍制,也就是参谋,顾问的职务。
“你这不是废话么?先不说什么仁义不仁义,你不管他,他往内地跑,六十多万人。幽云不全乱套了?幽云十六州能乱么?”尚同良摇了摇头,赶紧走开了。
王钰匆匆走进政事堂。他一出现,众官齐唰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报告着事情。闹得他头都大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还要随口应着。
就政事堂门口到他的公案前,几十步路,愣是走了半柱香地时间。
“大人们!大人们!天塌不下来,稍安勿躁好不好?你们一起嚷,本王一句也听不清,一个个的说。”王钰终于坐了下去。
“王上,臣作了三十几年的官,还没有见过这等稀奇事。钱粮带走不奇怪,城池焚毁也不奇怪,可连老百姓家里地铁锅,锄头,甚至是衣裳也不能幸免,这,这,这简直是天下奇闻!”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臣头直摇,一副哭笑不得地模样。
“哼,国之将亡,必出妖孽,让他们折腾吧,到时候民心尽失,女真人就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了。”孟昭一语道破天机。
王钰一下盖上茶杯,看着孟昭说道:“这话本王爱听,一针见血!闹,尽管闹,本王倒要看看女真人还能玩出什么把戏。这些狗日……”他虽然说得轻巧,但不难看出来,摄政王很为这件事情闹心。
换作谁恐怕也轻松不了,六十多万人等着吃饭,听说金兵抢粮,一颗也没留下。幽云卫戍区不得命令,又不敢把军粮拨出去,那边都快闹翻天了。
从道理上来说,金军已经撤退,宋军占住了城池,那城里的百姓,就是你大宋地子民,道义上大宋朝廷必须要管。即便你说兵荒马乱,死几十万百姓不算什么,不去管他,那他往中原跑,你拦还是不拦?总不能把人全杀了吧?
更为严重的是,北伐马上就要开打了,那里的老百姓安置不好,就是一个动乱的根源。要知道,这六十万人成分很复杂,不光有汉人,还有契丹人,女真人。万一来个没有活路了,树起反旗,号令百姓吃大户,进攻幽云,这可就是有名的“农民起义”了。那这北伐还没打,就得先平乱。
北方民风剽悍,这六十万人里面,青壮年男子有个十万吧?要是真反了,可够东北军头疼的。
大臣们仍旧在争论着,王钰端起茶杯陷入沉思,忽然,他把茶杯一放:“传本王谕令,让萧充紧急拨出一部分军粮,先救救急,把老百姓稳住再说。让他告诉百姓,朝廷不会不管他们地死活,正在想办法,叫百姓安心。同时,军队要加强戒备,对于趁机闹事,图谋不轨的人,就地格杀!一人闹事,全家连坐!知情上报,重重有赏,知情不报,同罪!”
吵闹地政事堂突然安静下来,大臣们被王钰如此铁血的手腕震慑住了。要知道,自王上摄政以来,可是天天把以仁义治天下这句话挂在嘴边的,这回竟然如此残酷。
“王上,这会不会严苛了一点?”陆游突然问道。他是新进的官员,按道理说,没有他说话的份儿,这时一开口,前辈们的目光齐齐盯向了他。
“臣认为,王上此举非常必要。乱世就得用重典,恩威要并施,稳定局势是当前首要任务。女真人希望看到的,就是东北乱起来,北伐就要受阻,朝廷千万要顶住压力,迅速稳定下来。”孟昭当即说明王钰的用意。
“知我者,孟相也,把本王意思马上拟出来,今天就发下去。对了,去叫户部许尚书叫到中书省来见本王,还有兵部韩世忠也一起来,枢密院刘三石也来。咱们必须马上拿出对策,救急如救火。行了,诸位大人,都去忙吧,今天情况特殊,各位辛苦一点,十二个时辰都呆在宫里,本王叫御膳房给大家准备饭菜,本王陪大家吃住都在这里了。”王钰大声说道。
连王上都以身作则了,那大臣们还有什么意见?纷纷应诺,各回本职去了,刚才还乱作一团的政事堂,马上又按部就班地运作起来。王钰一见,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女真人,现在是困兽犹斗啊,还别说,这一手还真给自己出了难题。
幽云那边,只能暂时稳定局势,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是这么简单,还得靠内地才行。六十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啊,你喂不饱他,他就反过来吃你。
第两百三十五碗 铁腕镇压
“福王千岁。”华安宫前,经过的太监宫娥们向皇叔摄着礼。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行色匆匆,一路快步走到宫门前,略整衣冠,随即让人通报。不多时,里头传来太后招见的消息。
“太后,东北乱了!”这是福王的第一句话,显得有些兴奋。东北的幽云十六州,是大宋军事重镇,驻有精兵二十万,是国家第一大卫戍区,也是阻止金兵南下的第一道防线。幽云一乱,则天下必然震动,也难怪他如此欣喜。
可让他意外的是,蔡太后对这个消息表现得相当冷淡,听罢之后,轻声说道:“那又如何?幽云有王钰二十万大军,那些刁民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对太后这种冷漠的态度,赵似乎感到有些吃惊:“太后,东北乱,是天下大乱的前兆,这是个机会。臣探听到,王钰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幽云的萧充拨出军粮应急。东北稳定不下来,他的北伐也就无从谈起了。”
“没有用的,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只要黄河以南,长江以北保持稳定,谁也撼动不了他。”蔡太后虽是个女流之辈,却并非“头发长,见识短”,大宋的政治,经济中心都在中原地区。再说,关外那几十万流民敢不敢闹事还得两说,即便是敢,他们能是二十万东北军的对手么?能进得了关么?
赵从太后的话中,就听出了四个字,灰心丧气。难道她已经对扳倒王钰不抱希望了?已经承认王钰掌管天下的即成事实了?
“太后,臣认为,王钰虽然势大,但并不是不可……”赵认为自己很有必要鼓励鼓励这位嫂子,赵家现在。以两位太后为尊,而朱太后清心寡欲,从不过问朝政,靠她是没有希望的。
“福王,你不用说了。”没等赵把话说完,蔡太后似乎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这让他很费解,太后突然变得,变得有些胆小怕事了?
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听到蔡太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福王。华安宫你以后尽量少来,人多眼杂,我这宫里地值事太监,昨天刚刚被换了。”
什么?下人换了?难道王钰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前些时候,一班王钰的爪牙上奏要求将传国玉玺暂时交给王钰保管,赵的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了,王钰准备动手篡位?他不等打下金国了?
“太后!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赵家人越是要团结一致,否则只能坐以待毙!”赵突然大声说道。
“行了,你去吧,本宫今日身体不适。”蔡太后说完,站起身来,在宫娥的搀扶下离开了坐椅。赵从帘前望过去。欲言又止。罢了,女人终究是女人。鼠目寸光,一点点挫折就让她吓破了胆。
自己好歹还是两位摄政王之一,无论如何要与王钰周旋到底,绝不能眼看着赵家的江山落到王家的手里。
“臣告退!”
蔡太后态度的转变,并非突然。从她与赵密谋,想趁王钰微服出巡的机会除掉他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后来王钰平安归来,而且绝口不提前线之事,也没有如预料般那样展开报复调查。可越是这样,越让她不安。
直接打击她信心的,则是宋军取得的大胜。连金国皇帝都被王钰捉到了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