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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同乘一车,一路默默无语地到了荣国府,他让贾琏回东院,照顾好凤姐和二个孩子,而他自己径自去梨香院。
从那年八月十五分家以后,贾赦就再未与贾母见面。王氏的死,他迫切地想找人分享。林海早知道缘由,再说,也得不到什么意趣。
老太太!贾赦一下子就想到贾母,只有老太太才是最适合与他分享。
贾赦让人整治了一桌素席,抬去梨香院。
贾母看着几年未见的长子过来,恍惚间还以为是早过世的公公。凝凝神,才认出是贾赦。看贾赦一身素服的,心下疑惑,大过年的,这是谁死了?邢氏?王氏?贾母不由地就激动起来。
“老大,老二他……”
“是王氏。老二没事儿,他那人啊,就会装。咱们看着,他守不了一年的,最多半年,就会搂丫头睡的。”
贾母长出了一口气,政儿没事儿就好。
嗔怪道:“那是你亲兄弟,说这些话儿作甚?”
“母亲,我当他是亲兄弟,他呢?可当我是他亲兄弟了吗?”
“如何没有?”
“母亲,那些年,他踩着我的旧事,母亲忘记了?”
“不过几句话,就值得你记在心。”
“我这又如何了,不过只说了他一句,还没弄得人人皆知。”
贾母沉默了,唉,长子对次子的心结,是难解了。好在老大给老公国教导的心性好,不然她得日夜为老二性命担心。贾母看着贾赦命人把素席安放好了,还放置了二个酒杯。不免狐疑地问:“老大,你这是……”
“来和母亲说说话。这酒是林海酿的,最能舒筋活血的,适合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喝。”
贾赦给贾母和自己斟酒,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母亲,你尝尝这酒如何?”
酒早烫在鐏中,一倒入酒盏,酒香四溢,只闻酒香就不是凡品。当然,这是林海加了一点灵泉水酿的。
“老大,我这几年为你父亲,拜佛、念经、茹素,这酒,就不破戒了。”
“随母亲。”贾赦断过贾母身前那盏,倒入自己的酒盏里。呵呵,怕自己下毒?
“母亲,你知道吗?王氏死了,儿子真高兴啊。”贾赦又呡了一口,慢慢品尝着酒香。
贾母理解儿子这种感想。仇人死了,自然开心。不对,老大的话不止这意思。
“老大,那王氏的死,你插手了?”
“当然了,她拿药害了敏儿,我这当大哥的,要给妹妹报仇的。她还害死了瑚儿,累得张氏离世,我这做父亲、做丈夫的,也要为子为妻报仇。”
贾赦端起一盏酒,全倒入喉里,咳了一下才继续说:“母亲,我和林海送了那么多补气血的珍贵药材,她这才拖了几年,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真让王氏得了大便宜了。当初该让薛进少下点药,让她遭足二十年的罪。”
贾赦的语气里满是惋惜。可这些话对贾母来说,有点像晴空霹雳,这信息量有点大。
“你、林海、薛进,你们仨一道?”
“怎么,不可以?”
“你们仨个大男人,对王氏一个……”
“母亲,”贾赦拦住贾母的话,“别说王氏是弱女子的话。她害妹妹的时候,可心软了?她害瑚儿的时候,可心软了?她放印子钱,逼得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可心软了?”
贾母默然,看着一杯一盏不断喝酒的长子,说不出来话。
“可惜啊,我还是不如王氏,不能向她儿子动手。”
贾母默默地给贾赦倒了一杯酒,“老大,你是老国公夫妻教养大的,年轻的时候人品、相貌、才学,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又得了张氏那如花美眷。文有张家,武有贾家,早早圣人就赐予恩侯的字。老二处处不如你,我这当娘的,再不偏疼他一点儿,老二还能长成个好人样吗?”
