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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里神情伤感地如此说道,同时将这一大箱的方孔圆钱哗啦啦地倾倒了下去,“……虽然寒碜了一点儿,但好歹也是钱币。而且盗墓贼一般都看不上眼,或许反倒更能让你在地下睡得安生一些……”
接着,军团中的各位中高级军官轮流上前,向墓xùe内撒下素白纸huā和事先准备的钱币财物,其中以铜币为主,但也夹杂了不少金银和珠yù的工艺品。作为同族的小银龙雪风,还哭泣着丢进去了一块自己的银sè鳞片,论价值比等重的秘银还高……当走在最后的骊轩nv王克莱尔。贝尔méng特nv王,拔下头上的鎏金簪子,丢进墓xùe的时候,老黑龙福尔摩斯的身上,已经是被覆盖得一片金光灿烂。
然后,众人离开沙丘,由矮人工兵驾驶小型飞船,直接从空中往墓xùe内卸下泥沙,来回运载了三船之后,这个埋葬老黑龙福尔摩斯的大坑,就已经被彻底填平。
接下去,候补选民菲里和féi巫妖奥沃在沙地上联手布置了巨大的魔法阵,对这座沙丘施展了超大规模的“化泥为石”工程法术,直至将其变成一座造型不太规则的粗糙金字塔——凭借他们两个本身的魔力储备,要完成这么大的魔法工程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但好在旁边就是祥瑞号的密瑟能核,可以靠它从魔网中无穷无尽地chōu取能量,然后再灌输到这一项施展中的法术上来。
最后,菲里在墓堆顶端安放了一尊半人高的黑曜石巨龙雕像,基座上刻着“眠龙勿扰”的警句。
在这座活灵活现的黑龙雕像旁边,则是立着一块记述了老黑龙福尔摩斯生平经历的石碑。
这篇碑文的内容,由féi巫妖奥沃自告奋勇地挥笔起草,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他特有的调侃和恶趣味——正如他那本名噪一时的巨著《艾拉斯卓和她的一千零一个情人》一样……
——这里长眠着一条被厄运萦绕的老黑龙福尔摩斯,它的一生都挣扎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悲剧之中。
好不容易爬出了龙蛋,却是先天的畸形儿,于是被失望的父母遗弃,落入奴隶商人之手;
挣扎着长大成年之后,它担当过贵族的坐骑,王室的收藏,法师学院的活教具,马戏团的演员,一直工作得兢兢业业、不辞劳苦,但待到它年老体衰,却差一点被黑心的马戏团老板给拆骨剥皮去零卖;
终于逃出了马戏团,“被自愿”加入了jīng灵军,待遇却令人落泪,以至于饿得要去啃士官的皮靴;
在埃méng港弃暗投明,加入了巨熊军团,虽然薪水待遇还是比较可怜,但总算是吃饱了肚子,可接下来却被一发白磷弹给几乎烧成了阉龙;
在蛮荒的马兹卡大陆,它一度立下过盖世奇勋,一屁股坐死了神明,并且还喜结良缘,焕发出生命中的第二个chūn天,一口气找了八条母龙,但结局却是在新婚之夜爆发马上风,正式“折bāng”变成了老太监;
所以,它生来缺乏亲情的滋润,过得比任何龙族同胞都要穷困,看待事情也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实际,但又总是生活得那么乐观向上,从不缺乏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和良心。
最后,在经历过了如此之多的不幸之后,它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了这片荒凉的沙漠里,死得是那样的凄凉。但即使是在临死之前,我们勇敢而又狡猾的老福尔摩斯先生,也还是没有愧对龙族的本sè,做出了一桩巨龙们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听闻的壮举——咬掉了一位游牧民王子的脑袋,给自己陪葬
别了,福尔摩斯,我们的好战友,以及最亲爱的老伙计,你的故事将永远记录在军团的战史上。但愿你一路走好,回到属于自己的美好天堂,再也不用为寒冷、病痛、减薪、饥饿和命根子而感到烦恼……
……
抚mō着这块亲手雕琢的石碑,菲里又默默地伫立了片刻,这才挥手示意乐队停止演奏哀歌,全军解散休息,各自返回祥瑞号的住舱,准备立即起航出发。
“……走吧,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国内还有更可怕的luàn子,等着我们去面对呢”
