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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过此至高无上真诀的反噬之苦,当年要不是在路上恰巧遇到从焚香谷回来的萧逸才,她根本撑不到青云山,早就经脉俱断、爆体而亡。
陆雪琪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生出些许淡淡的笑意,主动去拉李鲤的手,轻轻握着,“我知道师姐的意思,凡事应当稳中求进,师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李鲤回握住她的手,“别意气用事,青云门卧虎藏龙,许多师兄弟不显山不露水,可实力莫测鲜为人知。哪怕是齐昊久负盛名,在外传闻谁知道会不会是冰山一角。”
既然说了,李鲤就决定多说一点,反正在文敏师姐的言传身教下,她的唠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而她这些天在长门,也听到不少的消息。
“通天峰的师兄弟不必说,修为扎实又深厚,另外宋大仁师兄还有朝阳峰的楚誉宏师兄,他们的法力以刚猛著称,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而风回峰最擅奇门遁甲,又是另外招式路子……”
李鲤声音低了下去,她突然想到了曾书书。
首座之子,师长辈的第一个孩子。
海纳百川,奇珍异宝、孤本秘籍,尽数藏于风回峰。
他会有怎样的道行?
“我碰不到他们。”陆雪琪告诉师姐,“除了灵儿,四强以外应当不会遇上其他难缠的高手。”
“那丫头……”李鲤笑了起来,从某一方面讲,田灵儿与曾书书是一类人,他们有得天独厚的宠爱,占尽一切先机。
但正因为他们生来就是正道的人,生来就是青云的人,打从出生起就带着长辈的光环,所以要想做自己,须得付出比旁人更多的汗水,而不是靠着天资与根骨四处做浑。
别看灵儿珍贵得跟易碎的宝石一样,小女儿的性子常常发挥到极致,但李鲤知道,她绝不是娇气的人。从五岁开始就在大竹峰后山砍黑竹,娇嫩的一双手几度磨满血泡,筷子都拿不了。
她的修为,一点都不浅。
所以也可回到刚才的问题,曾书书究竟有几斤几两。
李鲤继续嗑着豉香小豆,视线落到雪琪佩剑天琊上,心念一动,“那林惊羽呢,你可会与他碰上?”那也是后起之秀,她没有师尊慧眼如炬,但是龙是凤还能瞧出几眼。
陆雪琪确是特意注意了一下林惊羽的签号,“他在齐师兄那一组。”清亮的眼眸里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可惜,她说不好谁胜谁负,想对战更强的那一个,可那也意味着两个人她只会碰到一个。
师父早已不是天琊剑主,那日一试,陆雪琪在一旁感受得分明,她的剑,格外激动与兴奋。
这都是昔日旧主残存的意志,她知晓。即便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斩龙旧主,哪怕是斩龙剑,此前也从未听过青云山上还有这样一把九天神兵。
法宝通人意,都是相辅克敌的战友,与今早在虹桥碧水寒潭边一样,轩辕剑亮出几寸剑身的那一刹,久违的战意也直传她心底。
只让她疑惑的是——
切切实实也有另一股勾动天琊的气息,一闪即逝。那么一瞬间她受神剑的干扰,竟分辨不出是正是邪。
李鲤“咔敕咔敕”咬着豆子,一颗接着一颗,不再言语,在心里盘算着本次七脉会武的错综缠绕。
有点名气的那些人她都有所耳闻;而那些小的,刚才也点了几个。
已经可以估摸出本次会武的夺冠热门。
如果有人开庄赌局,她多少能够中一把,再赚一笔,要不然她这么忙活,半点酬劳都捞不到。她还没这个脸面向长门伸手要钱。
就这么想,几天之后,李鲤也就这么做了。
因为真的有人开赌局。
大竹峰六弟子杜必书师弟,只下山历练了那么几天、修炼回来一个骰子法宝的师弟。
挺有意思,法宝这么不拘世俗。
也有天赋,短短几天就炼就一个得心应手的法器。
这就告诉我们兴趣有多重要,只要你喜欢,修为的提升跟竹子一节赛一节、节节高一样。
不可小觑,杜必书师弟,还敢在长门庄严肃穆之地开赌局,有魄力。
于是李鲤拿着从田灵儿那里坑来的钱袋堵住杜必书去路,“首轮比赛至今日全部结束,听闻杜师弟坐庄开赌,在三十二人里定七脉会武十六强名单,会武后半程依结果开庄,错一即赔。私拟了十六位师兄弟,买定离手,雪花银十两。此后八强、四强、三桂序列,我都参赌……杜师弟?”
