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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苦日子,简直就恍如隔世一般。
虽然这也是对赤军长胜等人未能立刻得到提拔的弥补一由于城管队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某个合适的职位被空出来,又或者城管队编制被扩大之前,立下奇功的赤军长胜暂时还是只能继续当他的小队长但相比起那些还在战场上受苦的家伙来说,他们这些城管队员能够在京都享受一段天堂般的日子,就已经是奢侈到不能再奢侈了一想到这里,赤军长胜就不由得随手挑了挑身边光线幽暗的桃红色小夜灯,从挂在旁边的衣服里摸出一张信笺,又一次慢慢地阅读起来。
这份信笺很短,只有一张纸,字迹也很潦草,而且还沾着不少污清,甚至隐隐能透出几分硝烟和血腥的气息。但在信的末尾,却盖着一个由皇冠、宝剑、魔杖和耐色瑞尔六芒星国徽共同组成。闪烁着七彩灵光的奢华魔法图章。以及同样精美华丽的彩色花体字签名。
因为,这是前任泰瑟尔国王,耐色瑞尔帝国国会终身名誉议员,兼大贤者伊尔明斯特的前任书记员,在整个西方世界堪称神畏鬼惧的超级衰人,利奥老先生写来的亲笔信。
如果是在费伦大陆。这家伙的亲笔信件通常会被人认为是附着了无穷的可怕衰运,可以招惹来的震洪水、蝗灾兵乱的上等诅咒道具,,然而,对于世代生活在世界的另一端封闭岛国,对外界并无太多认识的赤军长胜来说,却只是知道这个曾经与自己这些人并肩作战几个同时光的西洋老头,本领十分高强、脾气十分和善、来头大得连那位威风八面的佩里提督都要礼让几分主要是被他的无敌衰运给吓怕了。因此自己绝对不能得罪,一定要与之交好罢了。
所以,此刻还浑然不觉的他,已经是注定要被悲剧了。
为了照顾不懂外语的赤军长胜,这封信除签名以外的正文。都是用东瀛语言写的。
“亲爱的赤军先生:
不知你和你的部下在京都过得好吗?我在战场上过得很好,眼下正在功林寺前线的枪林弹雨中给你写信。这几天的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有时叛军把我们打的抬不起头,有时我们把叛军打得抬不起头。天晓得敌人在四面被围陷入绝境的情况下,是怎样弄到那么多军火弹药。
虽然战局有些不顺,但我还是得说我军的士兵们,都是些非常好的棒小伙子,全都对待我这个老头子非常非常的恭敬,就是总有人想要躲到我的背后这一点,让我感到很是困惑”
哦,就在刚才我低头写字的时候,一颗对面射过来的链弹。从我的头顶上堪堪扫过,将缩在我背后抽烟的一个少尉给绞成了几段,好多血液像喷泉一样灌进了我的墨水瓶。
唉,又有一发白磋燃烧弹在我面前爆炸,把我的公文包、勤务兵和全部的信笺纸一起烧成了焦炭。就剩下了手刚达一张,于是只好先写这么多了。另外,因为墨水瓶里灌了将近半瓶血,所以字迹颜色稍微有点发红。请勿介意。
最后,虽然不是非常情愿,但按照上面的安排,我将和几个损失过大的联队一起后撤休整,并且预计会在十天后抵达京都,届时大家再边喝酒边聊吧,,但是,恐怕要麻烦你破费请客了,因为我的钱袋先是在刚才和勤务兵一起被烧成了焦炭,接着又被一发高爆开花弹给炸上了天”
回味着这触目惊心的战地书信,赤军长胜先是怅然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懒洋洋地瞧了瞧信上的日期,又扳着指头推算了一下,发现利奥老先生的抵达时间居然就是在明天,看来得要抓紧时间去某家高档酒楼订几桌上等席面,好给这位苦命的老好人接风洗尘。
事实上,当赤军长胜等人后撤到京都休整的时候,利奥完全也可以带着自己的随从一起走,幕府绝对不会介意多花一点招待费的。但是。在看到残余叛军依然负隅顽抗。长州战火尚未平息的情况之后,这位可敬的老魔法师毅然表示,自己来东瀛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给这片土地带来和平与安宁”
于是,利奥带着几个痛苦女神艾梅塔教会的牧师在前线继续留了下来。顶着连天炮火救死扶伤,甚至主动冲锋陷阵,,但战局却依旧舟持如故,各路幕府军都在叛军最后的据点面前,被碰得头破血流、死伤累累,刚刚因为顺利杀进长州藩而略微提起的士气,转瞬之间又丢得差不多了。
幕府军上层之所以要打发利奥这热心衰人离开前线,恐怕也是从耐色瑞尔军事教官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恐怖传闻,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才作出这种决策的一要不然的话,除非是十世善人转生或者脑门被驴踢了,有谁会嫌这种热心的志愿替死鬼太多啊?
