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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黎氏当下就变了脸色,一副震惊到不敢置信的模样。很显然,她完全没有想到,那拉淑娴会给出这个回答。
那拉淑娴又道:“怪我未出阁时有太多的手帕交,偏生咱们当年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再说了,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小时候的事情忘了也不稀奇罢?”其实也不是完全忘了,而是素日里压根就不会去想的人和事儿,不过要是乍然出现了,依稀还是能想起一些的。
黎氏怔怔的望着她,仿佛一时间不知晓该怎么开口才好。
原来,心中一直都有执念的人是她吗?这些年来,她不论做甚么都习惯性的拿自己同昔日手帕交相比。听说对方娘家出了事儿,她还有些庆幸,想着自己总算能在出身上头压过对方了;听说对方的嫡长子夭折了,她当夜就紧抱着自己的嫡长女,心中是满满的感慨;听说……
“淑娴,你可知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走出往日的心结吗?当年,你为何不允那门亲事?我眼巴巴的凑到你跟前,同你交好,为的就是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弟媳妇儿。我以为你是乐意的,先前同你说起我大弟的事儿,你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可你、你……”
“居然有这样的事儿?”那拉淑娴挑眉,随后又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完全不记得了。”
没料到那拉淑娴会这般干脆的将事情直接否决,黎氏满脸都是茫然。
“你特地来我府上拜访,就是为了说这成谷子烂芝麻的事儿?”那拉淑娴很是狐疑的看着她。莫说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那样的事情,即便是有好了,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扯这些事儿作甚?况且,她虽然对黎家漠不关心,却也知晓黎氏的两个弟弟皆早早的成亲生子,只怕孩子都可以嫁娶了,所以特地提起这个的目的何在?”
“我侄女嫁给了义忠亲王府的那位……殿下。”黎氏原是想说世子的,可话到了嘴边才猛地想起那位早就被泰安帝撸去了世子之名。
“哦……节哀。”
“你就只想对我说这些?”黎氏再度不敢置信的望了过来,面上除却震惊之外,还有委屈和悲愤,看的那拉淑娴莫名其妙。
这种神情,怎么颇有种上辈子后宫那些女人看渣龙的感觉?她做甚么了?!
“二十多年前,我爹娘告诉我,他们打算去跟张家提亲,希望你能嫁到我们家来。我想,我到底比你大,是该好生同你做朋友,事实上我们俩相处得很好,我也时不时的跟你提我家的事儿,尽管你没有明说,但我看的出来,你并不反感我说家中事儿。”
黎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道:“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爹特地登门提亲后不久,就传来了你同荣公嫡长子定亲的消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你就再无音讯,连我让人送去给你的便笺也从来不回。后来,你出嫁了,紧跟着我也嫁了出去,可是我大弟却一病不起,足足养了两年才勉强养好了身子。”
那拉淑娴:“……”怪她喽?
“你知不知道,你娘家出事的时候,我爹还递折子求情了,结果却被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后来,我大弟终于娶了妻子,可他跟妻子的感情素来不睦,俩人成亲后好多年,才得了第一个孩子,还是个闺女。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有了孩子,我和父母也都能安心了,左右先开花后结果,这也不算甚么。可你为何还要害这个孩子?!”
莫名其妙的指控就这般压了下来,那拉淑娴一脸的茫然。
可以说,再今个儿黎氏拜访前,那拉淑娴完全忘却了她曾经还有这么个手帕交的事情,更不知晓这里头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内情。更别提害黎家的孩子了,她哪知道黎家有没有孩子,有几个孩子。
“你别告诉我,你又甚么都不知道?”黎氏都绝望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也不过如此。
在来荣宁侯府拜访之前,黎氏都想好了先提未出阁前的事情,再利用那拉淑娴对黎家做过的那些错事,引得她心虚、愧疚。等最后才说出娘家内侄女那事儿,逼得她松口答应帮衬一把……
想法很美好,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操蛋。
“我想,这里头兴许有甚么误会。”那拉淑娴略理了理心思,她有些明白方才容嬷嬷为何建议她最好见一见这人了。
其实,不怕坏人起坏心思,最怕的是对方压根就不是甚么坏人,却莫名的对她产生了敌意,还觉得所有的错都在她身上。这种事情若不解释清楚了,对方被逼急了四处散播谣言都是轻的。最重要的是,俩人还真就是闺中好友,且黎家向张家提亲一事,十有八九估计是真的。
“有误会?能有甚么误会?不就是你贪恋权贵,这才改口答应了荣公之子的求娶吗?至于我侄女那事儿,更是一点儿误会都没有,你既然都让你家老太太亲自相看过我侄女了,怎么一转眼儿又不认账了?若非你先做了那些事儿,何苦刺激的我老父非要将我侄女高嫁呢?张氏,你太过分了!!”
