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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磊,你说她到底哪儿去了啊?急死我了呀,我们不能这样干等吧!”母亲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用目光质问父亲。
父亲好像一向是成熟稳健的,他不紧不慢地说:“女儿就是丢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得了得了,再等等吧,肯定会回来的。”
“不行,我得找找!”母亲坚定地说,好像找不到女儿就会去自杀一样,整张脸都板起来了。
“你上哪儿找?颜磊你就说你上哪儿找吧?”
“你有没有她们同学的电话?”父亲问。
“有,你等等啊。”母亲匆匆忙忙地进了女儿房间,打开抽屉找出电话本。
电话逐一打过去,回复过来总是让人失望的“颜梓诺不在这里”。多愁善感的张晓华差点儿就哭了出来,一边捂着脸一边念叨着:“梓诺啊,我的宝贝啊,你去哪儿了呀,你要急死妈妈啊……”
“唉,你说会不会在流源家?”母亲问。
“不……不会吧。”父亲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像木头人一样呆滞住。
好像冻结住了,就在这炙热的夏天,也化不开了。
“我们好久没有和他们家的人联系过了,很长时间了吧。”许久,他补充道。
张晓华到饭桌前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咱女儿喜欢流源,真的,我上次看她日记里写的。”
“什么?……晓华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她没吱声儿,没再重复,只是叹了一声很长的气,自言自语道,哎,梓诺她爸,好像,咱以前开的玩笑,真的验证了。
带点儿玩笑似的疑问语气,在空气的凝重沉寂中收尾。
就在家里的空气快要濒临死寂的时候,蓦地,门开了,首先看见的是颜梓诺垂下的头。她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径直回了房间。电脑打开,音乐播放器双击点开,只有一首歌曲循环播放着。
循环了很多遍的歌,莎拉布莱曼的《This Love》。很天籁的声音,却有些悲鸣的旋律,低低地回荡在房间里。
“This love。。。This love is a strange love。。。”
房间的门被敲了很多下,次数已经多得数不清楚。是父母对自己的担心,独有的急促。可颜梓诺没有理会,只是趴下来,木讷地玩弄着桌上的玩偶。
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得不到。空的,都是空的,全是虚无。爱情是骗人的吧?什么爱情,什么狗屁,我统统得不到对不对?
因为我拥有过的所有的幸福都比别人多,所以要拿我那么想要得到的爱情来做交换对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虚掷青春。费尽心思却得不到你的爱。
你永远吝啬地不肯赐予我的,爱。
'05'
翌日清晨,初升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从透明的落地窗户照射进来。
床头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半。
自从中考结束之后,暑假的每一天都好像特别轻松,无所事事。怎么形容呢?嗯,闭眼的时候是黑暗,而一睁眼又是一个光明灿烂的天亮,和中考前那段魔鬼训练的日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完全颠倒。
台风早已过去了,所剩下的,都是明媚且刺眼的艳阳。
颜梓诺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就像物理课上曾听过的“轰动世界的几杯水”一样,往啤酒桶里多灌一杯水,因为压力过大,超过了啤酒桶能承受的负荷,所以会炸裂。
昨天,就好像是那么长时间之后,自己对流源爱慕之情的最后期限。
但,很不能自控的,再次涌起了丝丝眷恋。
颜梓诺今天想要去找流源,一个人安静地走在由梧桐树遮挡阳光的马路上。其实自己并不是那样招人讨厌啊,身边喜欢自己的男生还算是蛮多,但她一个也看不上。
她心里只有流源,她的王子。
可是现在她累了,她想要一个依靠。
她走到流源的家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却看见了门口处的地上安静摆放着的小本子。竟然是一本日记,日记的最后一篇到不久前的日子终止了。草黄色的记事本封面,只用掉了本子的一半,还剩下大片空白页。
颜梓诺从第一篇开始看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篇篇让她羡慕的钢笔字,小巧袖珍,字里行间都是一种女孩子的味道。
'06'
2月6日,大雪。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和她的亲戚都去吃年夜饭了。
窗外有烟火,银白被烟火染成了彩色。
新的一年要来了,我感觉到了寒冷。
栀遥栀遥,你孤单吗?
