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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让孩子去余沐恩的私塾读书识字,晚间就随他们自由学习生活技能,也好为将来谋求生路打基础。
好歹把里里外外的琐事料理干净,宋辞那不务正业的相面馆总算能够再度开张了。
这天晌午,她正和雁儿兄弟二人围坐在地上吃锅子,难得登门的许仙却慌慌张张找了过来。
“赵兄,赵兄!”
许仙说着就往隔着内院的帘子后头钻,“借你的地方躲一躲,若有人问起千万别说遇见我了!”
“怎么了这是?”
宋辞见状连忙把嘴里的粉丝吸溜进去,“许娘子都快要生了你不在家守着还瞎逛游什么啊!”
平时看着许相公她就觉得此人一脸呆相,却没想到还能这么不靠谱,偏等到关键时刻出状况。
回过头来,宋辞咬着烫好的青菜含糊问道:“雁儿,最近你听说保安堂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附近街上的店家都挺好的。”
雁儿捧着碗美美地喝了口热汤,“我只听说许娘子月份大行动不便在家待产,如今只有许相公一个人看守药铺。”
“合着这是把店铺也扔下了?”
宋辞听完也有些懵神了,“这得是多大的祸事才能把许相公逼成这样啊?”
“总不至于是遇上自荐枕席的霸王花了吧?”
思及许仙一脸娇弱无力被一彪悍女子堵在墙角示爱的情景,宋辞差点没把嘴里的菜喷了。
她赶紧抹抹嘴站起来,“算了,你俩在这慢慢吃吧,我去问问许相公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宋辞刚迈开脚还不等进屋呢,就有一个步伐稳健的老和尚打街上走进来道了声佛,“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
“大师还是来化缘的?”
猛一见那金灿灿的刺目宝光,宋辞面上僵笑心中却暗暗叫苦,只觉得是想要贪财夺宝的有道高僧循着踪迹找来了。
“施主不必惊慌。”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老和尚慢悠悠说道:“老衲是金山寺方丈法海禅师,因与许仙有师徒之缘,特来度他出家。”
“出家?”
一听不关自己的事,宋辞的胆气才慢慢壮起来,“大师,许相公的妻子身怀六甲正要待产,你怎么能让他抛妻弃子出家呢?这也太不合人情道理了!”
“是啊!”
始终提心吊胆听壁角的许仙这才探出头来,“我们一家子好过的很,不管你怎么纠缠,我是绝不会出家的!”
“善哉善哉。”
法海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叹息道:“施主空有一身灵性却被凡尘俗世所累,何其可悲!”
“我乐意!”
许仙跳着脚回复道:“你觉得我可悲,我还觉得你可怜呢!孤苦伶仃的老头子无处可去,满街寻觅些痴傻的呆汉随你念佛!也不想想佛祖若是果真有灵,又怎会不知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如果菩萨座下弟子全是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歪僧,那还能修成什么正果?!我看歪果还差不多!”
“噗嗤!”
他这话一出,不单宋辞绷不住笑了,就连看见大人拌嘴主动噤声的雁儿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咳,不许无礼!”
宋辞遮遮掩掩地把温热的锅子抱在怀里,“你这童儿,怎么能当着方丈的面吃荤呢,快家去吧!”
“是,雁儿知错。”
雁儿说着就拉着弟弟回到了内堂,剩下宋辞则陪着笑朝一脸苦大仇深的法海禅师好言劝道:“大师,依我看许仙凡心未了实在不是出家的材料。与其让他混进寺里成了酒肉和尚玷污佛家圣地,倒不如另觅高徒。”
哪知法海看都不看她,反对着许仙沉言道:“许施主,你可知自己一心惦记的娇妻爱子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你那值得敬爱的妻子,也不过是一条修炼千年的蛇妖罢了!”
“你胡说!”
许仙激动的面色胀红,“我娘子心善貌美体贴温柔,镇上得过保安堂恩惠的百姓谁不说她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我知道你是骗不过我才来污蔑娘子,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是真是假,许施主一看便知!”
法海口中先是吐出几句让人莫名敬畏的梵音,接着便朝手中金钵一指,“白素贞原形在此,许施主还等什么,莫非是不敢?”
