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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克莉丝又发表了一些她个人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雅各起初还试着想要弄懂她在说什么,但不知不觉他就走了神,更多地将视线放在了克莉丝纤长的眼睫、微红的鼻尖,还有说话时唇线的弧度……这真是奇怪,初见时他一点都不觉得她有多吸引人,但现在却着迷于她表情的每一个变化。
就在雅各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克莉丝忽然毫无预兆地放缓了脚步,然后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目光里有些空洞茫然。
“你还好吗?”雅各锁紧了眉头问道。
“没问题……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逞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克莉丝脚下的步伐就忽然一乱,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
雅各在慌乱中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他本以为克莉丝只是单纯地因为湿滑的路面摔倒了,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在将克莉丝抱入怀中以后,他发现她的呼吸急促得有些异常、面色潮红、黑发被薄汗沁湿……但身体却又冷得像冰,而且还打着冷颤。
“……克莉丝,你是生病了吗?克莉丝?克莉丝蒂娜?”雅各试着叫了她两声,但却只看到她捉不住一丝焦距的绿色瞳孔微微缩紧。她的视线像是落在他的脸上,又像是正在看着别处。片刻之后,克莉丝慢慢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缓慢,只剩下胸膛还微微起伏着……她陷入了昏迷。
克莉丝需要治疗。
在起初一瞬间的惊慌过去以后,雅各在心里迅速得出了这一结论。
雅各将克莉丝拦腰抱起,继而很快选定了目标。
他走到停放在街边的一辆马车边上,手法粗暴地用袖剑弄断了车轮上缠绕着的锁链。在把克莉丝放进温暖的车厢里时,雅各在心里向车主说了抱歉,随即他就坐上了马车的驾驶座,拉起缰绳用力一振。
他的偷盗举动立刻为他引来了巡逻警察的注意,在追在雅各马车后面大声喝令无果之后,他们爬上了自己的警车,似乎是打算和他来一场马车追击战。
雅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颇感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枪来朝天空放了好几枪。
在刚刚从小镇克劳利来到伦敦时,人山人海的大都会令他感到兴奋、好奇,所有新鲜事物都令他感到高兴、喜悦,但喜悦中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些恐惧……对于伦敦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有时会悄然探出头来,干扰着他的思维和判断。不过,如今的雅各早已不再害怕永远弥散着浓雾的伦敦了。
因为,他已经为这座城市染上了属于自己的颜色。
雅各打出的信号使得附近的黑鸦帮众很快驾车赶来,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绿色制服,模样齐整、训练有素。在看到自己值得信赖的手下出现以后,雅各适当放缓了马车的行驶速度,然后放下兜帽吩咐道,“去把跟在我后面的警察引开,还有沿路的警察也是一样……我现在要去兰贝斯疗养院,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你们听明白了吗?”
手下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如何执行这一命令。过了一会儿,他相当自信地开口道,“没问题,我们这就去为您办妥这件事,弗莱先生。”
伊薇总说他把帮派经营得像企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
☆、亲吻
“南丁格尔女士,她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伦敦城内能让弗莱双子信得过的医师恐怕也只有经营着兰贝斯疗养院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女士了。在将克莉丝带到这里以后,南丁格尔立刻放下手头的琐事帮忙检查起了她糟糕的身体状况。
“我想她……只是没有调整好自己的作息和饮食,所以——”南丁格尔女士看起来有些闪烁其词,但雅各却没有留心到一点,只是专注于她的话本身,“她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而已……你应该劝这位小姐保重身体,弗莱先生。”