当然,身在京都的赤军长胜,是绝对不清楚其中奥妙的。因此他只是无谓地感叹几声,接着便愕然发觉。眼下虽然尚未传来鸡鸣声,不过玉色也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此刻,整个京都早已是灯火寥落,渺无人声,但在城市中央的皇宫内,却有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矗立而起。排开漫天云朵,直冲天穹而去。并且终夜未熄。虽然距离鸭川河畔的这家青楼隔着好几条街,不过赤军长胜还是能够听见隐约的钟磐声、锣鼓声和诵经声,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庄严气息。
这道光柱是三天之前从皇宫中出现的,据说朝廷因为忧心战火绵延不熄,天下生灵涂炭,而特意召集四方高僧与神官,为了国家安泰专门举办的祈祷和平大典。至于那道光柱,则是从祭坛上升起的神光,,事实上,人人都清楚,在此次大乱之中,皇室和朝廷绝对没少下黑手。
但既然长州落成局已定,而朝廷又貌似摆出了一副对幕府示好的架势,此刻已经内忧外患、千疮百孔的幕府方面,也只好捏着鼻子就坡下驴,对这些黑幕权作不知”任何一个衰颓虚弱的政权,在对待并非性命攸关的事情时,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至于这个欲盖弥彰的祈祷和平大典,京都本来就是诸天神佛庇估之福地,处处都有庙宇神社遍布。各种祭祀庆典终年不断。别说是区区一道光柱了,就算是众神下凡、百鬼夜行、偷天换日,也称不得有多少新鲜之处。早已看腻了这些把戏的幕府京都奉行所官吏,甚至连过去观礼的兴致都没有而且他们也没像往常一样收到请帖,大概是朝廷方面虽然早就无耻惯了,但也觉的这么做实在走过于厚脸皮了吧。
所以,除了像赤军长胜这样缺乏见识的外地人,整个京都几乎没有谁会对这种不值一提的祭祀典礼感到大惊小怪。而且,即使是赤军长胜。在一连看了好几天之后,也对此兴趣缺缺了。
然而,这一次的皇宫祭典,确实是与往常大不相同。
正当赤军长胜对着露出鱼白肚的天际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里搂着女人再睡一个回笼觉的时候,皇宫方向突然传来几声轰隆巨响,吓得他霎时间浑身一颤。
回头望毒,借助着熹微的晨光,只见一扇扇高大沉重的宫门被先后推开,一连串清脆响亮的踢踏声和金属碰撞声,迅速在宫殿外围的石板路上响起,无数刀剑的利刃,反射出摄人的寒光,,
周围街区被惊扰了睡梦的住户听到响声,纷纷咒骂着点起灯火,推门出来看个究竟。但在发现了闹事者居然是这么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之后,又一个个被吓得立即熄灭了灯火,躲进被窝或地窖瑟瑟发抖,因为东瀛人都是直接睡地板的,所有就少掉了缩进床底这一选项”
在辨认清楚这些士兵肩膀上抗着的军旗中,都描绘着“丸之十字”徽章之后,赤军长胜一时间两眼发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简直可以说是如坠冰窖。
“天啊”这是萨摩藩的军队!他们是怎么进的京都?又是怎么悄悄躲进皇宫里去的?!还有,他们现在又想要对这里做什么?”
赤军长胜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手足冰凉地如此喃喃自语。
旧是,正从楼下街道快谅酒讨的大队萨摩军,可没有义池的疑惑。没过多长时间,在任何人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他们就气势汹汹地枪炮齐发,刀剑出鞘,杀进了京都町奉行所、幕府驻军兵营、新选组驻地和诸藩使节驻京都馆驿等要害之地,,片刻之后,市区各处就都乒乒乓乓地响起了炒豆般的枪声,以及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垂死哀号,甚至不时还有几阵大炮的轰鸣!
这批萨摩藩军队大约有三四千人,还有来自于京都各大寺院的一些零星僧兵跟在后面。而幕府在这座城市驻扎的军队却只有不足两千,而且还夹杂着不少撤退下来休养的伤员,再加上事先毫无防范的关系,战况很快就变得一边倒,,即使是站在距离战场七八条街之外的青楼阳台上,视力不错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