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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谁了,相信科学,相信李二妹,还是相信女巫?院子里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不像是音箱里放出来的,而是有一个女人在很幽怨地唱着,可是李二妹是个光棍啊。我掏出微型的录音机把它录下来。唱得是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出来。
我决定还是回去找女巫,只有她才能够帮我了。女巫院子里的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就进去了。进了院子,只见院子当中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一角放在着一壶茶和两只杯子,桌子中摆着几碟子小吃,女巫正凝视着我。“你料定我会回来的?”我说。女巫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来。她真是个鬼精灵啊!我把刚才从李二妹那里录下的歌声放给她听,她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说:“你是从李二妹那里录的吧?这是一阕很古老的唱词,很艳情的,一般都在家庭里私下唱。”我关了录音机,女巫竟能顺着有腔有调地唱下去,她唱得情意绵绵,我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能告诉我李二妹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问她。“是个官胎,不是鬼胎。”她说:“李二妹怀的是一个古代的官胎。你不是录到那歌声了吗?这是他晚上在消遣呢,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在过私生活。还好那时候没有隐私权,你录下来也不犯法。”女巫冲我笑了一下,我发现她的白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蓝裙子,比夜空的颜色浅一些。她接着往下说:“凡是人都有欲望的,我们一般的人因为能力有限,欲望也只是一种奢望而已,官就不一样了,它有权在手,不用自己动手,别人自为它送来,它的欲望只在它的一念之间,可圣人毕竟不多。官虽有权在手,它的肉身和我们一般人也是无异的,我们应有的想法,它也不能免俗的,又因它能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所以这个官字就有了两张嘴巴。它说得一定比我们多,吃得也一定比我们多。你见过一有一个好官能天长地久地活着吗?海瑞被罢官后又被流放,最后悲惨地死去;郑板桥连个县令也保不住,要不是还能画几根傲气的竹子,他的下场也不会比海瑞好多少。”
我为她拍了几下手掌,女巫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起来给我倒茶。我们边喝茶边聊,她说:“知道你为什么拍不到肚子唱歌的情景吗?”我摇了摇头。“当官的对你们记者是又爱有怕的,当你把镜头对准它鲜亮的一面时,它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而当你把镜头对准它阴暗的一面时,它又恨不得马上把你吃掉。你这样大大方方地背着摄像机去拍摄它的私生活,而且是在夜里,它躲都来不及,那敢再开个舞会唱歌给你听。所以你想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得动点儿脑筋。”经过女巫的一番开导,我才恍然大悟。“你怎么什么动知道呀?”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我是女巫啊,是真女巫。”她说,她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不相信,你会魔法吗?”作为中央电视台《走进科学》栏目的首席记者,我都不敢相信自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会啊。”她很夸张地说。我就捉住了她的一只手,我说:“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女巫。你的手是温暖的,你的脉搏也和我一样,你也会怕痒痒,你不是女巫。”我在她的手心里挠了几下,她的手就拼命地往回缩。“女巫也怕痒。”她说。我觉得她怕痒的表情很好看,尽显了女子的娇媚和可爱。
第30章灭门惨案
“今天送你来的女人是谁呀?”女巫问,“那辆跑车很漂亮。红色的呢。”
我知道女巫为什么扇我耳光了,女巫也会吃醋啊。“她是芙蓉山庄的人,叫小桃,送我过来采访的。”我说。我把自己在路上偶遇王董,被他拉到芙蓉山庄的事给女巫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自己艳遇的事。
“芙——蓉——山——庄。”女巫对这个地方是咬牙切齿的,这几个字一个一个地从她喉咙里蹦上来,又被她的牙齿咬个粉碎,才冷冷地吐出来。“那你一定享足艳福了,你说你跟几个女人上床了?”女巫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那笑声比哭到嘶哑处还难听,根本不像是人间所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这笑声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
“你怎么了?你的笑声好可怕哦。”我真正见识到了她巫的一面,以她的聪明与机巧如果在古代足可以当个大祭司。
“我是女巫呀,老天!”女巫又笑起来,还好她还坐在我的对面,要不我准被她吓着了。女巫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低,竟变成了呜咽的哭声。她的头埋在双臂中间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我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她那样子像个哀怨的女鬼。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肩,感觉到她肩上传来伤心欲绝的楚痛。
过了好久,她才止住了哭,把我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来,满脸泪花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被王董收买了?你有没有和芙蓉山庄里的女人上过床?你说呀,说呀!”我摇了摇头。“答应我,你不要和芙蓉山庄里的女人上床好吗?你坚持得住的。坚持住。”女巫把她哀伤的眼睛逼近了我的眼睛,我点了点头。女巫是明显失态了,像是一朵风雨飘摇的梨花突然撞向了我怀里,让我猝防不及。这个冷艳至及的女子!
