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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一百五十多名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员之中,没有谁能够成功打出任何一发子弹。甚至连带着三门已经预先装填好霰弹的鹰炮,也因为炮手们看到了同僚的这番窘迫骚乱,而迟迟疑疑地不敢射击了。
事实上,他们的枪械没有从后侧喷出火焰,从而点燃引爆弹药箱,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与之相对应的,兴福寺内各路僧兵们手上那些不知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古董火铳,倒是在敌人开始发起冲锋的同时,就被噼噼啪啪地先后点火打响了。虽然这些装填铁砂和散装黑火药的旧货实在是不堪一战,既无准头又无杀伤力,时常发生炸膛或哑火,还因为使用者严重缺乏相关经验,往往在射程之外就提前开火,空有声势而无甚战果……但最起码好歹也能吓吓人……
于是,看到寺内尚有一定抵抗火力的图坎骑兵,很自然地选择了一直保持静默的正门作为突破口——更妙的是,为了腾出空间安放火炮,大门还是敞开着的……
根本没等佩里提督作出反应和调整,气势汹汹的图坎骑兵就已经撞开了鹿砦,劈翻了躲避不及的火枪手,追逐着狼狈逃窜的炮手们,一路冲杀进了寺院正门内,彻底粉碎了防守者的微弱抵抗。
然后发生的事情,自然就是一场砍瓜切菜般的血腥屠杀……丧失了武器的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员,在蛮族骑兵的马刀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一定是在玩我吧!当真连一个军人的死法都不肯留给我吗?!!”
看到自己仅有的一点可靠武装力量,以如此扑街的方式不战自溃,沦为任人屠宰的怯弱羔羊,怒发冲冠的佩里提督忍不住悲愤地哀号一声,随身丢掉正在狂喷出醇香葡萄酒的镶金魔法手枪,抽出自己多年未曾饮血的华丽佩剑,咆哮着冲入了厮杀场中。
在这个绝望的血色黎明之中,年迈的传奇征服者开始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战……虽然,这只是毫无值得称道和传颂之处,从骨子里透出衰气和霉运的一场滑稽之战……
就如同许多真正的英雄之死,其实往往毫无半点英雄气概可言……V
一百一十三、英雄的血色黎明(4)
人类在被逼迫至生死绝境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超乎常理的可怕战斗力。
就比如说被围困在兴福寺的僧侣与信徒们,虽然他们在平日里作风堕落,虽然没少做过败坏佛门清誉的丑事,虽然一身来自于佛陀的法力已经荡然无存,曾经能降妖除魔的强**器也沦落为了凡物……但是当彪悍的图坎骑兵冲破寺门,开始猖狂地挥刀砍杀之际,他们还是在绝望中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
在得知几位方丈住持已经丢下自己潜逃,而外面还有数千穷凶极恶、嗜血好杀的蛮族骑兵虎视眈眈,后退无门,逃亡无路之后,这些从城内各处逃来的乌合之众,反倒是从最初那种手足无措的极度惶恐之中,勉强镇定下来,开始在残留的兴福寺僧人的指点下,从一处处霉味四溢的仓库和地窖里,翻出了若干生锈刀枪、陈旧火器、发霉竹甲,甚至连金刚塑像上的长矛都取下了来。那些反应稍微慢一些的人,实在找不到像样的兵器了,就用竹竿绑上菜刀、斧头和磨尖的锅铲,再往怀里揣上几块板砖凑数。
因此,两个千人队的图坎骑兵几乎是刚一进寺院,就陷入了绞肉机一般残酷的惨烈巷战之中。
佛寺大殿前的开阔广场上,飕飕的破空之声不断响起。
面对从各处嗷嗷狂叫着涌来的僧众,久经沙场的图坎骑兵们,早已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一枚枚闪烁着死亡寒光的利箭,仿佛吐信的毒蛇,划出优美的弧线,向众人飞去。第一轮弓箭射出,第二轮紧随而至,接着还有第三轮……三轮弓箭速射过后,衣衫杂乱的僧众们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暗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出了一大片,而一条条生命也随之逐渐消失。
不过,寺院内毕竟地方狭隘,建筑众多,巷道幽深曲折,战马根本驰骋不开。纵然被弓箭射杀得死伤累累,还是有不少人操着兵器冲到了敌骑跟前。
