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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还不时地顺着他的话点头。
克莉丝看起来又想向他道谢了,但雅各刚刚才阻止过她,所以她选择了另一种表达方式,“非常抱歉,今天给你添了麻烦……我——”
说到这里,克莉丝略微直起身摸索着向马车顶上伸出了手,雅各立刻意识到,她是想拧亮悬在马车顶上的煤油灯……雅各实在不认为这是个向克莉丝坦白身份的好时机,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就伸手握住了克莉丝正要抬起的手。
“……你还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吗?”克莉丝没有试图挣脱雅各的禁锢,因为她从雅各的动作中明白了他的态度,她对此略感失望,“可是为什么?假如你是在相貌上有什么缺陷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我已经从你的为人处世中看出了你拥有正直的人格,所以——”
“因为我接下来想做的事……”雅各注视着克莉丝说话时不断开合的唇,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某个念头正催促着他尽快将其实现,他轻声咕哝道,“……开着灯会很破坏气氛。”
克莉丝有些迷糊,“……你想做什么?”
雅各的回答是握紧了她的手,牢牢按在马车座的软垫上以防止她转身逃跑。克莉丝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就像是默许甚至期待他的靠近,但雅各知道这只是因为四下一片漆黑,而可怜的克莉丝什么都看不见……这恰好间接帮助了雅各接下来十分不绅士的举动。
他倾下身,迅速而准确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这个举动肯定不能说是早有预谋,但也不能说是一时兴起。他只不过是……在脑海里出现了这个想法时,就立刻将它实现了而已。
比起吻,这倒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你……”唇上的异样感触让克莉丝困惑地侧过头,话才开了个头,她就因为感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而停下了,又过了三秒,她才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吻了我?”
克莉丝竟然没有生气,雅各有些吃惊,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想到要生气。
“你……喜欢我?”克莉丝又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正在为一桩要案取证。
雅各怔住了。
因为他还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的确中意她不知在何处萌发成长的责任感和正义感,也很喜欢她性格中大胆果断甚至包括狠戾的那部分。他们两个相似地惊人,区别只在于克莉丝比他更成熟。克莉丝就像是伦敦多变的天气,如果一直待在小镇克劳利的话,他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特别的女人,她正是他成长路上的道标……雅各很喜欢和她共同行动,那么将喜欢和某人待在一起推断为就是喜欢某人,似乎也没什么错。
“是的。”雅各回答道,“我想我很喜欢你,克莉丝。”
雅各看得见,她眼中的冰雪仿佛正在渐渐消融,而总是冰冷的手,也因为他氤氲着薄汗的掌心而泛起热度。克莉丝用不被禁锢的另一只手摸索着雅各的肩颈线,继而抚上他的脸颊,倾过身以吻回应了他先前的吻。
克莉丝的举动,无疑令雅各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这真是荒谬……我不知道你的长相,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假如你脱下兜帽,走在街上,我甚至认不出你……”在结束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以后,克莉丝在他耳边呢喃道。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诚然,她眼前的这名刺客作为同伴来说十分可靠,而原先的她又实在太过于孤独,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只见了他寥寥数面就如此亲近他的理由……渴望向人倾诉、与人交谈、从别人那里汲取温暖的心,已使她的行为背离了常理。
雅各对克莉丝心中的想法一无所觉。在心跳逐渐趋于平稳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承诺道,“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克莉丝。”
☆、信条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团结的工人们,我们集结在此想见的那个人想必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位了不起的人牺牲了许多只为换取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下面请热烈欢迎卡尔·马克思先生!”
在广场上露天搭建起来的演讲台前横置着十数条长凳,蜂拥而来占满了几乎所有座位的人们在看到马克思登台后立刻热情地鼓起掌。雅各小心地穿过他们,以防自己被某条横生出来的凳腿绊倒。最后,他在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女人身边停下。
伦敦女性很少有像她这样把头发披散下来只在脑后稍微束起一些的,雅各觉得多半会有人就此事指责她不得体或者不检点,但他却很喜欢像她这样的散漫随意,而且这使得她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就像现在,他总能一眼就找出她在哪。
她身边有着全场仅剩的空位,于是雅各摘下帽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斯威夫特小姐,你介意我坐在这里,以避免有登徒子来骚扰你吗?”
“弗莱先生,你又想要做什么?”正坐在座椅上聆听着马克思演讲开场白的克莉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里是警戒区,我劝你最好别到处乱逛。”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想要做什么?或许我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想来帮助你呢?”雅各相当自然地在克莉丝身边坐下,在他这么做的时候,雅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奇妙的兴奋感。谁都不会相信的,他在昨晚竟然得到了克莉丝心甘情愿的亲吻。
就连克莉丝自己都不知道。
“我早就把那些试图用暴力手段阻止马克思先生演讲的暴徒们解决掉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让你的部下把路口围得水泄不通,被记者看见了只会说你正在浪费纳税人的钱。”雅各现在已经相当熟练地掌握了与克莉丝沟通的技巧。在开头几句玩笑话过去以后,他立刻改换方向说起了正事,“我有点意外……你除了不忠于史塔瑞之外,好像也不忠于圣殿骑士。卡尔·马克思和圣殿骑士的思想背道而驰,但你却坐在这里,认真地听着他的演讲。”
“你错了,弗莱先生。这两者并不矛盾,我一直在试图理解刺客的思想,但那并不代表我决定接受刺客的思想。这必须由我自己去做判断——用自己的双眼和头脑来判断谁才是掌握了真理的一方,然后才能确定自己要走哪条路。我自信不会有任何人能干扰我的判断,我坐在这里听马克思先生的演讲,正是希望他的言论和思想能帮助我更好地解读刺客的信条。”
至于上面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会想办法以体面的方式去完成的,但至少她绝不会在卡尔·马克思演讲到一半的时候像押解犯人一样把他带走,然后宣布他被大英帝国驱逐出境。
“这听起来有点复杂。”雅各听得有些头痛。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对这里不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不去别处寻找你喜欢的娱乐呢?”克莉丝顿了顿,然后补充道,“前提是——不违法的。”
可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待在克莉丝身边。
“怎么会?”雅各开始胡说八道,“马克思先生刚到伦敦我就在关注他了,他的演说我一场都没有错过。”
克莉丝的表情告诉他,她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于是雅各在思索了一阵后,便凭着记忆里残留下来的印象,大致复述了一遍克莉丝昨晚对马克思主义发表的意见。渐渐的,随着雅各复述来的词句,克莉丝的目光开始从不信服变成了怀疑,“弗莱先生,什么时候哲学成了黑帮老大的必修课?”
“……”雅各感到有些挫败。
“弗莱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加入秘密的刺客兄弟会,但——”说到这里时,克莉丝瞥了一眼雅各的手腕内侧,早就卸除了袖剑的雅各故意让她看见了他空空如也的手腕,于是克莉丝立刻改换口风道,“——既然你没有加入,就不要过多地点评刺客和圣殿骑士的事。我想如果是……你的那位朋友的话,一定能更好地理解我刚才的话。”
“……什么朋友?”雅各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啊,我知道你在说谁了……没错,他的确是英俊又聪明。”
他想他快要忍不住笑了。
“你们昨晚相处愉快吗?”雅各故意这么问道。
闻言,克莉丝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雅各却敏锐地察觉到她下意识握紧了自然交握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至少比和你在一起时要愉快得多。”
“那可真是令人遗憾。”雅各用轻快的语气说着与表情完全不符的话。
亨利曾对他说过,接近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聊那个人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