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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了半响,四皇子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行,回头我就去跟父皇请缨,我要参加跟蒙族勇士的比斗!”
十二笑得眉眼弯弯,待四皇子加快速度往前头赶去时,他故意缓了缓速度,慢慢的靠近雍华公主所在的马车,在离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向马车窗比了个大事告成的手势。
……
马车里,一直守在窗户口的宫女赶紧将消息告知了雍华公主。雍华笑得一脸嘚瑟,同时也略有些安慰,不过片刻后,却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旁人只道是廉亲王府所有人都一步登天了,却不知晓他们其实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好。至少,她和母妃、弟弟,即使过去了好几年,也仍不能很好的适应如今的生活。诚然,她如今是公主了,不用抚蒙和亲了,可饶是如此,多年的生活已经彻底让她成为了一个所谓的刁蛮公主,哪怕再怎么想拧过来,也实在是太难了。
小时候,当其他的世家小姐在忙着学诗作赋,忙着辩色刺绣,甚至忙着管家理事时,她却要跟着习武师傅学习骑射武艺。当其他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茶汤吃着点心时,她的饮食习惯却完全跟着蒙族那边走,牛羊肉是最常见的饭菜,轻易见不到一点应季水果,连茶汤都是纯正的羊乳、牛乳。还有当别人学习各种规矩,努力经营自己的名声,她却已经成为享誉京城的刁蛮丫头了。
从日常饮食,到衣着发式,再到消遣玩乐……雍华太清楚了,自己就是京城贵女之中的异类,一个永远也无法融入在内的怪物。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改变,谈何容易。偏生,她谁都怪不得,毕竟若非双亲太在意她,也不会打小就为她算计这些了。甚至于她也曾想过,干脆让父皇仍照着原本的计划,让她抚蒙得了,顶多就是多给些嫁妆,再挑个靠谱的夫婿罢了。可惜,这仅仅是她的想法,永远都只能是放在心中想想,因为她没法面对哭泣的母妃,而一脸愧疚的父皇。
“回头比斗时,仔细瞧清楚了,你们主子我要嫁的人,也是你们往后要伺候的人。”雍华的声音清脆悦耳,话尾带着一丝微微扬起,就仿佛刚刚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只可惜,她这话听在伺候的宫女耳中却不是那么美妙了,哪怕这世道原就是崇尚女子出嫁带上几个绝色的陪嫁丫鬟,可到底雍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是这么个性子,难保这话说的就是带倒刺的反话。也因此,没人敢接这话。
“得了,倘若我是打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也就罢了,喏,就跟我那蠢弟弟一般,还以为这世间充满了善良美好呢。我呀,前几年母妃真没少教我后宅里的阴私手段,你们不也学了不少吗?回头都警醒点儿,我没法亲自考校那些人,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法子给我仔细看清楚了,要是我所嫁非人,后半辈子不好过儿,你们只会比我更惨。”
说着,雍华又再度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她的容貌是真的好,又或者是因着打小就按着蒙族那边的饮食来,她的身量要比同龄人高出一头,身材也并非简单的圆润,而是萧条流畅,暗藏力量。
宫女们只得喏喏的应着,心里头却早已盘算开了。
倘若如今并非泰安帝登基,那么到时候雍华一旦出嫁,甭管结局如何,她的双亲能做的事情都不多,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因着侄女的亲事问题,而选择开战的。若是有这个可能,又何苦特地让宗室女抚蒙呢?不过,若是侄女换成亲闺女,那就不太好说了,倘若这闺女还是独一个的,甚至都打算从蒙族招个赘婿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对外表示,极为在意这唯一的女儿了。
莫说宫女们原本就被雍华吃得死死的,哪怕雍华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女子好了,有那么一个能耐的爹,也没人敢欺了她去。
只是……
