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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船的情况倒是还好啦但那都是渔民在近海捕鱼用的小船,只怕是出不了远洋……”
那位起身发言的士兵,由于猝不及防的缘故,一时间居然被绯月宗一郎的灼热目光,给吓得倒退了几步,然后才把半截身子缩在同僚背后,呐呐地如此开口答道,“……还有其它几只木筏子的状况,似乎也都差不多,虽然还不至于没法下海,但也多少已经有一点霉烂和腐朽了……”
但绯月宗一郎却是对此不以为意,满脸都洋溢着难以遏止的喜悦,“……呵呵,没关系,只要这些船能够驶出近海,跑跑短程,并且装得下咱们这些人就行了。至于天守阁里的那些公卿老爷们,还有尊敬的天皇陛下,我等微贱之辈就不必多管了,由着这些贵人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他一边没头没脑地说着,一边借着夕阳的余光,在沙地上摊开一卷地图,指指画画地向诸位忠实部下们示意,“……大家请看,在我们东边的来路上,大片大片的妖邪魔物已经盘踞京都,截断了大半的退路,而且很快就会有东军的追兵赶来。而在西边,长州藩已经易帜倒戈,更靠近此地的出云国还在组织搜索队,试图剿杀我等。至于南边的山阳道,同样是已经集体归顺了敌人,翻山过去同样等于是自投罗网。所有,我们唯一有可能求生的出路就只有北边,这片冷清的大海。”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头儿可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足以进行如此远航的大船啊”
绯月宗一郎才刚刚说到这里,下边就有人在高声反驳,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地图上方的蓝sè区域用力一拍,“……安静我又没说要到萨摩去咱们的对面其实就是对马海峡,而海峡的另一边就是高丽。这段海峡其实很容易渡过,据说水xìng特别好的家伙,只要抱一个空葫芦,就能游泳到对岸。
因此,如果我们能够搞到几艘渔民的小舟或木筏,虽然绝对没办法千里迢迢地把船撑到萨摩,却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渡过海峡,登陆高丽国的釜山、东莱等港口,中间还有对马岛和隐岐岛可供休息——当初被龙巫教拉来助战的两千图坎骑兵,就是从那边渡海过来,也是从我国渡海返回到那边去的”
他略微喘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向众人解释自己的未来打算,“……前些年征服了高丽的帖木儿可汗,据说乃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英明之主,非常喜欢招募四方各族的勇士。若是凭着这一年征战所闯出的名声,还有和龙巫教使者、图坎援军的一点交情,若是我等过去投奔的话,就算轮不到特别滋润的美差,至少也应该不愁吃穿。而且,以后万一帖木儿可汗想要征伐东瀛,我等还可以作为开路先锋,借着图坎人的威势卷土重来,再次打回长州藩故乡,向那些出卖了我等的叛徒报仇雪恨……”
阐释完毕自己的意图之后,绯月宗一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着身边这最后一百多名的奇兵队战士,然后失望地发现,虽然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在跃跃yù试,但更多的人却是或犹豫、或退缩——遭受追捕通缉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可要他们离开故国,去投奔一位陌生的异国君主,看起来也实在有些不靠谱。
当然,绯月宗一郎自己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在叹了口气之后,又补充说道。
“……好吧,我也知道,这个选择对诸位来说很是艰难。但想来大家也都清楚,如今的这位仁孝天皇,已经是穷途末路,垂垂待毙而已,实在是跟不得了。若是有谁走得迟了,被前来追剿的敌人盯上,那可就再也别想走掉……总之,愿意跟着我去高丽那边闯出个名堂的,自然是热烈欢迎想要就此散伙、隐姓埋名过日子的,我也绝不勉强,还给你们发一笔路费回家就是千万不要再陪着这位无能昏君送死了”
听到这话,诸位奇兵队的士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三三两两地讨论起各自的去向问题……
普通人毕竟大多还是害怕未知与冒险的,因此商量到最后,总共只有二十几个人愿意去高丽碰碰运气,而其余的百来号人,则都表示要分了行李散伙回家。