虽然在这其中有很多倒霉蛋,在冲入敌军队列的同时,就被好几把武器同时砍倒在马下,但剩下的人仍旧不依不饶地杀上前去,刀砍矛捅,火铳乱放,用的全是以命换命的招数,哪怕实在伤不到身手矫健的敌兵,也要拼死干掉他们胯下的坐骑……极度残酷的肉搏战,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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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啊我堂堂神国圣地岂容蛮夷鞑虏玷污”
一片混乱的血腥厮杀场中,一个衣着华贵的东瀛武士两眼血红,似要滴出血来,用尽全身气力狂喊着,疯狂地向敌方骑兵挥动着手中的太刀,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名骑兵砍倒,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阵不祥的噗哧噗哧声就接连响起,被几把投枪从前胸和后背同时扎入。
这名武士一时间痛得嗷嗷直叫,勉强腾出一只手,抖抖嗦嗦地想要拔出扎入身体的枪头,却已经被几名图坎骑兵抓起枪杆,同时用力向上一挑,就将他高高地架离了地面,在空中手脚乱挣,声音凄厉地咒骂着,只是还没骂上几声,就有人终止了他最后的挣扎——又一杆锐利的投枪,被准确地射入了他张得大大的口中,其冲击力之强劲,甚至使得枪头从后脑勺隐隐露出,白色的脑浆如喷泉一般四处溅射……
然而,掷出投枪的图坎骑兵还没来得及狂笑几声,眼角的余光便看见一柄利刃向自己劈来,尽管他立即下意识地举刀格挡。却已无法抵挡这蓄谋依旧的全力一击。
只听得“当啷”一声,骑兵手中的马刀被震得远远飞了出去,直落在七八米外的草丛中。而他自己,则是被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尼姑用长柄大刀从左肩劈成两半,小半个身子都飞了出去,污浊的鲜血“噗”地一下子如水柱般狂喷而出,溅得那位恶尼姑满脸都是。
接着,又一根投枪不知从何处飞来,将这位凶猛尼姑戳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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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悄无人声的院落里,十几个前出探路的图坎士兵,或骑马慢行,或徒步牵马,顺便从各处搜刮着能看上眼的值钱玩意。由于是从荒废后院的围墙某处坍塌缺口闯入,他们一直没有遭遇到什么抵抗,甚至连人影子都不曾看见,因此很快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这些胆小的和尚尼姑,大概都躲在隐秘的地窖里瑟瑟发抖吧
面对这般安静的诡异场面,这些图坎骑手不约而同地如此认为。
在大陆上的中原和西域战场,他们曾经无数次遭遇过这样的情况,那里的乡下老百姓听说了图坎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简直就象是看到恶魔降临一样,不是早早地跑了个一干二净,就是千方百计地寻找地窖、枯井、树洞等隐蔽处躲藏,坐视他们将财货搜刮一空,却根本生不出半点操起兵刃起身迎战的勇气。
因此,按照这样的思维定式,这些骑兵全都显得很轻松,甚至互相讲起了荤笑话。
一个骑着枣红色矮脚马的小军官,一边眉开眼笑地把玩着刚刚从某处神龛捞来的翡翠佛像,一边哼着猥琐的草原小调,带头转过了一处拐角。忽然,一阵风声从脑后响起,拐角的阴影里突然一柄斧头,恶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这位麻痹大意的小军官只来得及“啊”地一声惨叫,便被打得直冲冲地从马上跌落下来,脑袋下边的泥地被染得一片血红,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脑浆……
后边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看似空无一人的院落,就冒出了许多衣着五花八门的僧徒信众,手中拿着乱七八糟的武器,从火枪、短剑到锄头、镰刀都应有尽有,乱哄哄地将这十几名敌兵团团围住。一名图坎骑手还没来得及拔出马刀,就被一发铅弹射中了咽喉,硬生生地将他的叫骂逼了回去。不知多少双黑乎乎的粗糙手掌,从四面八方伸向被围住的敌方骑兵,要将他们硬拉下马来。
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彪悍骑兵,见状立即策马挥刀,恼怒地左冲右突,连续砍倒好几个向他扑来的僧侣信徒,剁掉了这些人的手掌乃至胳膊。然而,正当他拨转马头,想要向外冲的时候,一根木棍重重地打在马腿上,惹得战马登时悲鸣一声,摔倒在地,大胡子骑兵也随之栽倒马下。
顷刻间,无数只手掌抓扯住了这位大胡子骑兵,将他的头盔和铠甲用力扯开,随即,各种棍棒、板砖、石块、镰刀还有臭烘烘的大脚,全都对着他雨点般地落下,不断地给予高频率的重击。这位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