那拉淑娴忽觉无语凝噎。
不过旋即,那拉淑娴也终于明白了为何黎氏会指责自己害了她的侄女。
说起来这还是去年的事儿,贾母给十二张罗了好些人家的姑娘,非说这个好那个妙的,那拉淑娴是无所谓的,左右她很清楚十二有多难弄,就贾母那手段,完全不够十二折腾的。尤其之后没多久,十二就远遁了,一走几个月不说,这人还没回京呢,圣旨就先到了。至于贾母先前说的那些个姑娘,凭良心说,她第一个都没记住。
——估计十二也是如此。
“看来,这里头真的有误会。”
眼见黎氏又要开口,那拉淑娴示意她稍安勿躁,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咱们从头开始说,你说当年你刻意接近我同我做朋友,是为了你大弟的亲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完全不知晓这事儿,仅仅是将你当做一个谈得来的好友。至于黎阁老向我父亲提亲一事,我更是闻所未闻。事实上,当时我父母只告诉我,他们打算将我许给荣公嫡长子,我信他们绝不会害我,便应允了。还有你说的便笺,我一张都没见过。”
黎氏张了张嘴,却甚么声儿都没发出来,只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拉淑娴。
“旧事说完了,咱们来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既然你说你一直都有注意着我的近况,那你应当知晓,我的三子贾琮同我唯一的女儿年岁很接近,这男子的亲事可以拖,女子却不行。所以我和我家老爷都有些着急,偏巧我家老太太提出她可以帮着相看,我观她也是好心,便替我的三子答应了下来。”
“你是说……”黎氏整个人不由的战栗了一下。
“我并不知晓我家老太太究竟做了甚么,或者说了甚么。倒是去年,仿佛七八月间罢,她曾经当着我的面问询过我家琮儿的意思,当时琮儿就拒绝了,并在不久后,就作为四皇子的御前侍卫,前往塞外行围。”
说到这里,那拉淑娴微微顿了顿,看向黎氏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再往后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罢?我家琮儿原就是在上书房当侍读,是在圣上跟前挂了名的,如今得圣上看重赐下了亲事,他极是欢喜。而我,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臣子,都不可能反对这门亲事。至于你娘家的侄女,恕我直言,我只能说曾经仿佛听我家老太太提过那么一嘴,再无其他。”
到了这会儿,黎氏已经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二十多年的旧事其实很好猜,无非就是张家老太爷隐瞒下了此事。这也是正常的,都说亲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实上真正做主的人就是当父亲的。若是张家老太爷首先不同意这事儿,他甚至可以轻易的将消息压下,不让妻女知晓。至于她送过去的那些便笺,估计也是被拦下来了,而这些小手段,对于张家老太爷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而最近的那事儿,更谈不上甚么心虚和愧疚,人家压根就不知情呢!甚至于贾母估计也就是随口看下夸两句,是他们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提了便定下了,殊不知人家相看的压根就不仅仅只有他们一家。
“其实……”那拉淑娴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虽不曾见过你娘家内侄女,可老话说,生儿子像舅生女儿像姑。倘若你那侄女是跟你一般的性子,我想她并不适合高嫁。”
“不适合高嫁吗?……”黎氏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她忽的很想嚎啕大哭。
那拉淑娴这话已经很是委婉的了,事实上黎氏成亲后听过更多难听的话。她父亲黎阁老一辈子屈居于张家老太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