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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困惑不解的小牛犊想明白这个过于深奥的难题,从大路的另一面风驰电掣般地急驶来的一辆墨绿色邮政马车再次闯入了它的私人领地,远远地朝着郎博恩的方向去了。
“上帝啊!是信史来了!”
伊丽莎白欢呼一声,拎起裙摆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跑,尽管她的双腿已经迈到极致连鞋子都差点甩飞,可还是错过了那辆搭载着无限希望的漂亮马车。
“希尔!”
上气不接下气的伊丽莎白拽住擦身而过的管家奶奶; “快告诉我,刚刚那封信是从哪寄来的?!”
“汉斯福村,我的小姐!”
管家奶奶用围裙擦了擦眼泪; “老爷正在书房里看信呢,你快过去吧!”
“谢谢!”
伊丽莎白又马不停蹄地跑向书房; 她甚至连门都没敲就一把推开了房门,“爸爸,是柯林斯先生的回信吗?!”
“别忙着问话,先坐下歇会儿我的孩子。”
不动声色的班内特先生推了推眼镜; “吉英,在我看完这封信之前,帮你妹妹搬把椅子过来。”
“哦,爸爸!行行好,快把结果告诉我们吧!”
伊丽莎白拦住听话照做的姐姐,“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不管那个可恶的柯林斯先生的答案是否尽如人意,求你给我们一句痛快话!”
“丽萃,如今你可不能再这么评价那位像他尊贵的女施主一样仁慈善良的表哥了,要有受恩于人的态度。”
班内特先生抖开信纸递过去,“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艰难挣扎与纠结反省,’我的好侄子还是决定要把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重新带回主的身边受其感化。’以上就是他的原话。”
“受恩于人?”
伊丽莎白一目两行地浏览着信件,“我可没看出来柯林斯先生对我们有什么恩情,他若真的有心就不会在罗新斯女主人的要求下有条件的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这不是限制人身自由,这只是公平交易。”
班内特先生摘下眼镜一摊手,“我想他一定是怕你恩将仇报故意在婚礼上捣乱,这才特意强调你们必须答应在尊贵的女施主举办喜事那天不要出门闲逛。说实话,我很理解他的做法。谁叫班内特家的名誉所剩无几,而如今的世道想要攀附一门贵人可比继承一份可有可无的财产困难多了!”
“还说什么碍于郎博恩的污名尚未彻底洗去,罗新斯的大门不会再像往日那样朝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敞开!”
看完整封信的内容,伊丽莎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谁稀罕去听那个刻薄老太太的教导!即便她肯让我登门做客,也不过是为了往日的计较故意嘲笑人而已!”
虽然伊丽莎白也觉得与残酷的现实一对照,自己做出的狡辩有点自打嘴巴,可是要让她承认那位贵夫人的善行义举却是没门。
激动地俏脸通红的吉英却只看见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上帝啊,我们可以去汉斯福村了!但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好!”
事实上,早在妹妹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她就规整了许多漂亮的衣服和帽子,直到最近感到希望渺茫才把那些衣物放回原处。
“别着急,孩子。”
班内特先生背着手从书桌后面走出来,乐呵呵地打趣道:“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随便使唤,要不是为了班内特太太脆弱的神经着想,我还真想亲自驾着马车把你们送去柯林斯家呢!”
他站在书房门口,像活力十足的小伙子那样高声叫道:“希尔,晚上多做几个好菜,我们要开香槟庆祝一下!”
书房里兴高采烈地父女三人正在商量要为柯林斯太太带什么礼物、最多在别人家叨扰多久比较合适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冲出来一位戴着歪歪扭扭睡帽的邋遢主妇。
“班内特先生,这次你可别想再瞒着我私自做决定了!”
手里抓着嗅盐瓶子的班内特太太大呼小叫地嚷嚷道:“你得让吉英和丽萃带着莉迪亚一起出门!麦里屯的人对她的偏见太深,你又整天把人关在家里当做农奴使唤!照这样下去,莉迪亚这辈子都别想遇见好小伙了!”
“如果上帝真的愿意发发慈悲,就绝不会让你口中的好小伙遇见莉迪亚!”
班内特先生冷漠无情地说道:“即便她侥幸遇上了,我也会劝劝那个孩子,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再做决定!”
