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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陛下中意孙尚书讲学,就孙尚书了。是不是还要从翰林院调几个侍讲?”
“等朕把《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增广贤文》还有《三字经》的字先认识了,再安排翰林侍讲。不然怕那些饱读四书五经的翰林会笑话朕啊。”
最后这一句话,朱由校配合了腼腆羞涩的表情出来。让周嘉漠认识到眼前的新君,真的只是个少年郎。
可在宽大御案后面坐着的新君,接着说出的下一句,就如一桶冷水泼到周嘉漠的头顶了。
“还有老尚书不要忘记了,在职的京官要在一月内要填好这份文书。朕把东厂的所有人手都撤了回来,他们可以替都察院的御史去各地衙门核查,看每位官员是否在文书上造假。”
王安把才记录下来的那份文书放到书案上。朱由校用手指在上面轻划。
“王安,你把他做成表格,像木头上放线一样,一格一槽横着来,看起来一目了然。”
王安也是聪明人,他知道新君以前唯一能玩的就是木头,也明白他说的一格一槽是什么意思,很快就按照朱由校所要求的做好。
朱由校接过来看看,对王安赞道:“甚好,就先用这个,写不下的内容可以另附纸张。若是用起来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以后再修改好了。”
然后他示意周尚书可以带着表格范本离开了。
周嘉漠行礼告辞,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忘记了。他有点儿恍惚地走到门口,猛然想起来是什么事儿了,急急地回身问新君。
“陛下,老臣收到的那些礼品怎么办?”
“你先收着,等先帝落葬了再送进宫。以后卖了充军饷。”
“谢陛下。”周嘉漠得到这样的回答,彻底放心了。
王安跟在周嘉漠的身后,送他出去。
“这些人也是的,想在朕的朝廷做官,怎么不想着给朕送礼呢。”
周嘉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趔趄了一下。
也亏得王安出手快了,不然周嘉漠就要在门槛上绊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嘉谟(1546…1629),隆庆五年1571年进士。先任户部主事,韶州知府。后历任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等职。万历末年,齐、浙、楚三党争权,官员的任免升降,吏部不能作主。
他出任吏部尚书后,用人唯才,罢斥朋党之首及奸邪者。
光宗继位后,他反对郑贵妃邀封皇后。
熹宗即位时,与杨涟、左光斗等迫使李选侍移宫。终因触犯魏忠贤而被诬陷,乃辞官归籍。
天启五年(1625年)复遭魏党迫害,被削籍。
崇祯元年(1628年),起为南京吏部尚书,加太子太保。卒赠少保。
很正很能干的人。
第755章 木匠皇帝10
英国公出了乾清宫的内书房; 新君昨天就给了他极强的违和感。今天这样的感觉更强烈了。朱家以前选尽了勋贵出生的女儿进宫,张家女也就只做到贵妃。新君他凭什么可以相信张家女生了太子后,张家还会继续像过去的这两百年一样呢?
他边往外走边觉得新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把事情撂下; 先把新君吩咐的正事办了。一回到五军都督府; 他就打发几个亲兵立即出发,一定要赶到世子张之极的前面到洛阳城门守着。
他当着围拢在他身边的勋贵; 对亲卫转达天子的口谕; “凡是没跟上世子及时赶到洛阳福王府的; 都去军营里当军卒练半年。”
围在英国公身边的勋贵; 多是因为自家有儿子跟着英国公世子去了洛阳。听说天子还有补充的口谕; 立即就有人叫苦连天。
成国公朱纯臣先开口说道:“老张,你知道我那儿子十五岁才学的骑马; 我老娘就是怕她那宝贝孙子从马上跌下来; 有个闪失伤了的,这还限制到达的速度了; 哎呦,这可怎么是好?
