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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杳杳拿了十八年的硬笔头,即使后来的十年,襄墨阳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她写毛笔字,可惜还是不能算太好看,只是能见人的程度,而这花灯又极为好看,青杳杳实在有些不忍心把自己的字放上去。
“……”
沈慕深看了她片刻,迟疑之后,还是从青杳杳手里接过,便在边上坐下,提起笔看她:“你想写什么。”
青杳杳拍手,十分欣喜,眉眼里都满是笑意:“咩姐你真好!”又细细想着:“可是容我思索片刻。”
……
青杳杳斟酌了一会,最后怕沈慕深等的时间太长,也不能再重复掂量,便道:“愿父母平安长乐。”
沈慕深依言写下,字形隽秀遒劲,十分好看。落了笔,沈慕深再想到一件事情,笑道:“如此一说,倒想起你过去未曾提过令尊令堂,却不知杳杳的家乡在哪?”
青杳杳举着沈慕深写完的花灯对着夕阳一边看一边道:“因为我没机会再见到了,所以也不提。”
“人世在世,变化本就莫测,何愁日后没有机会?”
青杳杳把头抬得更高了些,像是举着花灯仔细的着看,声音却更压低:“因为太远了,特别特别远,我没办法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停了停,温声道:“抱歉,慕深唐突,本不该多言,徒惹杳杳伤心。”
青杳杳摇摇头表示无碍,复又微笑道:“说起来你的父母呢……自言自语,有些难:“不过修仙的也应该和俗世没多大联系吧,不过能知道他们在哪,过的怎么样也很好啊……
她虽是在问沈慕深,却是喃喃自语,宛若叹息,沈慕深也并没有回答,只待她说完,又再和声问:“杳杳还想再写什么?”
青杳杳顿了一会,边想边说:“……第二个就祝我师父……祝他早日等到一朵真桃花,给我找一个师娘。”
“……”
“最后一个……她有些晃神,张了张口,却又似乎顾及到什么:“抓了一个灯和笔起来就往外头走:“最后一个不告诉你。”走到一半又回了头,有些不放心,重复:“不要偷看。”
沈慕深当然不会有这个兴趣,但又觉得青杳杳的举动有些好笑。她微笑颔首:“自当不会,杳杳放心。”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河流上倒映星雨柳月,其间有花灯点缀,映照的流水璀璨非常。船只一路而行,两岸人与花灯相对,也更为热闹。沈慕深也放了镜姑娘出来,即使内里不知活了多久,却到底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如此……这花灯会对她的吸引力似乎颇大。
青杳杳和她坐在船头,递给她花灯,镜姑娘原本是在生气,可是看着花灯咬着唇看了很久,最后终于没忍住,还是从青杳杳手里接过,小心的把花灯送到水中。
青杳杳如此与她并排坐着,忽然衍生出几分愧疚来:“不好意思……就这么把你抓来了。”她摸着头发玩笑道:“忽然觉得我好流氓。”
镜姑娘愣了一会,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没抓到重点,只问道:“原来流氓可以形容女的吗?”
青杳杳笑盈盈的,又不乏认真的点头:“嗯。”
镜姑娘再想了一会,该是在思考着词的形容范围。可是她没想明白,倒是总算抓住了重点:“知道自己流氓还不把我放了!”
青杳杳居然承认了:“虽然我是个流氓……可是你再回哪里又要吓到书生了。”
镜姑娘跳脚:“是他胆子太小!再说你们是在担心书生吗?不就是想用我把主人带回去。”
青杳杳自认理亏,更加愧疚:“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他徒弟。那时只想着你可以找到他,可是你又不肯说……咳咳。”她还怀了几分侥幸:“所以……或者你现在告诉我你主人是不是姓襄?”
