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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哦哇,哄你们玩玩,骗你们自投罗同罢了,你们还当了真?说你们是傻头货你们尚认为受了屈么?”
宫笠叹了口气,道:“太卑鄙!”
邢四娘邪恶的道:“老娘先替潘老三、雷老四他们几个报了仇,雪了恨,更借此削弱黄老匹夫的党羽臂助,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这就叫各个击破,‘逐一歼杀’,呵呵,你们就等着一观我这‘诺言’的结果吧!”
“玉鼎山庄”那边高大的庄墙顶上,传来了黄恕言焦灼急怒的喊叫声:“喂,邢四娘,我们的人已经交出去了,你答应的话呢?还想不想实现?至今你的那干爪牙就没见有一个朝后移半步的……”
怪笑一声,邪四娘高叫道:“黄老鬼,黄老匹夫,你只不过与这两个愣货一样,是另一只傻鸟而已,现在老娘就叫你看看我来践诺!”
叫喊声中,她的左臂倏忽高举过头,又急速指向‘王鼎山庄’!
于是,像蓦地爆响了一个闪雷,成一字阵形列开的“金牛头府”所属,在一声强劲凛烈,浑猛短促的“杀”字里,宛若潮水般扑向了“玉鼎山庄”庄墙之下!
空气中,震荡着黄恕言愤怒的惊惶的吼叫:“邢四娘,你这食言毁诺的老帮子,老娼妇,我要向天下昭揭你这无义行为……”
双手叉在水桶般的腰杆子上,邢四娘狂笑道:“老王八羔子,老愣货,你使叫吧,便吆喝吧,试看今日之后,还有谁能听到你说一句话?我要能叫你留住一口气,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杀喊声震天遍地,两百多名”金牛头府“的大汉,在他们五当家”大勾爪“常阴率领下,偕同四名”飞云手”
“老阎君”固彪、“渡霜无痕”冷长辉、“没影子”宝泉、“怒牛”邵大峰,以及两名“右角郎”,有如一群疯虎朝着“玉鼎山庄”卷去,兵刃闪亮,寒芒辉映,人影在飞腾,在窜跃着,瞬息间业已冲至庄墙之下!
叱喝声,叫嚣声,随着强智利矢如雨射落,在闪耀的冷电芒里,但见常阴的“爬山爪”飞撒,但见人在往上腾跃,同样的,也见鲜血迸溅,见人体朝天翻滚,一片惨厉合着一片暴戾,拼杀终于展开了!
志得意满的邢四娘对着官笠粗犷的大笑:“这就是老娘的诺言,你看清楚了,扎不扎实,过不过瘾?”
宫笠平稳的道:“邢四娘,你如此轻诺寡信,恃强凌人,恐怕后果不见得乐观!”
邢四娘瞪着一双独眼,狠酷的道:“小子,不乐观的是你,很快你就会和你的主子他们一样笑不出了!”
宫笠平静的道:“你们好像已准备对付我哥俩啦?”
邢四娘大马金刀的道:“这是你们两个的荣幸,看,为了超度你们,除‘蛇心’童芳,‘闪手’焦子云、‘飞猿’陈醒之外,还有老娘陪着押阵,凭你们两个,能以陪衬上这么些人送终,业已是天大的光彩,二位即便一死,也闲得拢那双眼了!”
凌濮嘿嘿一笑道:“怕就怕你那一双眼至死也闭不上——老婆娘,因为你看错了人了!”
扁阔的鼻子翁动着,邢四娘暴烈的道:“老娘对你的容忍,也就到此为止,免患子,接下来,老娘就要看你怎么个俏法了,老娘今天若不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将你凌迟碎剐了,就算你八字生得巧啊。”
“飞猿”陈醒阴沉的道:“那边打得热闹,我们这里也别太冷清,四娘,该动手了!”
“蛇心”童芳诡异的笑道:“怎么分配法呀?我是想和那个穿黑皮钉锥衣靠的角色亲近亲近!”
“闪手”焦子云也微笑道:“我也对他颇感兴趣,小童,我们找上一个主儿了!”
眯着眼,“飞猿”陈醒道:“嗯,我和二位不一样,我对这位光头朋友欣赏得紧,他口才好,骨头硬,狂了这一阵了,我若不陪着他戏耍戏要,行么?”
邢四娘大笑道:“悉随各位喜欢,各位看上哪一个,便找哪一个逗逗乐子吧,只是记住一桩,任是找上哪一个最后都得把脑袋给他扣下来,大当家的等着见头发赏呢!”
“蛇心”童芳道:“错不了,四娘,如果我们扣不下这两个人熊的头,自己便割下头来垫上!”
笑了笑,“闪手”焦子云道:“小童如此一说,倒不由得我不加把劲力了,否则,自己垫头,又该多冤?”
