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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感觉整个古二就是个生命大讲堂,谢衣主讲(。
道理沧沧都懂,但毕竟是要承认“我这一辈子干的事没有P用”,要放弃这么多年的生存目标,心里肯定有纠结。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周围人都不乐观,大概只有谢衣这个三观正到飞的外人能笃定说出“活下去”吧。
章末琼华惯例做大死,@天国的怀朔【棒读】
一句话:你要相信我是个傻白甜小天使,心诚则灵……
☆、今天开始做总裁(上)
如果有人问夙琴“你想穿越去当红古风单机的世界吗”,起初她是拒绝的。
不是不喜欢——她当然喜欢这些游戏,但每当回想起它们,她都恨不得现场表演一番胸口碎电脑,空手撕光盘。
就拿眼下见了实物的这几作来说,无论是冰封琼华、蓬莱废墟还是流月城,她踏入最终迷宫时都觉得手脚冰凉喉咙发干,半点也没有即将通关的喜悦。花了几十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到头来终局唯一无二,该死的不该死的一个都救不回来。她坐在电脑前哭了笑笑了哭,为那些不存在的角色悲喜疯魔,最后看着画面心中一片空落,手里除了个鼠标以外什么也握不住。
然后她索性就摔了鼠标冲进厕所里放声嚎啕,痛痛快快做一回代入感过高的中二病。
这都什么事儿?人家打游戏烧钱,她打游戏烧心。
爱上云天青,是一把刀。
粉个谢伯伯,是三把刀。
再苏一苏男神太子长琴,那就是枪林弹雨,万剑归宗。
日啊!!
有时她甚至觉得,这些剧本作者就是唯恐玩家玩儿得太开心,存心来给他们添堵的。
——但是,夙琴所目睹的这个世界、亲身经历的故事,却与她记忆中的“剧本”大不相同。
这个世界的云天青,在夙玉之前先与她相遇,志同道合心有灵犀,即使忘记了剧本她也对他一见钟情。
这个世界的太子长琴(一半),虽然已有了点儿“苍天弃吾,吾便报社”的危险兆头,但他刚要发病就被人捏着喉咙一个劲往里填药,将疯不疯遇上以毒攻毒,生生地就把那股疯劲儿给憋住了。
这个世界的太子长琴(另外一半),大概永远也不会得名“百里屠苏”。韩云溪也许还能遇到风晴雪,但他一生都是韩云溪。
这个世界的夙玉……依然是她的情敌,只不过她俩的箭头指向都是一头鸟,名叫凤傲天。
而这头凤傲天呢,正在疯癫嬉笑、漫不经心,同时又是确切无疑地,改变着这个原该以悲剧落幕的世界。
作为发小夙琴喜欢她的沧沧,作为三次元玩家,她发自内心感谢这只魔性玛丽苏的存在。
与沧沧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好啊,谁也没有死,有她在就仿佛谁都不会死,每天可以看各款男神在眼前滚动播放,谢衣的行礼少恭的琴,也许以后还能有云溪睁眼鱼则的笑。透过当下她就能看见未来的景象,每一寸岁月都温柔的不成样子。
她觉得这世界一切都是好的,跟原作同床异梦,几乎不像一种画风。
唯一的共同点是——琼华派(包括玄霄),真他妈的会作死啊。
……
“………………”
夙琴倒了下去。
就像文艺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她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势,脱力、瘫软,长发扬起来掩住半幅脸孔,缓慢而不可挽回地侧身倒了下去。
(我靠,这一剑略狠啊……走马灯都捅出来了…………)
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转过的最后一点念头。
夙琴倒下的同时夙沧飞身而起,足尖一点就越过半个房间落在了她身侧,二话不说伸掌抵上夙琴胸膛,试图护住她身体里溃散的灵力。
“吊住这口气撑到你男神回来,琴姐你可以的,你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孩子。”
夙沧低下头沉声,随意伸指一弹便有道白焰腾空,窜出窗户直奔天际而去。
“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重要的话说三次,这是你教我的。”
“……”
玄震站在她跟前,只觉那把声音是无比的坚冷和平静,如隆冬里结了冰的湖水,一入耳便让人通体生寒。
他平日代掌派中诸多事务,与夙沧夙琴这样的末位弟子并不相熟,不过淡淡点头之交,寥寥数面之缘。即使如此,眼前少女仍令他感到种毛骨悚然的陌生。
——往日在派中所见的夙沧,眼是热的笑是暖的,呵口气都像春风吹动了满树桃花,几时有过这千尺寒潭一般深沉的冷意?