栀遥栀遥,你幸福吗?
栀遥栀遥,告诉自己,你是在想他吗?
2月20日,晴。
她今天又骂我了,不小心把桌上的水瓶弄翻了。她骂了三声“你去死吧你个死逼丫头”,很难听。
好的,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去死。
逃走,不回来了,永远。
学校应该开学了吧?其实远离了学校感觉也挺好的呐。刚才爬上桌子擅自打开了窗户,有点儿冷,但是外面有阳光。看见了枯萎的藤条,没有花朵。
开始盼望夏天了。
流源今天到楼下喊我名字了,我听见了,我确信我是听见了。
你仍然在乎着他吧,对么?洛栀遥,你怎么可以。明明说好了要忘记,却总是做不到。如果做不到,那么就不要许下承诺。
玩不起的人,必定要踏进输局,输得彻底。
我听见他喊了很多很多遍,可是我没有回答,不想回答,不想记得。
让我忘了好了。
4月27日,大雨。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半夜醒来的时候被吓到了。我听见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去落云,去木槿巷。
真是好奇怪的事情呀。
落云。木槿巷。那里到底有什么啊?
真奇怪。搞不懂为什么会听见这样的声音,难道是幻听?
可是,栀遥栀遥的叫我的名字,有好强大的诱惑力。我很好奇,那里到底有什么。
5月4日,多云。
我又听见了这种声音,重复着和上次一样的地理名词。
我越来越好奇了。
5月15日,晴。
我看见了你半透明的脸。你跟我打招呼,抚摸我的头发,我喜欢那种感觉。
我听见了你的心跳,我知道,你一定是存在的对不对。
你的名字很好听,慕晴慕晴,沐浴阳光。
你一定很幸福,怎么会来找我呢。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种感觉绝不是孤独的。
我毅然决然相信它是存在的。
苏慕晴,我一定要去找你,等我。
我不再试着在难过的时候想念流源了。
慕晴慕晴,我只需要你,我想。
你才是我的唯一。
……
……
落云,我来了,苏慕晴,你要等我。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你是我最珍贵的人,唯一,The only one。
'07'
那些字,在颜梓诺的眼睛里渐渐模糊,焦距太近,看不清楚。
重叠的影子,仇恨的重生。
刚刚说过要忘记的,又想起来了吗?
只因为,有一个那么那么熟悉的名字,存在着。通过介质传播和生长的一层厚厚的隔阂,分离了你我之间的距离,哪怕原本那样单纯地以为我们近在咫尺。
即使是一个满世界纷繁错乱的天涯。
——流源。
难道是,所谓的,缘分么?
一定是的吧。
她的心底滋生出一种想要把这本日记占为己有的念头。可是,想也不用想这本日记是留给流源的。可就是这样的理由,让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越来越深,以疯狂生长的速度扎根在心里。
好奇心害死猫。
难道故意想要让自己看到?
犹豫的感觉,在心里升腾出透明而轻巧的泡泡。啵,破了。然后继续,无限循环,反复。
'08'
从瞬间的缝隙里生长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刺眼的阳光从窗棂外倾斜照射进屋内,刺入颜梓诺的瞳孔,速度很快地收缩。长发在阳光下显现出健康的咖啡色,少女迷茫的眼神没有与哪样东西的影子相交。
虽然自己知道我不是你的公主,但还是不甘心让你离开。
让我享受和你独处的最后一段时光,你会愿意么?
你会答应的吧,不会这么狠心,对不对。
从她早上去了图书馆带回来那本日记开始,她一直是一个人十分安静地坐在写字台前。她没有勇气再翻一眼那本东西,像是一个不安分的小恶魔在心里作祟。
过后,心情沉淀。她习惯性地捋了刘海,慢慢地起身,深深地呼吸,均匀地吸气吐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