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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杳杳闭了闭眼,只觉得心中有巨大的无力感,她似乎感觉不到苦涩,仰头把汤药迎尽。
是了,自己拼着心脉俱断的结果施展出结界,却到底还是失败了,便给那凌冽的剑气逼落云端。此后发生的什么都再无印象。昆仑的人对沈慕深态度委实古怪,她如今也猜不出其中缘由。
只是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眼泪,再度涌上眼眶。青杳杳静静的看着脚尖,一动也没有动。
绫罗吓了一跳,拿帕子去擦她的脸:“姑娘,姑娘你怎么哭了啊。”她安慰道:“您现在已经没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让她哭。”韩晏的声音,他抱胸倚在门口,神色是从未见过清冷:“若她自己想不通,我们说再多又有何用?”
青杳杳合了合眼,咬着唇似乎想把夺眶的眼泪逼回。
韩晏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她:“师妹,你这是何必。”
青杳杳尽量使着声音平静:“她救过我很多次,可是最后我却没能救她。”
韩晏沉默一会,道:“死亡并非结束,命魂依旧可以转生,今后也或有再见之日。”
沉默良久。
“可是她不会记得我了。”青杳杳低低道。复又抬脸看他,声音平静又苍凉:“韩晏,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晏坐了下来,最近勾起未明的笑意:“能怎么样,你掉下去的时候我下去捞了你,弱水不知怎么退下了,那群道人折而复返,沈慕深受了伤,体力又不支。被道士击中心脉,不过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费了满身的修为。如今也如同废人一个。”
青杳杳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
韩晏说完,也叹了口气:“……如今人已经没了……尸身也被昆仑带了回去,师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青杳杳沉默了一会,喃喃道:“我想不通,慕深她师门对她的态度是何意。”
然而,回答她的,唯有一声叹息。
第二章
今日醒来的时候,阳光颇好,照的门外的草木郁郁葱葱,青杳杳喝了半个来月的药,身体亦是好的差不多。她进来醒的也早,正披了一件外衣撑在窗框上看着外面满园的花草。
绫罗同往常一样端了一碗药进来,放了下来,笑盈盈道:“姑娘,今天是最后一贴了。”
青杳杳回了头,看也不看,轻车熟路的便喝了下去,皱眉嫌弃:“总算不用再喝了。”她一边从罐子里那蜜饯,一边问她:“刚刚有没有看见我师父?”
绫罗摇了摇头。
青杳杳想了想,放下蜜罐:“那我出去找他。”
“哎,姑娘等等。”绫罗踌躇道:“您,您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青杳杳觉得有些奇怪,片刻又恍然了,重新坐下来:“外面现在很多道士?”
绫罗点点头:“襄公子吩咐过,您现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若想出去,便让韩公子陪着。”
想起韩晏,青杳杳望天:“……其实,也不是很想出去。”
“师妹你想出去?”话音刚落,便看见韩晏抱臂站在门口,侧眸瞧着她,叹息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出去。”
青杳杳冷笑:“不委屈你,我找师父去。”
韩晏斜睨她一眼:“……师父在摘星楼,师妹真要去?”
青杳杳:“……”
韩晏随手拿了一个蜜饯,丢在嘴里,在她边上坐下,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慢悠悠露出一个笑,再慢吞吞道:“……好像胖了不少。”
青杳杳不说话,神色莫辨的绕了屋子一圈。然后直接把茶盏往他脸上丢了过去。
韩晏抬起手,恰好接住了,大笑着道:“哈哈,总算逗你会生气了,看起来好些了。”
青杳杳沉默了很久,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唯有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听说最近道士越来越多了,那后来去看过刺渊了没有。”
韩晏摇摇头,顺手倒了一杯茶:“等你再好些了,我们和师父一起去。”
青杳杳随意点了点额头,再对着镜子看了看:“我出去了。”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青杳杳头也不回:“不是陪我逛街很委屈你吗,还跟着?”