对于这种情况,绯月宗一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好歹没变光杆司令。
然而,无论是绯月宗一郎本人,还是他手下的一百多名官兵,全都一直未曾觉察到,在他们身后这座貌似平静的沙丘下面,其实却潜藏着一双双敏锐的眼睛,正悄悄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二百三十八、孤家寡人是怎样炼成的(中)
二百三十八、孤家寡人是怎样炼成的(中)
二百三十八、孤家寡人是怎样炼成的(中)
鸟取沙漠中的除夕之夜,夜空黯淡无光,地面亦是一片黝黑。
而在日落之后不久,下酷城天守阁内的灯火,也一盏盏地先后熄灭了。
在得知了黄泉神社黑巫女们带来的噩耗之后,哪怕是再怎么没心没肺、与现实脱节的脑残公卿,也都迅速陷入了最深沉的惊恐与绝望之中——距离他们逃出京都才不过半个月时间,整个关西就已经集体易帜,只剩了萨摩一藩尚未叛离……这天下未免也缩水得太快了吧
更要命的是,由于山yīn山阳两道尽皆易帜,他们如今居然是深陷于敌占区的中央——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仁孝天皇还在强打起精神,宣布一切事态尚在掌握之中,大丈夫だ问题ない并且还声称,他现在已经派人去寻找船只,御驾很快就要转进到安全的萨摩藩……但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放得下心来。
——没办法,这位天皇已经折腾出太多做事不靠谱的劣迹了。
愁肠百转之下,诸位公卿们纷纷打起了借酒浇愁的主意,同时也算是在苦中作乐,庆贺新年到来。只是这借酒浇愁愁更愁,由于心情实在糟糕,他们就着各sè糕点和腌萝卜、小咸鱼,才喝了没几盏清酒,贺年的和歌都没作出一首,便一个个毫无仪态地醉倒在了榻榻米上,甚至鼾声大作。
而那些shì女和仆人,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忙忙碌碌地服shì了他们一天,见状也就赶快各自去找地方休息——至于守夜巡逻的事情,自有外边的兵士操劳,他们只要服shì好自家主人就成了。
夜sè渐浓,寒风凛冽,鸟雀无声,天守阁内除了北风的呼啸,就只有轻微的呓语和鼾声传出。
但在这座天守阁之外,原本一路护卫御驾的一百多名士兵,却已经悄悄收拾好了行李,整装待发。
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全副披挂的绯月宗一郎,最后检阅了一遍这支他一手拉起来的奇兵队。
凡是堆放在天守阁外面的财物,不管原来是属于奇兵队将士的东西,还是那些逃难公卿甚至皇家的积蓄,都已经被士兵们悄悄瓜分。而剩下的一点儿粮食,也全都塞进了众人各自的背囊。队伍里仅有的几匹马,被小心地勒上了嚼子,马蹄还裹了稻草,以避免发出声响,让天守阁内的人惊觉。
如果是在那些真正无边无际的大沙漠里,随便走夜路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走散或mí路。
但这片超mí你的鸟取沙漠,却是非常地富有岛国特sè……怎么说呢?整片沙漠呈细条形,沿着海岸东西向分布,一边是险峻的山崖,一边是广阔的大海,虽然有三十多里长,但最宽的地方也才三四里,窄的地方更是连一里都不到,站在任何一座沙丘上都能望见海岸——说白了也就是一片特别宽广的沙滩罢了。
因此,打算渡海去高丽碰运气的绯月宗一郎,只要带人直接走到海边,然后沿着海岸线前进,一直赶到那座荒废渔村搜集船只就是了。只要没把东西方向搞反,就绝对不会有mí路的危险。
至于那些已经预备要散伙隐居的家伙……就算在这片微型沙漠里mí路了又怎样?只要尽量远离这座下酷城,不要等到明天再给逮回来就行了——而且看着那班公卿们个个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走远路都够呛的扑街衰样,就算是被不慎瞧见了,估计也没本事把这些tuǐ脚强健的逃兵们给抓回来。
而同样是出于对身边这些弱不禁风的公卿们的轻视,有人甚至还想做得更进一步。
“……绯月大人,外边这些挑担和板车上的金银绸缎虽然不少,但那些最值钱最珍贵的玩意儿,比如名贵香料和珠宝之类,可都是被天皇陛下还有公卿们在天守阁里随身藏着啊”
一位小头目有些不甘心地回头望了望夜幕掩映下的天守阁,悄悄凑到绯月宗一郎的耳畔,低声建议道,“……眼下既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局面,那么就没有任何事情比尽量搂钱更重要的了。不管是弟兄们在散伙之后各自找地方安家立业,还是您带队渡海投奔之后,在高丽那边的衙门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