一句“妖魔伏诛”在喉头酝酿了良久只等扬声一喝,然而他却开不了口叫她名字,他不能确信眼前人就是夙沧。
她是谁?
或者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夙沧这时却主动转头看向了他,青白如琉璃的一张脸,眼神直勾勾将他刺穿又透过他远远地望了出去,一直望到千年以前血染篁山,空气中到处是剑意到处都是死的气息,鸿漓在血海中姗姗而行,每迈一步都能踢到熟人的尸骨。
沧隅不是鸿漓,但她清楚记得鸿漓的过往,记得那些吞天没日的恨火与绝望。
她还记得,血海中唯有一个名叫晚儿的女孩子,生时备受鸿漓喜爱,存住最后一口气息等到了她的归来。
而那一年的晚儿也是如此——被修道之人利刃穿心,一身热血满眼寒凉,仰卧在她怀中安静地、无可挽回地冷去。
“……琴姐……!!”
一隙失神的结果便是万劫不复。掌下勉力吊住的那口气息断了,夙琴以灵力凝成的傀儡之躯开始消散,一缕神魂飘飘荡荡离体而去,夙沧伸手去抓却只看见它如雾气穿透手掌,转瞬便已不见了踪迹。
不见了,没有了。
有好一会儿夙沧都怔怔伏在原处回不过神,身后有琼华弟子摩拳擦掌地想要乘隙攻上,却被心存歉疚的玄震伸手止住。
“妄动独断,不识轻重!回去再与你分说。”
玄震低声呵斥,转头又想向夙沧说些什么,却只见她长身立起颜色如玉,乌发飘摇间几缕斑白分外的刺眼。
“……这是第二次。”
不知名的“那个东西”在重围之中垂手凝立,玄震眼看着她眸中凛凛杀出道光来,杀意如霜锋开刃,锋芒比死更冷。
“眼睁睁看着朋友在眼前死去。这样的事,你们怎么敢让我体验第二次。”
夙沧合上眼深吸口气,预想之中的狂怒不曾到来,她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冷静,冷而且静,冷到颤栗静到窒息。
夙琴死了。
“琴姐死了。”
她麻木地张口重复一遍,确认这个事实。
“你们杀了我的朋友。”
玄震气结,心烦意乱地想要辩解:“夙沧,我们不是……”
“什么不是,”夙沧冷眼向他,“莫非不是你们动手,莫非琴姐没有死,莫非——大师兄当我是瞎子?”
“你别说——还真没有死————”
窗外这时有道颤巍巍的细声传来,“沧沧来拉我一把——这窗太高——我跳不上去…………”
“……………………”
夙沧沉默一瞬,然后迈着摇晃不稳的步伐走到窗边。
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于是她又上前一步,将头探出窗沿向外张望。
街上晨光正好,即墨市井如往常一样安逸而祥和,没半点诸如“有人当街被穿”之类的异状。
那道游丝般的细声更近了,裂帛一般透着急切:
“下头,我在你下头!”
但那声音转瞬就被另一阵中气十足的呼喊盖过——
“我的鸡,我摊子上的鸡飞走了,哪位大哥帮我抓一下!!”
夙沧:“…………………………………………”
……
两分钟后,夙沧抱着自己买来的芦花鸡站回到了房间中央,腋下不时传来混杂着咕咕声的哀鸣:
“什么?我是鸡?!你说我这次穿成了只鸡?!!我不信,沧沧你拿镜子给我!!这得花多少年才能修炼成鸡精啊,我拒绝,我选择狗带!我不要和青天有生殖隔离!!!”
“…………琴姐乖。这样我们就没有生殖隔离了。”
夙沧僵硬地拍了拍怀中磕过药一般高速晃动的鸡头,险些拗折它脆弱的脖子。
……也对,她早该明白的。
夙琴压根儿就不是这世界的住民,一缕幽魂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她从来不算真正活着,又哪里来的死?连鬼界都识别不了穿越者ID,除非被玉衡之流的特殊道具收去魂魄,否则琴姐虽然战五,其实也是个战略意义上的无敌。
夙沧抬起手来挠了挠鼻尖,觉得