“你怎么能这么坏,你怎么敢这么坏?!”
班内特太太难以相信地瞪着眼睛,“难道莉迪亚不是你的女儿吗,难道你想让她在父母死后做一个孤零零的老姑娘吗?”
“嗯,还算你识趣,没有说出老处女三个字。我现在倒庆幸家里没有儿子,也免得他遇上你这样的丈母娘,受没完没了的苦楚!”
班内特先生又坐回了老位子,“在很多年前,我曾经想要自己的儿子受最好的教育、念最好的大学继承我的一切,甚至还设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姑娘才配得上他。可现在呢?”
年轻的梦想已经随风逝去,留在身边的只有乱麻似的家庭琐事。
怀念过那些不可追怀的岁月,他转向老妻问道:“班内特太太,如果你有一个儿子,你会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希望他娶一个莉迪亚那样的姑娘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从她回家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让她孤独终老的准备,眼下的磨炼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在孤立无援的时候顽强的生活下去。如果你是真心疼爱莉迪亚就更该盼着她的姐妹得到幸福,也省得她将来求助无门。”
这种说法摆在明面上很难让人平心静气,可班内特先生已经吃够了这对母女酿成的苦果,他在万分自责的同时也下定决心再也不会糊涂度日、得过且过了。
一家之主立下的规矩旁人除了尽量配合还能做什么呢,反正不管班内特太太是伤透了心还是别的原因,她再也没强词夺理逼着丈夫一视同仁。
或许她还在暗地里琢磨过,等到家里最漂亮的女儿攀上好亲事就不怕小女儿无人带契,所以在唯一的指望出嫁前还是别再挑衅丈夫的威严为妙。
反正不管班内特太太的内心世界是如何波澜壮阔,第二天一大清早,高高兴兴的吉英和伊丽莎白还是在两个妹妹的艳羡眼神中坐着家中的马车奔赴汉斯福村。
由于姐妹俩的身子骨结实不怕颠簸,再加上迫切的心情驱使,马车到达村子的时间比预期中的还要早。
在伊丽莎白的解说下,从没拜访过此地的吉英也默默记住了哪条路是通往牧师公寓,哪条路又是通往罗新斯庄园。
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车窗左面的罗新斯领地,想要看看能否从那些郁郁葱葱的绿林间捕捉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可惜直到马车停在牧师公寓门口也未能如愿。
“欢迎,亲爱的表妹。”
言不由衷的柯林斯先生故意换上牧师袍,手里也不忘拿着一本圣经,“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眼下的情景如同昨日重现,又让我在缅怀往事时忍不住想起一句老话,‘除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之外,没有一样药剂是可以通心的。’”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柯林斯先生。”
早知道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的伊丽莎白在心中不停地劝告自己要保持冷静,稍后努力微笑着说道:“正因为此番不幸让郎博恩受累不浅,您那宽容坦荡的胸怀和不曾褪色的友谊对我们来说才显得尤为珍贵。”
“亲爱的,不如让客人进门休息一会儿吧。”
不愿让丈夫凭白得罪人的柯林斯太太刻意提醒道:“你不是要去帮唱诗班的孩子们培训吗,我觉得倒不如亲自带着他们到德·波尔夫人面前,也好看看她老人家是否有更好的建议。”
“亲爱的,你这个主意可真是棒极了!”
柯林斯先生闻言慌慌忙忙地往外走,又是炫耀又是自得地说道:“两位表妹,请原谅我不能陪伴你们度过美好的休闲时光了,要知道为了让德·波尔小姐能够拥有人世间最完美、最浪漫的一场婚宴,就连我这个就近的邻居都忙得不可开交,更别提那些不知该怎么报答她老人家大恩大德的村民是如何卖力捧场了!”
说到此处快要走出小院的牧师先生就竟然又兜了回来,“若非贵府那件人所共知的憾事,我想德·波尔夫人一定会很乐意看在我的面子上、借着婚宴为两位正值妙龄的表妹介绍一门足以光耀门楣的好亲事。您二位想必还不知道吧,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的苔丝·德北菲尔德已经和达西先生的生意伙伴汤姆逊先生订婚了,这桩让人喜闻乐见的婚事也足以说明她老人家是多么的乐善好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