雅各在思索过后略一点头,然后怀疑道,“真的……就只是感冒?她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当然不是。”雅各马上道,“我可以带她走了吗?我是说,把她送回家休息。”
在隐约的疑心被打消以后,雅各就不再为南丁格尔的判断感到困惑了。毕竟他对医理一窍不通,只知道有病就得去找医生,而南丁格尔才是专业人士。当雅各这么想的时候,他显然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南丁格尔比起医师的身份来,更喜欢称自己为护士。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南丁格尔女士创造出的这种职业会尽可能地顾忌到病人的心情和意愿,比如说……在病人愿意配合治疗的前提下,为病人隐瞒病情,以免亲人朋友产生不必要的担心。
“可以,我为她配了些药,就放在她的床头。请将它一起拿走,叮嘱她早晚用药,弗莱先生。”南丁格尔嘱咐道。
“没问题。”在答应下来以后,雅各就推门走进了克莉丝的病房。南丁格尔是个在任何方面都务求让病人感到满意的人,所以病房里完全没有一般疗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隐隐浮动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身心放松。克莉丝的状况相比刚才也好得多了,她甚至已经恢复了意识。
在看见雅各走进来以后,原本坐在床沿边上的克莉丝立刻起身道,“非常感谢,我想我刚才——”
雅各抬手制止了克莉丝的道谢,然后拿起了矮柜上的药瓶翻看了一下上面的标签,“‘我想我们已经能算是朋友了’……这是你的原话,所以不要没完没了地对我说谢谢,克莉丝。”
非常奇怪,南丁格尔女士给克莉丝开的药起的都是安眠类药物。雅各若有所思地将药瓶扔给了克莉丝,但他不喜欢需要用脑思考的事,所以在费神想了三秒钟之后,有些头痛的雅各就打算忘了这件事,“跟我来,我送你回家。”
大约是因为明白雅各绝不会放心让她独自回去的缘故,克莉丝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只是在被雅各带到停在疗养院门口的马车边上时,克莉丝却又显出了几分犹豫。
“怎么了?”雅各问道。
“你刚刚才帮助了我,所以我绝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克莉丝放慢一些语速,“——这辆马车……是你的吗?”
雅各没想到克莉丝是在意这个,在微微愣神后他厚着脸皮答道,“我借来的。”
克莉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眨了眨绿色的眼睛。
“好吧,临时偷来的……我会把它还回去的。”
有借有还的黑帮老大,真有趣,雅各心想。
这显然是克莉丝希望听到的答案,她低头微笑起来,雅各不知道克莉丝这算是对他的赞同还是在笑话他前面借马车的说法。总之,他上前一步替克莉丝拉开了车门,像个绅士一样向她伸出手,但克莉丝还是摇头。
“车厢里太闷了……开了窗也觉得不舒服,请让我来驾车吧……”她说着就想往马车前面的驾驶座走。
就在克莉丝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雅各不假思索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很冰冷,但却出乎意料地柔软,只在手掌心附近有些薄薄的茧,雅各猜那大概是某种武器训练造成的结果。他以此拦住了克莉丝,然后又在她意识到不对劲前迅速松了手。
“你是病人,克莉丝。”
“病人?”克莉丝皱了皱鼻子,像是在表达对雅各的不认同,她这时候的模样看起来意外地孩子气,“我现在已经好得多了,而且病人正需要透气。”
雅各和她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次在她面前做出了让步,“好吧,不过至少由我来握缰绳。万一你在车上又晕过去,我怕你会把车开进桥底下。”
“我不可能把车开进泰晤士河的。”克莉丝忍不住反驳了雅各的话,然后勉强点头答应了雅各的提议。
克莉丝今晚总不能再回苏格兰场过夜,所以雅各在问过她家的住址后,才坐上马车准备出发。克莉丝的宅邸在西敏区,与兰贝斯区隔着泰晤士河遥遥相望,路程不短,但因为兰贝斯大桥的关系,两地的通行还是非常便利的,所以……尽管雅各顾忌到克莉丝的身体还有出于某种自己都难以捉摸的心态,将车速放得很慢,但他还是很快就将克莉丝送到了目的地。
在克莉丝下车之前,他按照南丁格尔的嘱托,仔细关照了克莉丝应当注意休息和准时进餐。雅各从来没有扮演过这种关心别人的角色,他人生中体验最多的,就是伊薇让他当心这个、当心那个……所以这时候他自己都感觉得到,他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克莉丝却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地顺着他的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