类似的话不少。
英国公绷着脸道:“咱们勋贵人家出来,以后不就是要领兵打仗的嘛。连骑马都报怂了,以后怎么上阵杀敌。”
“就咱们家的那些小子还上阵杀敌呢,我看他们那些小崽子上去了; 也就是去给建奴送人头的。”
朱纯臣太知道自己的儿子了,亲娘简直要把这唯一的孙子当成姑娘养了。
张惟贤皱眉,“知道自家儿孙是什么样还不赶紧把他们操练好了?!不然你们以后的爵位还能承继得到么。”
说到爵位承继了; 围在张惟贤身周的武勋意识到,有了福王府的这一笔银钱,朝廷再度向辽东派兵,增加边镇广宁一线的驻军是免不了的。
这就意味着失去的铁岭要收复,恶战在即啊。
张惟贤拍拍手,“各人都好好准备着,辽东增兵在即。陛下登基定要在沙场立国威的,你们都好好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武勋陆续散去,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还留在张惟贤的公房。大明五个世袭的国公,魏国公徐弘基在南京,沐国公沐昌祚称病解任,沐启元担任都督佥事总兵官,但实权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
徐希就问张惟贤,“你看我和纯臣谁去辽东合适?”
“你俩都好好准备。我看出兵前还得考校一番。可不怎么说增兵都是必行之事,不然广宁今年冬天难撑过去的。”
三人心事重重。
萨尔浒一战损失太大,要想扭转被动局面,就必须加强广宁的力量。
张惟贤叹道:“我才与新君请令去镇辽东,未获允。你们看看这辽东该先守还是先收回失地?”
军政在兵部,军权在五军都督府。怎么打还得靠战将。
朱纯臣撇着嘴说:“要不是那些人瞎哔哔催促杨镐,怎么会惨败!依我看就应该守,先稳当地守住了,再图谋收回抚顺、铁岭。”
徐希道:“若是朝廷能应了熊廷弼的请求,专注防守一道,辽东还是有希望、可以稳定下来的。”
徐希也赞成先守。
仨人意见统一了,彼此心领神会,各自回去忙自己的分内事。
不到落衙的时间张惟贤就急匆匆地先走了,这可是他出仕以来甚少发生的事情。不过大家都猜测他是因为今日早起,出城点数那些世家勋贵子弟的缘故。
张惟贤的身边簇拥了几十人的亲兵,马蹄踏踏地在长街上响起,往来的行人都赶紧躲避,把道路让给英国公及亲卫。
英国公急着回府,但也还知道京城内街道往来民众甚多、不好纵马驰骋,压着速度回到英国公府就急奔内宅。把聚集在英国公夫人跟前聊天的女眷吓了一跳,一屋子的女眷站起来给他行礼。
英国公摆手让儿媳妇和女儿都起来。
“你们今儿都回各自的院子吃饭去。”
公爹出口赶人,那就是有事情要与婆婆说了。几个儿媳妇就赶紧告退。唯有英国公唯一的女儿张嫣,笑嘻嘻地赖在母亲身边不肯走。
“父亲,是什么事情啊,女儿能听不?”
这也是英国公惯出来的。他常与自己妻子说:“女儿在家只让她傻吃孽睡的,以后出门了,婆家却要她担负起里里外外的事情,现在不把她教导周全了,以后有的吃苦。”
这话说来的历史就悠久了。
张惟贤的曾祖母就是在娘家娇养,然后嫁到英国公府、还要承担宗妇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头,才磨练出来。老太太之后对待女儿、新媳妇、还是孙女都是手把手地教导的很仔细,临死前还叮咛子孙要教导好女儿。
可惜他的妻子没见过老人家。
张惟贤犹豫了一下,他妻子就赶紧说:“要是与她有关、没什么妨碍就让她听听。你不是常念叨老祖宗留话儿,说女儿不能在家娇的不晓事。”
张惟贤见妻子这样说,想想事情也与女儿有关,就点头留了女儿。
“父亲,是什么事情啊?”
母女俩眼巴巴地看着有事要说、却又张嘴闭嘴的万分奇怪的国公爷。
“这是怎么了?国公爷,你一直是很爽利的性子。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为难了?”
张惟贤咳了两声说道:“是女儿的婚事。”
小姑娘一听是自己的婚事,有点儿害羞,但还是有点儿好奇。
“父亲,是谁家的?我能打得过不?”
张惟贤咧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女儿一番。
“是老朱家的,你可能一拳就能打翻他的。”
张嫣立即撅嘴,“太怂了,不要。”
张夫人却知道成国公朱纯臣的唯一儿子已经成亲了。她心里狐疑,但是不敢往那面去想。忖度着说:“成国公家里再没有适龄的了。你说的是他家的旁支么?”
张惟贤摇头,“不是定国公府的。”他伸手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