贾母把心里话说出来,顿时轻松了。
“老二只比你小了一点儿。可从他出生,就活在你的影子里。你父亲说他的根骨不适合练武,可我这当娘的,和你父亲也没想到,他做学问也不开窍啊。”
“唉”贾母叹了一声。转而对贾赦哀求道:“老大,都是我这当娘的妄想,想十个手指能一样长短。老二,那是个半糊涂的,王氏这一去,怕是他的日子都过不好。你往后多照应照应他,让他得个善终吧。就当是我做这亲娘的,求你了。”
贾赦落荒而逃。
第248章 林海111
李纨给荣国府送信后,贾赦打发了管家来帮忙; 稍后一点儿; 贾琏也到了。等王子腾夫妻到了的时候; 贾赦和林海离开才不久; 丧事已经铺陈的中规中矩了。
王子腾在妹妹灵前哭祭了一回,看宝玉懵懂地带着贾环、贾兰在灵前还礼。心下哀伤,叹息一声; 对贾政说道:“妹夫; 今天晚了,再不会有什么人来,让孩子们回去歇了吧。”
“舅舅体恤你们; 快谢了回去歇吧。”
几个孩子给王子腾跪礼,答谢舅舅对母亲的祭奠; 复又谢了舅舅的体恤; 跟着丫头们回了后院。
“存周,我不便日日过来,让你嫂子过来帮着吧。钦天监说恩侯去找他们了; 可把日子给你了?”
“大哥来过了。出殡的日子选好了。”
王子腾接过一看; 是钦天监监天官的字体; 停灵三七二十一天; 及出殡的时辰。想想贾母尚在世; 这日子也就这样了。寿衣、寿材也是早准备好的; 下剩也没什么事儿了。
“存周; 照顾好宝玉吧。妹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宝玉了。”
贾政点头; 对王子腾谢了又谢,送走了王子腾夫妻。
王氏的丧事,外有贾琏带着林之孝、吴新登一众能干的仆从,内有李纨、王子腾妻子、尤氏帮衬着,进行的顺利。贾政的礼部同僚,看在林海的面子上,人人都过来祭拜了。兵部的人,有王子腾和贾赦伫在那,差不多的也都过来了。就是工部的人,也来了不少。唯独勋贵,往昔与贾政把臂的那些,知道贾赦和贾政之间的罅隙,没几个人过来。
林海对贾政说:“存周,今年礼部的事情,多不会派你的了。你带了孩子,把王氏安葬了吧。”
贾政点头,自去礼部和吏部办好所有的丧假。
临行前,贾政去梨香院看贾母。
“母亲,儿子不孝,要送王氏南返,这些日子不能来看母亲了。”
贾母看着骤然老去的次子,心如刀割。“老二啊,一路小心些,早去早回吧。”
“是。谨尊母亲训导。”
“你也老大不小了,多多保重身体吧。”
“是。”
“到金陵,也去薛家走走吧。那是宝玉的岳家。”
“是。”
“行啦,你赶紧回去吧,把孩子们照顾好。”
贾母看着这样的儿子,也是无奈,还不如老大,给人来个爽快呢。
贾政带着二子一孙,扶灵柩南下。
贾赦带着贾琏在出殡的前一天住在贾政府里,第二天按着钦天监给的吉时出灵,将贾政父子等送到了通州,登上南下的船只才返回京城。这一路,贾赦的情绪都不高,临接近荣国府了,才幽幽地对贾琏说了一句,“但愿你哥哥不嫌父亲报仇晚了。”
惊得贾琏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啥意思?婶娘的死,是父亲的手笔?!
才回到荣国府,就见门房赶过来说:“老爷,小蓉大奶奶殁了。”
贾赦和贾琏都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老爷,今儿凌晨的事儿。”
贾赦和贾琏相互一顾,唉,过去看看吧。
贾珍正带着人张罗灵堂呢,看见贾赦父子俩,赶紧地扑过去。
“赦大叔,琏儿,你们可来了。”
贾珍如丧考妣,竟然是孝子的打扮。贾赦看他那样,怒从心头起,拉了贾珍,往无人的地方去。
“珍儿,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这样的孝服打扮,你想招来御史弹劾吗?你还知不知礼数了?”
“赦大叔,我,我心里难受啊。”
“哼,你难受?给圣人收回你的爵位找了借口,以后有你难受的呢。”
贾珍愣神,想想,对贾赦一拜,自己摘了孝帽。
“赦大叔,你侄儿媳妇这些天累着了,能不能让凤姐过来帮帮手?”
“凤丫头有了身子,不能冲撞了。我让林之孝夫妻过来帮你?”
“谢赦大叔。”
“族里的那些人,你该用也就用罢,你自己也撑不起来。我才告假数日,兵部哪里积压了许多事情,怕也是不能日日过来的。”已经分宗了,都不在请丧假的范围了。
贾珍点头,“是,赦叔,我明白。我就是觉得可卿委屈了。”
贾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