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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点钱,留给你自己,不要老给家中姊妹买,哪里缺了她们什么东西。”贾母也不由感叹,这贾琅真是对弟弟妹妹不错,小时候就敢妹妹出头,如今是回回带礼物给他们。
哪家的哥哥能有贾琅这么疼爱妹妹。
因丫鬟曾怠慢过迎春,便让母亲把迎春接了回去,好生照顾。如今,对迎春也比对其他姊妹多一分关心。
这迎春也因哥哥多有照拂,让原本呆愣懦弱的性格也变得鲜活起来。
虽接了回去,但姊妹还是一处上学,三人都是一起行动。每每贾琅买了东西,都是弟弟妹妹都有份。
若有新鲜玩意,便是从老太太到贾兰、贾环一一都有。
府上上下皆都赞与他孝顺,却因为贾琅极为讲礼,任谁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老祖宗,妹妹们是要嫁出去的,这是处一年就少一年。我这常在您身边,你今天少看两眼,日后便在多看四眼也是无碍,妹妹们嫁人后哪能常见。
咱们公侯家的姑娘从小就是千娇百宠的,这些都是小玩意,送一点又有何妨。老祖宗,可不许你说我这,要不然今儿礼物可是不分给你了。”贾琅早前曾因三春受丫鬟欺压一事发卖过奴仆,竖立起他在贾府的威望。
现如今他不仅得贾母欢喜,在外也是声名赫赫,贾府奴仆都不敢在他面前耍横。贾琅每次回来,不是大肆送一番礼,便是遣丫鬟各处送礼。
但凡姑娘们说那个奴仆一句不好,第二天琏二奶奶就能让那个奴仆不是去了别处就是被发卖了。
如今姑娘跟前的丫鬟婆子全都乖觉不少,对待姑娘再不敢仗着年纪有恃无恐。
这琏二奶奶抓着错处最多就是扣一扣月钱,该是哪样还是哪样。这贾三爷,根本不说月钱一事,直接把人发卖。
偏府中最受宠的就是宝二爷和他,老祖宗偏疼贾琅,谁也不敢管。且这些奴仆以下犯上,又有出头,琏二奶奶得了银子,更是欢喜做这事。
贾府奴仆没一个敢和他甩脸子,就连老太太跟前的在琅三爷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的。
这奴仆一规矩,贾琅也是好脸色相对。给姑娘们送礼物的时候,也少不了他们的赏钱。不是新奇玩意,就是几把铜钱。
丫鬟们也纷纷对琅三爷改观不少,聪明人自然明白了琅三爷的用意,府中上下都赞琅三爷对姊妹兄弟极好。
“你这个狭促鬼,刚还叫你端起哥哥的样子,我看你啊,比宝玉还小。”贾母在一旁笑得只拍自己的胸脯。
“那还不好,我若是小了,祖母不就又年轻几岁吗。”贾琅把贾宝玉往贾母怀里一塞,乐得看贾母捶宝玉。
“你这泥猴。”贾母笑骂贾琅一句,便歪躺起来,人老了,闹了一会就有些精力不济。
“宝玉,想要礼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做完上次我留给你的作业?”贾琅端起哥哥的架子,询问道。
贾宝玉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啊,还有一点,就一点。”贾宝玉立即慌张的用手比划道。
“明天可是考察功课的时间,你晚上要是交出来,明天…”贾琅抱胸斜眼看着贾宝玉。
“交的出来,交的出来。”贾宝玉应道,就怕贾琅不让他明天参加聚会。
“那就好,不然明天不带你玩。”贾琅扯扯贾宝玉的脸颊。
贾宝玉见贾琅放过他,又开始傻笑。
看着贾宝玉这番憨傻的模样,贾琅都有些不忍欺负他。
这贾宝玉也是挺苦的,因为宝玉抓周的时候抓到一盒胭脂,又有贾政这么一个恨不得大义灭亲彰显自己清高的父亲,导致宝玉已经成了外面的趣闻乐事中的主角了。
偏贾琅和贾宝玉同出贾府,又是大房和二房最小的男孩,更是从小拿来对比。
以前,贾宝玉受贾母宠爱,大家自然知道贾宝玉的多。后来贾琅一飞冲天,成为读书人的典例。
贾政更加来劲,门下清客,贾政是一个都没有放过,说起他的这个孽障,那是滔滔不绝,比写文章还来劲。
这下子,贾宝玉的风头是盖过贾琅,名声却低到尘埃里面去了。
世人皆道,当真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这贾家兄弟,如此南辕北辙!