镜姑娘冷笑,嘲讽:“什么姓襄姓臭的,我不认识。”
青杳杳叹气,一时还是无法判定镜姑娘话的真假。也只得等着。
她一盏盏的把花灯放好,在拿出自己写的那个时候,却踌躇了一会,最后站起身,换了个方向去放。于此同时,河面上忽然起了一整奇怪的风,吹直让人睁不开眼。待青杳杳一转头,发现镜姑娘已经不在原地。
青杳杳十分诧异,沈慕深在她身上施了法,她不能离的远了也不能动用术法,显然不可能是跑了。
忽然的,身侧再卷起一阵风,一个陌生的声音惊呼;“这谁写的花灯,怎么这么丑。”
“……”
青杳杳抬起脸,却见顶上坐着一个人,面上覆了一个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下颔,薄唇轻佻。姿态闲适随意。
镜姑娘此刻正在那人旁边,指着青杳杳恼怒:“就是她!还有一个不是人的不男不女的人抓了我。”
“……”那个不是人,不男不女的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男人啧啧了几声,摇头道:“小姑娘好的不学,怎么学起坑蒙拐骗了?”
青杳杳离的远,男人也遮住了半张脸,但是依旧认得出绝非自己师父。想起自己如今当真算是拐卖儿童,青杳杳更加愧疚。刚想说话。耳边却忽然想起沈慕深的声音:“当时情势所迫。如今想来委实不该,不知青丘公子可否入内小座片刻,在下已备下薄酒,以表歉意。”
青丘公子却是笑了,而且似乎笑的还很开心:“桃花酒,我老远就闻出来了,快快快,进去喝酒。”
镜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要被酒勾搭走的人,气的跺脚:“公子他根本就不是人,不要和他喝酒。”
青丘公子拍了拍她的脑袋,略带责怪:“瞎说,人家姑娘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会是坏人,一定是个误会,喝酒的时候有什么误会解释不开的。”
镜姑娘紧紧皱着眉,很是生气,可是看着青丘公子却毫不听劝,只得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青杳杳最后看了一眼被方才那风吹的东倒西歪的花灯,也转头回去。
第九章
船行的偏远了些,窗外只剩下几盏莲灯零落的飘着,慢悠悠的打着圈,夜风气息温柔微凉。等放下帘子之后,便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青杳杳一手支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长眉凤目,难掩周身飞扬洒脱之色。那人也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目光毫不避讳,却不见丝毫轻浮之色。
青杳杳咳嗽一声,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垂下眼睛。
青丘公子不收回目光,反笑意深深道:“青妹妹为何一直看着我?”
青杳杳下意识的回答:“哪有看着你。”再一顿,又放下手,错愕的看着他,反问:“青妹妹?”
青丘公子忍笑,面不改色的扯谎:“我见妹妹长的与我家妹子有几分相像,一时便喊了出来。”
“……”青杳杳噎了一会,决定不与他计较:“这镜子姑娘是你家的吧,以后不要乱丢了。”
青丘公子看了看镜子姑娘,又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脸,:“这是自然,此事还要多谢妹妹。”
镜子姑娘嫌弃的扯开他的手,又郑重的看着青杳杳道:“姐姐,我觉得你还算是一个好人,提醒你一下,千万离这个东西远一点,他根本不是好人,呸,他根本不是人!”
青杳杳也郑重的看着她,复又佯装苦恼:“怎么办,不过,正好。”她笑眯眯道:“正好我也不是人。”
镜子姑娘思考了下,觉得青杳杳的话无法反驳,遂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想适合的词语。她还想开口,青丘公子却已经啪的一下,把她重新变成了镜子收在怀里。叹气道:“哈哈,小孩子闹脾气,见笑,见笑。”
被称为不是人的沈慕深神色也不见有异,想是不愿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目光落在青丘公子身上:“这镜子看似非同寻常,不知公子从何处而得。”
青丘公子也不隐瞒:“师父给的,至于他老人家从哪来而得,我也不知。”
青杳杳见他提起师父,忽然抬了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咬着唇像在思考什么。沈慕深已道:“公子颇具侠义之风,行事不拘小节,却不知师承何人。”
青丘公子却不似想谈及这个话题,只避重就轻的说了句师父早已归隐山林。
这本是客气话,青杳杳却蠢了下,直接问他:“他去山上了,那是哪座山?”
青丘公子侧头看她一会,笑出声:“青妹妹果然有趣。”
青杳杳在心中扶了一百次额,然后艰难的稳定住面部肌肉:“呵呵。吃肉,吃肉~”
青杳杳刚想伸手去倒酒,却忽然被一只手压住,沈慕深声音宛若耳语一般,淡淡道:“近日你不宜饮酒。”
“……”
青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