——深沉的暮sè之中,庞大巍峨的浮空战舰渐渐远去,只留下这座被浩瀚沙海与海市蜃楼包围的高大坟墓,静静地横卧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广袤沙漠中央。
或许,它会被沙尘渐渐覆盖,最后无声无息地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但也有可能就这样顽强地矗立,直至下一个千年……
第十一卷、毁灭与重生——帝国内战之卷
第十一卷、毁灭与重生——帝国内战之卷。第一章、红袍法师的野望(上)
第一章、红袍法师的野望(上)
在塞尔联邦的首都艾尔塔柏(Eltabbar),今天又是一个沙尘暴肆虐的糟糕日子。
塞尔红袍法师的第十一任亡灵系首席导师韩达尔(Houndaer),也是全体红袍法师们如今的最高领袖,正神情落寞地坐在一张落满灰尘的陈旧长椅上,怔怔地望着窗外黄沙漫天的萧瑟街景。
一件刺绣着繁复花纹的血红色法师袍,轻飘飘地披在他那骨瘦如柴的干瘪躯体上,充满各种能量的魔法符号,在长袍的皱褶间闪闪发光。
透过七层法师塔顶的两扇镶金檀木边框落地窗,大半个艾尔塔柏城的景色一览无遗。
被风沙掩映的天空,看起来是如此的黯淡昏黄,太阳好像长了毛的蛋黄一样挂在空中,毫无半分光彩可言,就是用肉眼直盯着太阳看也不会感到难受。狂风中裹夹着细小的沙尘,不仅吹在每一个行人脸上,让他们隐隐作痛,而且还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噼里啪啦地直响。
今天光顾艾尔塔柏的风沙并不算大,但对于生活在沙漠地区以外的人们而言,就是这样的平常风沙也绝对是闻所未闻的——若是不幸撞上了风口,甚至能把沉重的马车给掀飞到沟里去
所以,这些无孔不入的砂子,一向是市民们最为头疼的烦恼。每当刮风沙的时候,穷人的破旧住房就会变得极为悲剧。而富人则会为自己的宅邸弄上两道门,进入第一道之后马上关门,然后再开第二道……
从法师塔顶俯瞰下去,城内矗立着无数鳞次栉比的尖塔和楼宇,形成一片片灰黄色的人工森林,但却罕见一处绿色的树木草丛——因为艾尔塔柏及其近郊的原野,乃至于绝大部分的塞尔山脉地区,在很多年之前就早已被折腾成了什么都没法长的不毛之地。
——先是红袍法师们为了供养过剩的人口,不得不依靠地下渠道从远方引来淡水,又编构一系列大范围的气象法术,肆意改造环境气候,以此来强行获得非自然的丰收,几乎榨干了塞尔这片贫瘠土地的全部潜力;接下来,频繁的战乱又彻底捣毁了红袍法师们在这片土地上辛苦构筑的气象魔法阵和灌溉系统,使得这片长年累月地过度开垦,已经被榨干肥力的土地惨遭抛弃,从而渐渐毁灭成一片死寂的荒漠。
可惜,战乱年代的塞尔联邦当权者们,根本无暇关心这种“小事”。他们不是在竭力保住自己的地位,就是在谋求更高的权位,不时把首都及其近郊化为一片战场……自然没有人想要去搞什么民生建设的事业。
就算是斥责和愤恨着这一切灾难的红袍法师,也更乐衷于以此为借口攻击当政者,为自身争夺地位与权力,满足于在背后大放厥词,而不是踏踏实实地把崩溃的天气调节系统恢复起来。
——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蹲下去做事可就难如登天了……
昏黄的天幕下,低沉的风声连绵响起,在这座破败的城市上空轻语呜咽。
此刻的亡灵系首席导师韩达尔,看起来完全是个和蔼的中年人,黑色的短须修剪得十分整齐,鼻子微微有些鹰钩,眼光锐利。大多数得到接见的来访者,即使已经知道他其实是个巫妖,这幅样子不过是变形术的效果,也依旧很难把面前这个和善的中年人,跟一具眼眶里闪烁红光的骷髅骨架联系起来。
当然,坐在他对面的这位伛偻老者,同样也并非寻常之辈,眼中一样闪烁着巫妖特有的明亮红光。
整间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在四壁排满了的卷册,偶尔会闪烁起几丝游移不定的细碎光芒——在这座法师塔内服务的仆人和学徒,刚刚都得到了嘱咐,绝对不能在此刻打扰了会客的亡灵系首席导师大人,无论是多么紧急的事情都不行
沉默了半响之后,红袍法师的亡灵系首席导师韩达尔,自忖毕竟身为晚辈,还是率先开了口。
“……萨玛斯特阁下,您此次不远千里奔波而来,实在是太辛苦了。这一路考察下来,对于我们这个已经沦为‘近东病夫’的衰败国度,不知您的观感究竟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并且嘶哑无比,听上去就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一样。
“……咳咳,一路所见,确实是破败的厉害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