贾母虽在府中,也不是完全的睁眼瞎,何况谁身边没有个黑心肝,尤其是二太太这般佛口的人物。
虽生气外面如此编排宝玉,可贾母也知外面如此编排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知自己宠爱宝玉,致使宝玉一让他读书,每每都能躲过去。又想,贾琅大宝玉三岁,两厢对比,自然有差距。
念及宝玉的玉,心中笃定宝玉定是个有福的,日后自然会有大造化。这般安慰自己,她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只是,对贾琅,总是有一丝隔阂。
第4章 三春初绽,雏凤青啼
一听是琅三爷回来了,丫鬟们立刻起身,拥着姑娘们换衣服、戴首饰,万不敢让姑娘身上有一点素净。
“瞧瞧,瞧瞧,刚还一个个疲懒得不行,这会一听琅哥哥回来了,全都跟脚下踩着风一般。”贾探春伸开手,让丫鬟们服侍,笑着打趣一番。
她本身性格爽朗,富有心机,原先没有贾琅也能过得不错。
但是心中总有一份自卑,一份要强,和一份功利。
贾琅这五年来的陪伴,不仅仅只改变了一个贾迎春,她们三个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变得骄傲,也变得自信,更变得有底气——贾琅就是她们的底气!
“姑娘可别这样说,要是让桑竹姐姐、榆柳姐姐听到,少不得又是一顿敲打。求姑娘看在我们还算尽心的份上,可千万美言几句。”侍书因贾探春的脾气,是所有姑娘唯一没有被换掉的一等丫头。
她虽没有换过,但院子里面其他人这几年已经换了七七八八,老婆子更是从原来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变成现在唯唯诺诺的鹌鹑。
早些年一起相处的入画、司琪,虽没有被卖,却已经换到不入流的地方去。如今若是站在一起,明显感觉她们两人苍老不少。
侍书曾见过她们原本娇嫩的手,不过才一二年光景,已是老茧横生。
那司琪还是邢夫人配房王善保家的外孙女,贾琅说打发就打发,就连邢夫人都没敢说半句。
当年贾琅不过仗着自己是陈夫子的弟子就敢大闹荣国府,如今贾琅的地位直逼两位老爷,作风也越发威严,他眼睛一横,园中那个丫鬟婆子不腿软。
因此,侍书颇为庆幸,万不敢对探春有一点怠慢之心。唯恐探春告诉琅三爷,将她打发去了粗使的地方。
“瞧你吓得,跟你说着玩呢,好好好,以后再不开这个玩笑。”探春看侍书额头汗都下来了,连忙讨饶。
她和侍书从小一起长大,对侍书也是犹如姊妹一般。再加上对比其他姊妹的丫鬟,探春更是对侍书好上几分。
其实贾琅对侍书也算是有几分欣赏,每次得了赏钱都是侍书最多。旁人皆以为是因为侍书照顾得好,唯有探春明白,这是嘉奖侍书的衷心。
“姑娘,姑奶奶,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着呢。”侍书和翠墨围着贾探春绕了几圈,看到无遗漏之处,才敢让贾探春出门。
“什么胆子小,谁吓你了?”门外突出响起一道女声,却并未进来。
“桑竹姐姐来了,快请进来。”这声音她们都熟悉,贾探春连忙叫人去迎。
不用贾探春开口,侍书就快步上前。
这桑竹、榆柳都随贾琅,极为讲礼,不叫进来绝不入门。如今这未敲门便开口,还是因为彼此熟络才会如此。
“三姑娘。”桑竹给三姑娘行了一礼,才敢与众人言笑。
看着桑竹从来不曾出过错的礼仪,贾探春每每都忍不住佩服贾琅,能把丫鬟调教得这样守规矩,极为难得。
“刚听闻琅哥哥回来,正打算去前面堵着他,看他带了礼物没有?”贾探春接过茶,亲自递给桑竹。
桑竹连忙道谢,双手接过。
“带了带了,三爷正让我来通知各位姑娘,说是带了好些礼物,让姑娘可要提着裙摆跑过去才好,晚了,挑不到好的可不许在摇着他胳膊,他就怕姑娘们用这个攻击他。”桑竹说着,便笑了起来。
屋中顿时响起来女子的娇笑声。
“哎哟,那不行,我可得赶紧去了,这要是没抢到好的,又不能摇琅哥哥的手臂,这可怎么办才好。”探春还配合着接了一句,又是笑得花枝乱颤。
“什么就那么开心,笑得我在门外面都听到了。本来是不准备进来的,打算头一个去挑礼物,好叫你们都挑剩的。
偏你笑得这般大声,勾得我心痒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