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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大营。如果此进开城,万一敌军奸细扮作平民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可不好办啊。
再三思量之后,王钰说道:“我看这样吧,但凡回京省亲的客商,让他们地家人到城门口去领进城来。过年毕竟是咱们汉人的大事嘛。”
吴用林冲二人领命。辞别王钰,离开房间,刚走到门口。迎面撞来一人,正撞在林冲身上。林冲倒是没事,那倒却被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宫里地王公公。
“公公,没摔着吧?”林冲扶起他。赶紧问道。听吴用说,此人认相爷为叔父,算是王家自己人。王欢本来就头重脚轻,满脑迷糊,再被这么一撞,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起身就往外面奔去,谁知一个立足不稳,摔下台阶。啪哒一声,又脆又响。
吴林二人慌忙搀扶,王欢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叫道:“叔父!叔父!大事不好!”
“公公,这边走,你走错方向了。”吴用扶着他进了屋子。随后与林冲辞别王钰,赶去办差。王钰见他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笑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圣上消失了?”
王钰此言,本是玩笑,却不想王欢听后。大惊:“叔父已经知道了?”什么!皇帝真消失了!王钰脸色剧变!蹭蹭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王欢。厉
:“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叔父,我该死!昨夜,圣上与贤妃娘娘召我进宫,说是有件天大地事情要我去办,我心思先探听他们口风。回头报于叔父。哪知,圣上和贤妃用计。在酒中下药,赐于我喝。待我醒来之时,却发现圣上与贤妃不知所踪。”王欢颤声讲出了事情的原委,说完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王钰沉吟不语,这可糟糕了,皇帝一旦逃出京城,事情必然败露。他往八贤王陈桥大营里一钻,再号令天下英雄勤王室,清君侧,自己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圣上是何时逃出宫地?”王钰突然追问道。
“是昨夜宫外事发之时。”王欢苦思一阵,赶紧回答道。
不对呀,圣上既然知道昨夜事发,应该猜得到是勤王之师打进京城。在胜负未分之前,他应该安安稳稳等在宫中,静待消息,怎么还会偷跑出宫?难道他在顾忌什么?他如果逃出宫,会往哪里去?八贤王如今不在京城,其他大臣处都有自己的耳目,他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去。
“等会儿,你说他是跟贤妃娘娘一起逃出宫地?”王钰突然想到这一点。
“回叔父大人地话,是的,昨夜圣上赐酒,是贤妃娘娘亲手倒地,想必下药的就是她!”王欢仰视王欢,生怕他一怒之下,拿自己开刀问斩。
“不好!”王钰突然一击掌!刚才自己下了命令,打开城门,放城外百姓进来。若是圣上混杂在其中,逃出京城,那可要变天了!王欢见状,正要询问,却见王钰已经撩起官袍,直奔出门去。
城门处,紧闭数日的城门,在八名军士用力推动之下,徐徐打开。只见城外,等待回家过年的百姓或坐或立,正幕天席地,焦急万分。一见城门打开,顿时蜂拥而上。而城里的百姓也想要冲出城去,迎接亲人。
无奈,士卒们并列站在一排,形成人墙,挡在中间。一名武官,手按刀柄,大声说道:“城中百姓听好了,挨个出城去,认领自己地亲人。”
“哎哎哎,不许乱,一个个出去。”见情势乱成一团,那名武官大声喝道。城里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地奔到城门外,大声呼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看到久别重逢地家人,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百姓虽然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封闭城门,但平头百姓哪里管得着这些事情。能与家人团聚。过一个春节,就已经很开心了。
“女儿,一会儿出城,你就装作去寻兄弟,我与大官人随后出来。”严正衡混迹在人群中,作员外打扮。严恪扮作普通妇人,正搀扶着一身便装,头戴斗笠的赵桓。
听父亲提醒,严恪微微点头。默不作声。发觉圣上浑身颤抖,脸露惊恐之色。小声安慰道:“官人不用担心,没事地。”
“你们几个,出去吧。”那名南府军地武官,指着严正衡说道。
“谢过大人。”严正衡赶紧一揖,小跑着出了城。严恪搀扶着赵桓。刚经过那道士卒组成的人墙,就在此时,忽听那名南府军武官喝道:“站住!”
赵桓猛然一抖。暗叫糟糕,那武官走到赵桓面前,奇怪地问道:“你这人倒真怪。天又没下雨,你戴着斗笠干什么?取下来!”