韩晏正色道:“可若是你被道士抓走了,想必师父会打死我的,一想到如此,师兄也唯有大发善心,陪你一会。”
“……”
回过头,韩晏靠在石桥上,笑容满面的瞧着她。并没有带着之前的面具,执着折扇倒也人模人样。青杳杳随口道:“不带面具了?”
他道:“那些人暂时不会来了,便也无所谓了。”
青杳杳有些奇怪,猜测道:“为什么不想回去?莫非逃婚?”
韩晏古怪的看着她,佯作责备:“姑娘家怎的想着这些。”
青杳杳摊手:“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韩晏转过身,看着桥下的流水:“里面不喜欢,便出来透透气。”
青杳杳也随着他转过:“说起来,你小时候给我寄的那些东西我都还种在那座山里,都挺好玩的,也是你家那边的么。”
韩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想去看看?”
青杳杳大方承认:“对。”
听起来就绝对是乌蒙灵谷了,她倒真的想去见一见。
韩晏笑道:“等拿到月魄石,我也要带回去了,到时……便带你过去。”
忽然想起韩晏未曾主动提及,青杳杳也只得委婉道:“你家在哪?南疆?或者在北方?”
韩晏并未回答,拂了拂衣袂:“于是……师妹是打算要站在上面看一天?”
青杳杳还没有回答,忽然听到后面哗啦一声,像是有人落水。远目看去,却发现有一群人把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往水里推,面色不善,周围的人亦是纷纷驻足,却无一人出来。
青杳杳眼尖,看着水里那人背了一个木箱,看起来倒像一个大夫。她轻身一跃,便点到水上,把人一拉,又到了石桥上。
那大夫落了水,又被青杳杳提在半空里晃荡了一会,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多谢姑娘相救。”
青杳杳笑了笑,又回头去看岸边的那批人:“您没事就好,不过方才是怎么回事,我看见有一群人把您往水里推,莫非是什么仇家?”
大夫大叹一口气:“姑娘想来不是本地人吧。”
青杳杳唔了一声。
大夫道:“那谢家的三公子,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来卧床不起。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夫也不见好,后来谢家人急了,看不好便直接丢到水里,哎……
听闻此言,先前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韩晏却忽然道:“那谢三公子是何等症状?”
说起这个,大夫也是疑惑:“谢公子脉象正常,只是一日半数都是昏睡不醒,形容消瘦……
自然,考虑到两人听不大懂这些,大夫也没有说太多。再道了谢便告辞了。
大夫离开后,韩晏到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杳杳那时并未察觉,一路走马观花的看着。直到她走到一个茶楼下,抬头看着,还有些熟悉。回想之下,便是当时准备去找刺渊前呆的那家。
她有些楞神,呆呆的站了一会,忽然便提起裙角,快步上了楼。
原来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她站了一会,只得重新捡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一些茶点。
韩晏从后面跟上,也露了几分担心:“师妹你……
“没事。”她淡声道:“只是我走了,上来坐一会。”
韩晏犹豫很久,摸了摸茶盏,又拿着折扇敲了敲,最后支着腮,目光放远了些,缓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沈姑娘回来了,也是她也不是沈姑娘了……你会如何?”
青杳杳听的奇怪,想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投胎了吗?”再想了想,摇头:“可是她不记得我,或许性格也不一样了……我若过去相认,她父母非把我当疯子不可。”
韩晏顿了顿,忽然认真的去看她:“如果她还记得呢?”
青杳杳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韩晏道:“就是如此?”
青杳杳吃了一口茶点,再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道:“那你要我说什么。”她想了想,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无论天涯海角,距离多远,我都要找到她?”
“……”
沉默间,隔壁桌上忽然有压低的谈话声传来:“你们说,三弟这病奇不奇怪?”
青杳杳拿茶点的手一顿。
诚然,她没有听人说话的癖好,只是说话的声音委实有些大,青杳杳虽没有注意去听,那些声音也依然分毫不露的飘进她耳里。
绿衣服的道:“自那次河畔水涨之灾。淹坏了大批的草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