“飞猿”陈醒阴恻恻的道:“好些年来,未曾遇见过真正的能人了,今番倒要试上一试,这两位是‘能’在什么地方?比起我们来又多了哪一手?”。
凌濮夷然不惧的接上腔道:“姓陈的,你也无须老是站在那里充人王,只要你上来碰一碰,掂一掂,我们有多大个份量岂不就试出来了?”
“飞猿”陈醒连脸上的皱纹都不见牵动一下,他哑沙沙的道:“这就要如你的愿了,小子!”
宫笠冷眼旁观,心中颇多感慨——他不反对一个人狂,也不反对一个人做,但是,却要有所倚恃才能狂,心清目明才能傲,如果只是一个劲的瞎跋扈,不明利害的胡乱卖狠耍横,则非狂非傲,乃是愚蠢可笑了,眼前,对方这几位角色就正犯了这个毛病,他们好像已经吃定了,已经赢稳了,宛似他们在分配彩头一样在分配面前的敌人,仿佛手到擒来般的轻松法,但是,他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他们更没想想潘光祖与雷雄等人的跟斗是怎么栽的?在他们心目中,似是动手之后,除了包括上风就不会有第二种结果啦……
邢四娘大吼道:“伙计们,圈牢了宰!”
“闪手”焦子云的行动便一如他的称号,又快又疾不说,总是抢先制敌——但见他身形微旋,一柄短蛇予已在寒光飞映中直指宫笠眉心!
背负着手,“蛇心”童芳并未移动,他好整以暇的在旁观战,模样儿显示着极度的悠闲,好像在说——只凭焦子云一个人,已足够收抬宫笠了。
宫笠的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右手暴翻,蓝芒淬起,准确得无以复加,“当”的一声脆响,焦子云的短蛇矛已在猛然弹跳里荡高了半尺,几乎便脱手飞去!
微微一笑,宫笠连眼皮子也没擦一下,左腕倏偏,程亮盈蓝的“开蛇口剑”便在一圈莹莹弧中罩住了焦子云!
缩头弯身,焦子云蓦地一个低姿急旋快转而出,同时,右脚往后弹飞,快不可言的反踢向宫笠裆下。
宫笠依旧身体不动,“开蛇口剑”一扬倒挥,秋水也似的波光横涌,焦子云尽管竭力收腿后,“呱”的一响之后,他的半片鞋底已被削脱!
面色全变之下,焦子云以为自己受了伤,他单足摔地,神色在狼狈中复加无限惊恐!
宫笠并没有追击,他淡淡一笑道:“焦朋友,你号称‘闪手’,不错,动作已经够快了,但最好能以再快一点!”
焦子云一脸惊疑加上一脸的惶惑表情,他瞪着官笠,唇角不住抽搐,却老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旁边,童芳也没有闲情逸致背手观战了,他早已紧张的拔出了他的兵器——一对“血樱枪”,如临大敌般防范着宫笠。
是的,他们曾经考虑到敌人可能会棘手,但却未尝料及竟是这么个棘手法!
咽了口唾液,焦子云悸惧不安的喝问:“你——你是什么人?”
宫笠平静的道:“现在才注意到我是什么人,已经够迟了,但尚不算太迟,有时候,我的对手直到血溅尸横,犹尚不知我是什么人呢……”
焦子云又羞又怒又惊恐的道:“江湖上讲究的是行不易姓坐不改名,像你这样藏头露尾,算的是哪一门子英雄好汉?”
宫笠摇头道:“我不是英雄,也称不起好汉,但至少,我还记得江湖上讲究的是些什么事,怕只怕各位却早就忘怀!”
童芳怒道:“胡说!”
笑笑,宫笠道:“若不忘怀,怎会起的是‘以众凌寡’的主意?”
斜刺里,邢四娘怪叫道:“怎的停下来啦?和这王八羔子还有什么好说的?任他三头六臂,我们也要交替了摆成七七四十九个不同的样子,往上圈呀!”
宫笠朝那边一瞄——凌濮与“飞猿”陈醒早已动上了手,双方扑腾飞跃,旋门如电,倒是颇见热闹,邢四娘似是这一刻方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龇牙咧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熊样!
焦子云的脸色十分窘迫,他又不好说“点子扎手”这一类的话来求援,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硬着头皮,嘴里强硬的道:“不管你是谁,你也别想妄图侥幸,我焦子云便是血溅三步,也不会任你僭越雷池半步!”
宫笠漠然道:“用不着你说狠话来为自己壮胆,姓焦的,拿出真本事来拦拦我看!”
大步走近,邢四娘吼道:“娘的皮,什么牛鬼蛇神?我就不信这个邪,让我自己来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