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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观众,我不甘心被世人遗忘,不甘心埋没在贝克街。”
哀弥夜看着他在高楼上的身影,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上来了,她没办法看见夏洛克的死亡日期,“别说了,夏洛克。”
她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在飞机上我被毒蛇咬了的时候,你救了我……”
夏洛克抿了抿唇,打断她,“没人能救你。”
哀弥夜微愣,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你可以。”
听到她的话,夏洛克唇角微勾,眼里却湿润得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花了几秒来调整自己的语气。
“是希瑞尔救了你,他为你注射了抗毒血清。”
他继续说,“我之所以为你吸走毒血,只是为了获得你的信任,还记得那个吻吗?这是个小把戏。”
“停下来,夏洛克,别再说了。”她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可怜又无助,像一只被抛弃的幼猫。
“好好看着我。”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能为我做这件事吗?求你。”
眼泪从眼角滑下,夏洛克看着她,用尽全力想要把她记住一般。
“什么事?”
“这通电话。”他停顿了一下,“是我的遗言。”
“人们都会这么做的吧?”
“再见,哀弥夜。”
他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了,她摇着头,“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我会恨你的。
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跳下高楼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哀弥夜叫着他的名字。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夏洛克从上面跳了下来。
耳边的声音仿佛全都消失了,眼里能看到的颜色也慢慢褪去,变成了黑白。
她发现眼前有些模糊,伸手触碰了一下,才发现脸上一片湿润。
花开花谢,春去秋来,她仿佛看见了时间飞逝而去。
却不过短短几秒,她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视线忽然变成了沾满灰尘的公路,她才注意到自己被人撞倒了。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灰渍,摇摇晃晃地往夏洛克的方向跑去。
从她的位置到夏洛克的位置,只是这十几米,却好像隔了几公里一样,怎么也走不完。
才靠近了一点,映入眼中的是铺天盖地的血红。
人类,可以有那么多血吗?
她无法再靠近了,有人推挤着她,不让她靠近。
皱着眉抬眸看阻拦着她的人,发现对方只是张着嘴,却不说话。
过了一会,她意识到,也许不是对方不说话,而是她听不见。
对方忽然张大嘴让开了,她有些奇怪地低下头,看到指尖的寒气,看到地上大面积的冰层。
借着这个缝隙,她来到夏洛克身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像他往常摸她脉搏一样,轻轻地搭上他的脉搏。
她忽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仿佛有什么裂开的声音。
眼前变成了茫茫雪白。
第46章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全世界都可以去死。
为什么。
为什么她偏偏无法看见他的死亡日期。
不要。
不要这样。
夏洛克; 我会恨你的。
我会恨你的。
哀弥夜恍惚地重新站起来,她没办法看清眼前的景色; 原本的黑白也慢慢变化着; 白色被黑色吞噬; 她什么也看不清了。
所有的故事都变得模糊; 回忆像雪花,在空气中慢慢飘散着,在深海里沉浮着。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眼前很亮,她微微皱了皱眉。
有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给你播放一些图片,当你选择了某些图片,你手指上带的电压器会开始运作。”
“电压器会随着你选择次数的增加而加强。”
最后; 声音贴在她的耳侧; 低语; “不要选择夏洛克。”
说完,她的眼前开始播放图片,一些随机的图片。
她看到了夏洛克的照片; 当她的视线在上面超过1。5秒后,电压器运作了; 第一次并不是很疼。
图片继续流动,手指上的疼痛慢慢加重。
再过了一会,手指上的疼痛开始变得频繁; 也更加难以承受。
一个小时后,哀弥夜在手术台上晕厥过去。
医生询问一旁的男人是否要继续这个做法,希瑞尔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俯身亲吻她的眼睛。
平静地说,“继续。”
医生给哀弥夜注射药剂,过了一会她醒过来。
眼前的图片继续流动,手指上的疼痛不断传来。
医生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过程。
希瑞尔每天过来看的时候,哀弥夜都因为疼痛而昏迷。
过了接近一个月,哀弥夜选择夏洛克的频率略微降低了一些。
她的身体状况仍然十分糟糕,听觉几乎只能听到一米以内的声音,视力更糟,最严重的是这一个月里她几乎持续低烧,偶尔好了也会很快再犯。
她甚至无法感受到温度,在别人看来十分烫手,她却毫无反应地握着,直到手指通红才引起了仆人的注意。
如果情况一直这样,她还剩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人类一向很脆弱。
她过去身体素质糟糕,但她想活着。
现在,她没有活着的欲望。
希瑞尔放下工作,每天回来只能看着她更加瘦削。
他从仆人手里接过餐盘,哀弥夜坐在软椅上,因为看不清,眼睛有些迷离,总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他小心地喂着她,才刚吃几口,她忽然转过身呕吐起来,再喂的时候,她就不肯吃了。
从夏洛克死后,直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希瑞尔没办法,只好让一旁的私人医生上前按住她,给她输送营养液。
但针头一靠近,原本安静的哀弥夜却疯狂地挣扎起来,这样强行注射很可能会有危险,医生看着希瑞尔。
沉默了几秒,他摇了摇头,医生和护士从房间出去。
死一般的寂静。
他不忍地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怀里的人瘦得有些不像话,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像木偶一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随着她选择夏洛克的频率逐渐下降,她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
当夏洛克的照片和随机的图片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会再被电压器伤害。
她开始忘记夏洛克的存在,也忘记了贝克街。
身体让她忘记了过去,她用空白替换了那些回忆。
两年后。
“贝克街?她已经不住在那儿了。”
麦考夫看着弟弟眼里的诧异,他耐心地在夏洛克伤口上泼着盐水,“都两年了,她为什么还要留在那儿?”
仿佛还嫌不够,他继续说,“她已经继续她的新生活了。”
“什么生活?没有我她哪来新生活?”夏洛克傲慢地抬着下颚。
麦考夫努了下嘴,不置可否。
“她今晚去哪?”
“她在马里波恩路的一家餐厅订了位。”他故意没有说后面的。
她在马里波恩路的一家餐厅订了位,和查尔斯·泽维尔。
夏洛克理了理西装,略显傲娇地说,“我可能会顺道去看看她。”
麦考夫几乎已经看到了结局,他为自己亲爱的弟弟作出忠告,“她可能不会欢迎你的出现。”
卷发男人眉头一皱,坚定地反驳,“不可能。”
虽然,现实并不总是那么美好。
否则那该是个多么柔情的世界。
马里波恩路餐厅。
卷发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随手取下一位客人的领结为自己系上,再从另一位客人的包里取走一支笔,拿着菜单走到哀弥夜身旁,微微倾身,刻意压着声音问,“要来点什么吗?女士。”
哀弥夜今天穿的很正式,看上去就像再过一会要去参加某个宴会。
她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不需要,谢谢。”
一句话就将他打发离开。
夏洛克:“……”
恪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他指了指菜单上最末的一款酒说,“看样子你在等老朋友的到来,而这一款酒的滋味宛如往事,也许会十分应景。”
想着自己和查尔斯的确算是故友了,她改变主意,点了点头,“嗯。”
说着,她将菜单递给他,目光一扫而过,并没有对他太过在意,也没有认出他来。
虽然自己带了眼镜,还用笔画了胡子,但也没那么难以辨别出来,他又补充了一句,“口味熟悉,却暗含着惊喜。”
哀弥夜没有再看他,淡淡道,“那么,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