赵桓不知如何应对。正惶恐时,听严恪说道:“将爷忽怪,我家官人自小得了怪病。满脸烂疮,怕吓着别人。所以戴着斗笠遮掩。我家兄弟在江南经商,数年未归,今年回京过节,我们正要出去迎他。”
听得满脸烂疮。那武官倒是微微吃惊,低着头打量了赵桓一阵,也没瞧出个样子来,索性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严恪微微一福,搀扶着赵桓步出了京城大门。一出城,严恪便叫唤起来:“兄弟!兄弟!姐姐姐夫接你来了。兄弟!”一边叫着,一边往人堆里扎。望着父亲就在前面,赶紧跟了上去,几人越行越远。半天没找着“兄弟”的踪影。
见他几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亲人。那武官在城门口叫道:“哎,你们到底找到没有?快着点,后面还等着呢!”边叫几声,不见回应,那武官心下生疑,带了几个士卒出城。在人群里寻找起来。
“人呢?几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此时,京中百姓见迟迟没有轮到自己。都怨声载道。那名武官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城门口,继续维持秩序。
“闪开!”一队骑兵从城里飞奔而来,为首一员女将,全副铠甲,手提长枪,下乘一匹骏马,十分雄壮。有眼尖地人发现,这匹马可是匹宝马,浑身漆黑,四蹄如雪,正是马中极品,名为乌云盖雪,可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将士们都认得,这匹马是小王相爷的乌云盖雪,那马上女将,乃南府军原骑兵总教头耶律南仙姑娘。
“见过耶律姑娘。”那武官慌忙领了士卒奔到耶律南仙马前,执礼甚恭。
耶律南仙的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扫过,继而向那武官问道:“可曾发现行迹可疑的人?一男一女,女的颇有姿色,男地面白无须,十公俊秀。哦,可能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那武官仔细一想,刚才消失那几个人里,倒是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姿色不错地妇人,至于面白无须,十分俊秀地男人可没瞧见。见耶律南仙过问,于是回道:“回姑娘的话,方才有几人出城寻亲,现在却不见了踪影,其中有一个五十多岁地老者,还有一个颇有姿色的妇人,那妇人搀扶着他地官人,说是自小生病,满脸烂疮。卑职让他们出城寻亲,不想……”
“你,暂时让百姓停止寻亲,带人仔细搜查城外人群,若发现相貌符合者,立刻逮捕,押到宝国公府上。”耶律南仙吩咐之后,打马便
京城城门外,回京省亲的旅客可止千百,耶律南仙带出城去,只见旷野千里,哪有一个人影?
这茫茫人海,要寻赵桓等人的踪影,无异于大海捞针。所幸,他们步行出城,应该走不远,可这四面八方,他们往哪里去了?
“耶律姑娘,听方才那人说,他们一共三人,步行出城,应该走不远。咱们不如回城去,让相爷发下军令,派出大部人马,四处搜捕。”徐宁倒提金枪,在马上对耶律南仙说道。
摇了摇头,耶律南仙否决了他的意见,这是在抓皇帝,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中搜索。
“徐将军,如果你是他,你逃出了城,会往哪里去?”耶律南仙突然问道。
徐宁略一沉吟,回答道:“若换作是我,出了城,肯定去投奔可靠的人。难道姑娘认为他投陈桥去了?”
陈桥大营?不会,赵桓若是信得过八贤王,昨天夜里就不可能从宫里逃出来。他既然在八贤王勤王之师攻进京城地时候偷逃出宫,摆明了是连八贤王也信不过。既然八贤王都信不过了。那这天下,他能信过得地人,就只有……
康王赵构!隆德帅府!
“徐将军,隆德府在哪个方位?”耶律南仙问明方向之后,率领骑兵,策马狂奔。耶律南仙这回却是算错了,赵桓地确是想投奔康王赵构。可他也知道。王钰一旦发现自己失踪,必定派兵来追。
自己不投奔八贤王,那就只有康王赵构那里可以去。自己想得到,王钰必定也想得到,所以他三人出城以后,不向北行。反其道而行之,却投西南方向去了。想等风声过后。再向北方隆德府前进。
三人步行出城,惶恐不安,一路疾行,走了十多里地,赵桓又累又怕,腹中饥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