身为泰安帝唯一存活于世的公主,却要委身下降给一个外族人,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宫女们也不知晓是单纯的为雍华感到可惜,还是觉得自己也跟着委屈了,又想着这段时日因着目标一致,跟雍华颇有些投缘的小侍卫,再度觉得惋惜起来。但凡这小侍卫的身份高贵一些,也许公主就不用下嫁给一个外族人了罢?不过,话也不是那么说的,若是对方身份高了,指不定还不愿意迎娶雍华这位出了名的刁蛮公主呢。
……
目的地到了,又花了三天时间休整。等到了第四天,蒙族各部已经陆续赶到,由泰安帝亲自设宴,一整日的吃喝之后,便到了重头戏。
其实,虽说是塞外行围,事实上真正行围的时间很短很短。当然,这个是指泰安帝牵头的行围,若是私底下想去逛逛,只要带够了人手即可,泰安帝非但不会阻拦,还会大加褒赏。也因此,尽管行围并不算万众瞩目,毕竟都是四下活动的。真正的重头戏,该是蒙族各部的勇士,跟大徒精心挑选出来的武者比斗才是。
所谓比斗,有最基本的一对一角斗,也有马术方面的比斗,更有最简单的赛马。
因着各种缘故,多年下来,在其他方面大徒倒是获胜的占多,连赛马也并不让蒙族勇士,唯独最麻烦的就是所谓的马术了。
——就是之前雍华公主拿来为难四皇子的马术比斗。
马术比斗的项目太多了,真想要将所有的比斗一番,没有一两个月那是不可能完成的。莫说泰安帝不会在塞外留那么长的时间,就算他真的能留,也不可能甚么都不管,只专心观赏马术比斗。因而,在多年磨合之下,蒙族各部特地为了大徒,磨合了一种全新的马术。
泰安帝虽是即位以后头一次来到塞外,不管他之前还是当皇子时,却是没少伴驾。因而对于这一项近乎已经演变成传统的马术比斗,也算是极为熟悉的。
当然,对于泰安帝来说,作为一个单纯的观看者,熟悉不熟悉问题都不大。再加上大徒已经在这一项目上连续输了几十年了,以至于他已经彻底看淡了。不看淡也没办法,即便最初大徒的江山也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可事实上到了他这一辈,一同打天下的老将们全部都没了,偏接替者到底不如先祖,他又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比斗,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
所以,随缘罢……
抱着这样的想法,当泰安帝看到他家那愚蠢的老四出来时,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险些被背过气去。
其实,按着十二的想法,太高难度的比斗真的不适合四皇子,就那怂货,合该去参加最简单的角斗。因着年岁小个头矮,就算输了也无妨,况且对方都是知晓他的身份的,肯定不会下死手,弄得好了还能来个平局,哪怕输了也顶多被揍一顿,无妨的。
结果让十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皇子不敢参加角斗,他怕疼。于是乎,他毅然参加了马术比斗,决定随随便便的晃悠一圈。毕竟马术比的是动作的精彩度,就算再怎么没用,四皇子的骑术在经历了一个半月的实地操练之后,有着显著的增长。
十二:“……”
对方到底是皇子,即便蠢得要死,那也是皇子殿下。等眼睁睁的看着四皇子骑上马准备完毕,十二只一副不忍细看的模样,不是觉得四皇子要糟,而是已经笃定泰安帝要不好了。
今年的马术比斗,跟往年没甚么太大差异,左右也就是不到两里地儿的距离,期间参赛者需要进行至少十组高难度动作,最终飞跃火墙到达终点。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诸人都发觉今年的队伍里多了个半大小子时,都高声叫好。然而,等比斗真正开始时,所有人都哑巴了。
怎么说呢?十组高难度动作是真的很难,像马背倒立、侧身飞速奔跑、一脚瞪立、马上拾哈达等等,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容易的。于是,比斗时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当其他人都在一脸严肃认真的按着规则做高难度动作时,只见四皇子直愣愣的策马飞奔冲向终点,然后……
猛地一拉缰绳停在了终点线之前,只因这货怂的不敢过火墙。
再看泰安帝,原本就是一张冰山面瘫脸的他,如今整个人呈现黑化状态,唬得蒙族各部首领尽数躬身低头沉默不语。其实,这要是旁的比斗,像角斗那般的,对方也不是不能放点儿水。问题是,马术比斗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比斗,只能说是一种表演项目,第一名也不单单是头一个到达终点之人,而是要综合之前的所有动作,最终由诸人评出头名。
乍一看,这是极为容易作弊的,可前提却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像四皇子这种,从头到尾策马飞奔,到了终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