“看就看,有什么可怕的。”
许仙提了提气,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却见原本躺在床上安睡的娘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盘踞在榻的巨蛇,狰狞的蛇首还在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蛇!蛇!”
许仙两眼一翻就要昏死过去,宋辞急忙上前顶住他的穴位,冲着面露笑容的法海说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又何必非得执着于许仙一人呢!”
若是白素贞真的有违天道自有公理罚她,法海如此做派,不就是因为青白二人始终不曾为恶出师无名,这才换了最容易击破的许仙下手,实在太过小人行径了。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有理。”
法海微微一笑,“正是因为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才不忍心见到许施主被蛇妖蒙蔽至此。”
过了一会儿,许仙自己迷迷瞪瞪清醒过来,虚弱地辩白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施了妖法陷害我家娘子,我要报官,让姐夫抓你这招摇撞骗的妖僧归案!”
“许施主,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何时才算了结?”
法海惋惜着摇头直叹,硬是从袈\裟里摸出一张符纸放在许仙手里,“许施主若还是不信,便在白蛇生产那日将符纸化水喂她喝下,届时是非究竟必当一目了然!”
难得遇见手段如此下作狠毒的出家人,宋辞禁不住在心中发寒道:“他这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不逼死白素贞不甘心啊!”
大概是觉得今天的连环重锤已经足够让许仙心神不宁了,法海只扔下一句改日再来就告辞而去。
许仙这时早已是面色煞白满头冷汗,亦觉得手上那张符纸烫得吓人,慌忙把它甩在地上,“娘子,我要回家见我娘子!”
“许相公别急,我这就送你一起返家。”
宋辞在说话间还不忘用鞋底蹭了蹭符纸,觉得稍微碰一下对自身没什么危害后赶紧把东西收好,扶着脚步虚浮的呆书生便回了白府。
因为这几日就是白素贞临产之际,小青闲来无事就在府中陪她说话,姐妹俩正倚在床头那挑选样式可爱的小衣裳呢,却见自家官人好像大病一场似的被人架着回来。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白素贞一着急就要起身,哪想不小心就动了胎气。
“姐姐!”
小青上前一看惊叫道:“不好了,姐姐要生了!白福,快去把稳婆喊来!”
“啊,娘子!”
许仙听见小青的疾呼强撑着的一股气儿也立时泄了,脑袋一歪就跟着人事不省。
“哎呀,这个呆子!”
小青一边指使早早守候在家的稳婆过来帮忙,一边让五鬼化作的奴仆把许仙送回房里,“这也太不经事了,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用得着吓昏吗!”
“青姐姐,过来这边。”
卧房里白素贞还在经历生产之痛,趁着这会子无人捣乱宋辞悄悄把青蛇精喊来,又拿符纸给她看。
“法海这个秃驴真是太可恨了!”
小青一把就将符纸撕个粉碎,咬牙切齿的骂道:“我们姐妹与他无冤无仇又没有为祸乡里,他干嘛非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青姐姐,我看此事没那么简单啊。”
宋辞犹豫着说道:“同是妖怪,我在他面前晃荡了几次甚至出言顶撞都没人理会,独独对白姐姐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这其中是不是有我们不得而知的隐情呢?”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小青叹气道:“不过姐姐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还是等她平安产子再慢慢商量吧。”
青蛇既已拿定主意,宋辞也只能暂且放宽心陪在院子里待产了。
这一等便是从正午捱到黄昏,就在白府众人全都心急不已的关头,天边远远的投来一道七彩宝光眨眼没入了白素贞的产房,紧接着门窗紧闭的屋内就爆出了一阵响亮的啼哭声。
“天赐麟儿,白姐姐这回有救了!”
宋辞和小青惊喜地对视了一眼,立刻转身跑到产房去看那个此生注定不凡的灵胎。
“恭喜恭喜,许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满脸堆笑的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捧过来,“老身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公子呢!”
小青在张府当了那么多日的少奶奶,自然懂得稳婆满嘴好话不过是为了讨喜而已,便喊来白福看赏送客。
“青儿,你看他长得多可爱,那小鼻子还会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