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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的却居然未曾切断,他蹴出的一脚像是踢中了什么。不过,急切间竟抽不回腿回来了!
现在,宫笠任由对方的“月牙圈”绞住自己的鞭梢,他的右手却正抓住了敌人的足踝,他先不抽鞭,也不掀举鲍贵财那只尊足,他仅是蓦地运劲五指,不轻不重的捏按下去,于是,鲍贵财猛的嚎叫起来!
在鲍贵财嚎叫出口的瞬息,宫笠淬然振腕,“铿锵”一声,两栖“月牙圈”脱手飞抛,鞭梢扬起时,鲍贵财已经一个“屁股蹲”倒仰于地。
“刷”的一声,鞭梢子倒翻回宫笠手中,谁也看得出来,只要他愿意,他尽可以趁机答击鲍贵财几十鞭,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坐在地下,鲍贵财愣愣的瞪着官笠,面孔上的表情充满了惶惑与悲哀,好半晌后,也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宫笠踱至台边轻轻吁了口气。
这时,台下“玉鼎山庄”的人们再次爆出了一片喝采声!
凌濮好整以暇的微笑着,从头至尾他便没有开腔,也没有任何表示,但他比谁都明白这场比试的结果将会是怎样一种情景,他在没到结果来临之前,就早已知道结果是如此的了……
黄恕言与他手下的一干人,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料到,双方真枪真刀交手下来,胜负之分竟然比之赤手相搏更要快速得多!
坐倒在那里的鲍贵财突然嚎淘大哭,他用力捶击着台板,嘶哑的叫着:“恨恨哪……恨死我我了啊!真真恨死我我了!”
宫笠皱着眉道:“还不赶快站起来,却恨个什么劲?”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鲍贵财脸上一片湿糊糊的鸣咽着:“我我……我打不过你……我我是真真打不过你啊!我一点法法子都没没有…硬就是打打不过……我用用尽了力……但但还是—一样没用我……我觉得出……你尚未使出你的全全部功夫……而而且你又是存存心在饶我……我恨,我我恨哪……”
宫笠道:“这有什么可恨的?你该庆幸才是,换了个对手,只怕你就不见得如此完整了。”
哭泣着,鲍贵财硬着声道:“就就是这样,才真正叫人恨啊……我我又打不过你!你却处处让着我连……连股报仇的怨怨气也提不起来……你你赢了我……我我更受了你的恩—…。叫叫我怎么办呢?叫叫我回回去如何向师师父去说?”
宫笠有些不耐的道:“好了好了,鲍贵财,你输在我手里并不丢人,何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回去之后,见到你师父随便怎么讲都行,只要是说实话;快站起来,赖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也不怕闹笑话?”
蹭蹭挨挨的站了起来,鲍贵财抹着眼泪,沮丧的道:“今今天天我可真真是霉运当当头啦……已已经眼看着到手的老老婆,就就这么一搅便完完了…师师父说,我一一定会成事的,现现在可可好了,老老婆甭甭提了,还弄了个灰灰头土脸……”
冷冷的,宫笠道:“鲍贵财,我早已告诉过你,你师父的话不是金科玉律,他所说的未见得仅是事实,这一次,他叫你来此应试招亲,便乃大大的不智,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师父凭什么就认定你必然可以独占鳌头?他向徒弟灌输这样霸道思想,不是爱徒弟,是害徒弟,做人须学谦和,过份张狂,迟早有受到教训的一天,而你正该借此失败有所体验才对!”
鲍贵财苦着脸道:“栽栽了这这么大的跟斗…除除了满满心的窝囊外,还还能体验验出什什么名堂来?”
宫笠厉声道:“谦虚与隐敛,鲍贵财,谦虚与隐敛;另外,不要认为你运气不好,相反的,你却是运气太好了,因为我给了你教训却仍让你有省悟的机会,别人,恐怕就不会这般宽宏大量,而以后你更会明白,我之所以出头挫败你,出发点是慈悲的,善意的,这是你一生怕不易再遇到第二次的侥幸事!”
鲍贵财喃喃的道:“我我真不明白……这样倒倒运的事,还还能说是侥侥幸?”
宫笠寒着脸道:“如果我们尚能相见,我便会告诉你此中的道理,现在,你可以走了。”
拾回抛在一边的“月牙圈”放好,鲍贵财垂头丧气的走下擂台,他步履沉重的刚走出八步,又忽然站住,回过身来,一片迷惘的道:“喂,喂你你的姓姓名呢?你你总得告告诉我你的姓姓名吧!要要是不然,我我这一回回去,师师父问问我被谁打打败了我我都不不晓得,岂岂不是—一桩天天大的笑笑话?”