衣纹黑竹的秀帅男子目不斜视从她身侧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不对啊,李鲤想,灵儿说她六师兄爽朗大方,不该是这样的人格啊?通身浩气长存似的,脸上写满了“视金钱如粪土”。
好吧……她又错了。
浩气长存者,另有其人,难怪杜必书装的这般正义凛然。
黑瓦灰墙后,纤尘不染的白衣缓缓走出,在紫荆木的掩映下,神色清峻,举止有几分淡然的雍容。
林、惊、羽。
又是他。
难道她每次违反青云戒律都会碰到他?
赌局,赌局是开不成了。
林惊羽走上前来,“李师姐……”
“依青云戒律……”
两人同时开口,年轻男子一顿,而李鲤见他停了就继续说,决定主动出击:“依青云戒律,聚众开赌者鞭刑二十,参赌者按钱财数目酌情处罚,轻则拘刑面壁,时日不等,重则仍处鞭刑,我说的可对?”
“确是如此。”
“那杜师弟……”李鲤往空空荡荡的身后指了指,“林师弟就这么放过他?”
这不合理,她想,不是戒律堂的行事风格。正常情况该直接将人带走才对。
所以是她狭隘了,对方压根没刑罚那意思?
林惊羽语塞,俊脸上难得浮现出要说不说的尴尬。
他要怎么说,知道杜必书私设赌局时,几脉的师兄弟在一处闲聊,大师兄在、田灵儿、曾书书在、小凡也在。
田灵儿装模作样批评了自家师兄一顿,然后颐指气使唤杜必书回去将赌金交出来,打得一手大义灭亲的好太极,实际上以轻盖重。
而多年的师兄弟,林惊羽跟在齐昊身边长大,师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事儿这么过去,何必在七脉会武的中坚时刻扰乱大家的兴致。可意在何人何事,他在曾书书眨了好几下眼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想要以公徇私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他为小凡;而大师兄,为田灵儿。
这本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
河阳镇上也是这么算了。
可偏偏,李鲤直白质问他的徇私。
口不对心,言而不为,实在有负恩师教导。
清凉的山风微微,李鲤就这么看着他,看他蹙眉,看他沉默,看他思索,看他欲言又止。
他不说话。
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丰神俊朗不说话的白衣少年,清风明月般潇潇,静谧得似一幅仙画,看看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半晌,林惊羽动了动嘴唇,错开那双漂亮若璨星的黑眸,挺身平视她身后不远处一丛硕大的木芙蓉,一本正经地瞎说:“通天峰上,无人赌博。”
无、人、赌、博……
这四个字被他说得好不义正辞严。
李鲤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最终露出牙白微光,笑得极清雅却也极昳丽。
“嗯……”她忍着笑意,“确实,我们青云弟子高洁若霜,自然无人赌博。”
“……自然。”林惊羽补充说,“李师姐也要稍加注意。”
“嗯,自然。”
“问小凡师弟好,替我谢谢他。”李鲤再次开口,心中知晓这次的事又是托了张小凡的福。
林惊羽被戳中私心,还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句话,便听对方接着说,“此外,七脉会武,林师弟好生加油。”
木芙蓉开得极好,蔚若锦绣,女子乌发红颜,水色莲裙镶绣着一圈泪竹纹,十六七岁的容颜俏生生得玉立亭亭。李鲤冲他颔了一下首,转身离去。
今日承他这番意,所以有些事情,事不过三;有些人,其实也不怎么讨人厌,死轴死轴什么的,还是能够滚动。
林惊羽看到窈窕的倩影消失在拐角处,忽然想起就放在身上的手帕又忘了还。
当日回龙首峰前,他还是觉得不好,运法将它扯了下来,不想徒增师兄们笑话,坦荡荡回禀师门与水月师叔交手。
而他也是在那时才明白为何觉得不好。
那方青玉色的帕子,银松叶锦鲤纹案清静淡雅,巧娴的绣工极佳,一针一线都尽善尽美,结合李鲤师姐的名字,那定是她随身的私人物件无疑。
他虽出身小村庄也经父亲经儒教导,明白女儿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