她把我带到了卧室里,我都有点想入非非了,感觉今夜自己就是一个护花使者。她的冷艳,她的诡秘,她的幽怨,交织出神奇的魅力,让我倾慕不已。“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她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了几张报纸给我看,每张报纸的头条上都登着惊心的一行大字:海关关长一家四口惨遭灭门,下面是一副极为血腥的照片,照片上的四个人正躺在血泊里。但照片上人的脸经过模糊处理,我看不清楚。这是一则轰动一时的新闻我当然记得了,可凶手一直没有找到,我不知道女巫给我看这些报纸的用意。
“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我小弟,这是我表妹。”女巫用颤抖的手指一个一个指给我看,“那天我刚好不在家,才逃过了这一劫。可怜我的表妹,她来我家做客竟成了我的替死鬼。事出后,我的舅舅为了保护我,一直没有说出真相。外界的人一直以为我一家都死光了。我要复仇啊!”女巫突然用水果刀指着我的胸口,就是那把她说的刺穿了她父亲心脏的水果刀,我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死灰色。什么鬼我都不怕,但我怕刀。“你得发誓,就是你死了,也不能把今夜的事说出去。”我举起右手发了个毒誓,她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无论对什么人都不要说你认识我,尤其是芙蓉山庄里的人,他们的爪牙多着呢。”她说。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能帮我复仇吗?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记者。”她说。
“我很愿意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以心灵上的支持。
第31章女巫的复仇计划
女巫任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修长而白皙,不过白得有点过分,连一些细小的血管都看得见。我感觉到她的手在轻微地颤抖,好像心脏剧烈的阵痛一直延伸到指尖。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知道。就是芙蓉山庄的王董,他是华鑫油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一个巨大的走私犯。我听我父亲提起过他,他的能量很大,从地方到中央都有为他说话的人,所以他很嚣张。但我父亲不买他的帐,曾经扣押了他好几船走私的成品油,他就怀恨在心,扬言说要把我父亲灭了。他开始利用各种关系从官场上整我父亲,因为我父亲清廉自爱,工作业绩出色,没有被抓到把柄,他没有得逞。一计不成,他又心生一计,有个副市长出面,要把我的父亲调离海关,我父亲顶住压力,依然没有答应。后来他还请我父亲去他的芙蓉山庄吃饭,说是向我的父亲道歉。从芙蓉山庄回来没几天,我的一家就惨遭灭门。”我似乎看到了女巫把伤口重新剥开,静静地展示在我面前。她一边说一边滴着眼泪,清秀的脸上显出了难以忍受的悲痛。多年来,这个女子就这样把仇恨与悲痛悄悄地埋在心里,陪伴着她的日日夜夜。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女巫把这一切坦白地告诉了我的时候,我的心蓦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我已经接受了一个责任。
“你怎么不去上访和举报呢?”
“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正确的路线,我去上访和举报,还不是飞蛾扑火?我父亲的事已经给了我惨痛的教训,据警方的调查灭我全家的都是职业杀手,现场几乎没有留下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想灭了我还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倒不怕死,可是我死了谁来给我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