宫笠道:“你回去之后,向你师父说说我这条鞭子,就会明白是谁打败了你,那时,你也必然会较眼前心平气和得多。”
鲍贵财呐呐的道:“真真的?”
宫笠道:“当然!”
叹了口气,鲍贵财又转回身去,在转身的同时,犹依依不舍的向那绿衣少女投去痴痴的,深深的一瞥,然后,才拖着瞒珊的步子那样孤独落寞的走出了“王鼎山庄”。
跃下台,宫笠尚未开口说什么,黄恕言已抢上几步,满面堆笑:“兄台,请,请走内厅奉茶—…。”
宫笠生硬的道:“黄庄主,招亲之事不必再谈。”
黄恕言忙道:“兄台何苦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休说比武招亲这桩大事业已公开举行,有其意义和规矩,以及尊严所在,兄台勇武过人,技艺超群,鳌头高中之后自应依照约定与小女搭配,再退一步讲,小女姿容不恶,也衬得上兄台,何况还有这么一份丰厚的嫁妆?”
笑笑,宫笠道:“黄庄主,我无意以此方式娶妻,更无意以此方式纳财,令媛再是美丽,嫁妆再是丰厚,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黄恕言强笑道:“兄台,话可不是这样说,天下之大,相信此等机缘却是不多,而且兄台上台比试,绩威至盛,为最后之取胜者,照今日比武招亲的规矩来说,正是小女的夫婿人选,兄台怎可拒而不受?设若如此,‘玉鼎山庄’颜面何存?我黄某人只怕也将永远难以抬头了?……”
宫笠正色道:“黄庄主,婚姻之事,须两相情愿,不可有一方勉强,否则,这不但不是幸福,更是彼此间的终生痛苦,庄主明人,尚请莫再逼在下。”
实在有些按奈不住了,黄恕言悻然道:“阁下既然无意接纳小女,却上台去比什么武?如今可好了,把一干应试者都打的打跑,吓的吓走,到了此刻你倒反而拿起‘矫’来?
阁F如此行为,不但是过份恶作剧,更视我黄恕言为何物?”
目光中的神色冷凛,宫笠道:“黄庄主,我就正要向你请教这个问题——一我为何上台比武的问题了。”
黄恕言怒道:“怪事了。你自己跳上台去比武,却来问我原因?这,这是什么话?简直是荒唐透顶,你未兔过份人了……”
一旁,段威赶紧过来打圆场:“言翁,言翁,还有这位兄台,呵呵。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本来是一件结亲家的大喜事,总不能弄得亲家结不成反倒结了冤家吧?彼此有什么心意,都可提出来打商量,犯不着红了脸啊!来来来,屋里请,屋里请……”
宫笠不再多说,昂头走向大厅——一他正要弄清楚这档子事,这档子“比武招亲”的内幕。
紧随在他身边,凌濮悄声道:“头儿,我看会有麻烦呢宫笠沉声道:“什么麻烦?”
凌濮压着嗓门道:“看情形,老黄倒是颇为中意你这位‘乘龙快婿’,你若不答应娶他女儿,只怕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脱身……”
宫笠淡淡的道:“笑话,他们还能围着我交拜天地不成?”
笑了笑,凌濮戏狎的道:“其实,老黄的那位小姐,长像也不十分不错,头儿你何妨考虑考虑?论年纪,你也早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头儿你点点脑袋,便万事齐备,连新娘子也送进洞房侍候着了,从此也算有了个根,强似天涯海角,像个无主孤魂似的东飘西……”
宫笠目不斜视的道:“你倒蛮有兴趣的,嗯?”
凌濮笑道:“小的也跟着沾光,不必再过那种颠沛流离,餐风饮露的苦日子了,两个大男人,说起来也的确有些单调,头儿,可不是?”
点点头,宫笠道:“那么,你就来接这份差事如何?”
凌濮忙道:“我怎么行?人家看上的是头儿你,又不是我,况且,我这副尊范,这等德性,实也登不了大雅之常,怎敢有些般妄念?”
宫笠重重的道:“那就闭上你的嘴,少在我面前唠叨,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忙缩回脑袋,凌濮干笑着道:“头儿,我可是一番好意宫笠道:“好意留给你自己消受吧!”
凌狠打着哈哈,说话的声音却很低:“可是,头儿,如果你不答应,只怕难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